五十七、试探
暗影迷踪2025-07-02 18:573,719

“谢师祖!”纤歌闻言,心中顿时一喜,却是面不露色地与舒锦夜齐声道。有了这功力,便能来去自如了吧!不过面对离宫这内忧外患的境况,还是堪忧啊!

  随即,二人便在侯谨晏的指示下,盘坐在了蒲团上。纤歌不知侯谨晏是如何运功的,这对她来说也是件新鲜事,自是不能错过。就这般,本该背坐着的纤歌硬是改变了方向,朝向了侯谨晏,二人面对面开始传功。舒锦夜本是有些意见的,但见侯谨晏没有拒绝便默然了,但扫向纤歌的目光中更是带了几丝猜疑与责怪。

  侯谨晏对二人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在意,只当他们是小孩子在玩闹。一笑过后,便敛了神色,闭目运气,双手在胸前慢慢挥起。如白雾状的真气在他手掌划过之处留下丝丝痕迹,随即湮灭无踪。见状,纤歌也是讶异感叹了一声,这便是真功夫啊!随即也是敛了心神,开始闭目养神。

  侯谨晏一开始运气,便点住了周身几大要穴,避免在传功过程中被疼痛所扰,实则是麻痹了自己的感觉而已,伤害已然存在。见第一步完成了,他欣慰地看了配合的二人一眼,慢慢将手持平,一手置于腹部前方,一手向外撩起。腹部前的手掌微向上运气,是为将蕴藏在丹田之中的气息调出,从而传至周身。而另一只手则是借助外力,将那蕴藏之气上提,好运转全身,运用自如。待得真气已然活跃于周身,他便将那团气息按压在了手腕处,一手点住腕部的穴位,一手立即袭向纤歌。

  便是这么一击,那只手紧贴在了她的胸口,另一只手也在此时放开了,那源源不断的气息便如开闸的水一般涌入她胸口。纤歌在那一掌的余威之下瞬间被这真气带来的暖意给淹没了,那股真气似温润的暖流滋养着她的心肺,随即便随着各路脉路涌遍了全身,最后想着腹部中央的丹田汇去。那本就流动的气息在汇至丹田之时,速度便慢了下来,随即慢慢浓缩为滴滴液体滴入了丹田。

  侯谨晏在完成了这一步后,随即加快了这一速度,而纤歌也感觉到了,丹田之中蕴含的真气也是越来越浓郁。片刻,侯谨晏才缓缓收住,将手缩回。随即再度调出蕴藏在丹田深处的内力,在沉淀后更为浓郁、醇厚的功力。非是他偏心,只是舒锦夜作为杨舒琪的亲传弟子,即使将来无人继承,夜儿也能独挑大梁。他是自己挑出来的,自是有这个信心。

  舒锦夜本是杨舒琪所收之徒,但未多久便被侯谨晏专门留意后,安排了与之见面。也是将事情相告了,这便是舒锦夜和侯谨晏互通的原因。同样为杨舒琪,自是一船之人了!舒锦夜又怎会不帮?

  纤歌这边的功力刚传完,舒锦夜这边也开始了,而消化这股外来之力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纤歌便闭着双目,暗自里感受那股丹田之中传来的阵阵暖意,慢慢使其流遍全身,也是掌控这内力的一种方式!

  待她练习这股*纵之力之时,舒锦夜这边也渐入佳境。只是在最后一丝内力剥离出身体后,侯谨晏那封闭感官之力也随即被解。剧烈的痛意如猛兽般撕咬着他的血肉,止血了的伤口也在此时再度崩溃,再加上那护体的功力的流尽,他体内的也是一阵空虚,内部便开始坍塌。一时不察,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溅了纤歌一身,随即整个身子向她倒去。

  舒锦夜来不及调息,立即上前扶住了侯谨晏,惊慌喊道:“师祖……”

  纤歌也是扶住了他,但却是没有他那般紧张。她早已知道他活不了太久,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那么慌张了,只是没想到时间来得那么快。想必这传功便是他唯一所能做的,也是拼死所留的,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直直地看着她。

  “师祖……”纤歌见侯谨晏这般模样,也知他有心事为了。“有事便说,我一定会替您完成的!”

  “你……以后切莫随意相信别人!还有,你……尚小,纵使……纵使你心思缜密,但你的演技太嫩……尚需磨练!切不可再在人前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不然必将万劫不复!咳咳……”说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伴随这声声咳嗽,更多的血也被带出,沾染他两的衣衫,而他也因过度的痛苦,整个眼眶瞪大,额际的青筋暴露无遗,呼吸也愈见沉重急促,声声带着嘶哑:“切不可让我落入司马彦手中,哪怕是我的骨灰!”最后一句话是他声嘶力竭的结果,话音落下,紧握舒锦夜的手也随之落地,徒留涨红的双眼仍旧瞪着。

  纤歌一时僵在了原地,不知该怎么反应。舒锦夜红着个眼,上前将侯谨晏的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沉痛地紧闭着眼,忍着泪慢慢将他的眼抚上。

  “现在你想怎么做?”纤歌看着舒锦夜的态度,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存在,她也看得出侯谨晏也是在利用舒锦夜,而他自己又何尝看不出呢?只是,他无意间又对侯谨晏多了份信任和依赖。实则她是不知,侯谨晏对他来说不止是一个师长,更是一位亲人。作为杨舒琪的亲父,对他也是怀着一份慈爱,这都是源自于一个父爱。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对杨舒琪给予父爱,只能将这份爱补偿在她的徒弟身上,而纤歌只是一个凑了个巧,有了这个运数“不知道……反正,万不能让司马彦发现了师祖的尸身!”舒锦夜咬牙道,目光中闪烁着杀意。

