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姐,这里还算外城,守兵、巡狩的士兵较多!”纤歌虚弱的声音在杨舒琪身后响起,这才
让她的注意力有所转移。“咳咳……所以……暂且还算稍安勿躁的好,言信大哥对这……较为熟悉,还算
听他的安排。”
“纤歌,你觉得怎样?”杨舒琪慌忙回首观望纤歌的伤势,却由于惊她背于身上,使得她只能勉
强看到纤歌一张苍白的脸,孱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虚弱的双眼都半掩着,却仍是坚持提醒着她。
“还好……嘶……”纤歌虚弱地应道,身上的伤口处不是传来刻骨的痛意,本是忍住的她却仍是
禁不住发出了声。
“言信,你快先点了她的睡穴,好让她少受些折磨!”杨舒琪见纤歌如此,越是焦急,奈何自己
现在背着纤歌不能出手,只能让言信出手。
“别,还是保持清醒为好。”纤歌惊声制止道,此行还尚不可知,能保持清醒才可有机会在意外
情况下活下来,至少这份苦值得一受!纤歌如此想。
“我赞同!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天快黑了,走!”言信蹙眉看了眼四周的人群,时刻保持着警
惕,待发现无异样才看向两人,慎重地道。天色渐暗,农人收拾了农具、小贩等也开始收摊,人自然也就
多起来了。
“跟紧我!”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周围,对身后的杨舒琪道,身手矫捷地穿过人群,为她开道
。在人群之中穿行不久,言信将她拐入一个无人的小巷。顿时四周的声音散去,独留两人奔驰之声,在这
狭窄的长道中凸显空寂。
“医馆到底在哪?”担忧纤歌伤势的杨舒琪问道,本是清醒过来的纤歌此时再度昏去,这才让她
难以安心。
“快到了,只是……”言信闻言也是不恼,深知她是在意纤歌的病情,但是考虑到另一个原因,
却还是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杨舒琪暗恼言信的犹豫,不悦地问道。
“那医馆里的大夫是我的人,我对他有恩,所以他完全可信。可是他的医馆开在了妓院的旁边,
这是否有些不妥?”言信问道,却是担心有意外发生。
“现在纤歌的命要紧,她的手晚治的话可是会影响她日后的人生!”杨舒琪坚定地道,气闷地拽
起言信的衣服,猛的推了一把,“快点!”略带焦急的妩媚神情让言信的心不由一荡,随即慌忙转身,冷
然道:“知道了!”
两人再度穿过几条街,迎面看到就是一家规