  “那你可想到怎么妥善安置师祖了?你可是要想好了,时间不多了!舅舅听了师祖的话确实能拖住司马彦一干人等,但是也坚持不了太久的!你,还是再仔细考虑考虑吧!”纤歌起身,走向了宗祠的门边,悄悄关注着外边的动向,一边和舒锦夜说着话,关注着他的神情。

  “……我想,把师祖火化了,总好比落在了司马彦手里,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舒锦夜红着眼,抱着侯谨晏的身子,企图将他的身体拖起来,却是毫无动静。纤歌见状,无奈上前握住了他施力的双手,道:“你这么做也是枉然,师祖说过,骨灰也不可留下,那样就是挫骨扬灰的下场。”纤歌的话一时提醒了他,随即他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思绪顿了几秒后,连忙抬起,问道:“那你又有何法?”

  “办法倒是没有,但是暂时可以一避!我可先找人将师祖的尸身藏起来,或者烧了用别的做替代,好骗过司马彦!”纤歌思量了一会道。

  “是可一试!但你可有人选?”舒锦夜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看向纤歌的双眼中盛满了希冀。

  “你以为言信如何?”纤歌微抿双唇,眼睛抬起,闪过一丝光亮,莞尔道。

  舒锦夜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颇为诧异,不知她怎会提他。言信的来历他也是听杨舒琪说过,来自流寇寨中,迫于纤歌的威胁才为她所用。为何现在她要让言信处理这事,她难道不知此事是多重要?

  言信这来历不明之人,怎可轻易托付?不,她不可能想不到的,那又是为何?舒锦夜猜测着,扫视纤歌的目光不禁深沉了起来。

  纤歌接触到他怀疑的目光,眉色顿时一敛,喝道:“你别看了!这事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不然你以为现在你现在能出去吗?”舒锦夜闻言,神色不由哀戚起来,却是未回答纤歌。纤歌见状,只得叹了口气好言解释道:“我知你是在怀疑我的用心,但你别忘了此时我与你乃是一条船上之人,我岂会将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你大可放心!至于言信,你也不用怀疑。我知你知晓他的来历,会怀疑是正常。言信确实来历有些问题,究竟其是否为他人派来的细作,且先不做考虑,你只需知道,我有筹码在手,也不怕他会出什么幺蛾子。再说,即使他是细作,那也是为了调查我身份而来,对离宫之事,肯定未有参与,因我来此也是临时决定的。而他留在我身边必是有所图,那样就必须得先取得我的信任,事事必求完美完成,怎会做出这般不利己的事来?”

  纤歌一席话分析下来也算是安了他的心,舒锦夜的面色稍缓,随即惊诧地问道:“你既有此想法,可有想到如何唤他前来?”

  “放心,我事前已让他在此等候!”纤歌闻言,莞尔一笑道,随即对着虚空拍了拍掌。一道暗黑色身影便从梁上旋转而下,落在二人面前,面色暗沉。舒锦夜见其如此,心下一凛,转首瞪向纤歌,喝道:“你早就让他埋伏于此?你就不怕他将一切泄露出去吗?”

  “师祖不是说过吗?我演技甚差,奈何心思深沉!此次我便一睹!看看他是否值得信任!”纤歌将身子转向了言信,一双墨玉眼中盛满了戾气。

  本是沉默不发一言的言信,在触及纤歌的双眼的刹那身子不由一僵,她的眼神何时这般凌厉且有棱有角了?莫不是那侯谨晏的一番提醒起了作用?若说之前的纤歌是狡黠兼凌厉,此刻的她便是深沉中包裹着凌厉,像刀刃没在刀鞘,却是蓄势待发之势……若是多加成长,那便定是张弛有度、沉稳圆滑、收放自如的境界啊!

  言信被纤歌逐渐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所惑,一时忘了回答,但在二人的注视下很快恢复了清明,清了清嗓子立即道:“二位放心,我的诸位兄弟尚在小姐手中,去岂敢生出其他想法?”

  “那便最好了!时间不多,师祖的尸骨便交由你妥善处理!骨灰便找个地方藏起,万不可叫司马彦的人找到!”纤歌沉声道。

  “是!”言信立即恭敬地应道,上前从舒锦夜手中接过了侯谨晏的尸身,背到了身上,正欲逃出,却被舒锦夜叫住了。

  “稍等!”舒锦夜蹙眉上前阻止道。纤歌和言信同时不解地看向他。

  “我们面上是被师祖掳来的,现在却好好地待在这岂不叫人怀疑?在此便请言大哥帮一下忙,将我们打晕!”舒锦夜沉声道。

  纤歌闻言,眉色顿敛,道:“是该如此的,那师祖传给我们功力岂不是叫人给察觉了?”

  “放心,若是这般容易被发现,师祖也不会倾力传授于我们!这内功若是不经过历练,等于无用。完全需要你自己在熟练掌握心法的基础上,才可调出使用,不然等同废物!”

  “既然如此,那我便动手了!”言信见舒锦夜如此回答,而纤歌也是无反应,便率先提出道。二人面对面点了点头。

  言信见二人已准备好,挥掌便是对准二人脖颈一击,随即二人双双倒下。

  言信随即背着侯谨晏的尸身飞出了宗祠,途中却是生出一个疑问,纤歌之前的那番话,究竟是威胁,还是,试探?

继续阅读:五十八、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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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花落地听无声(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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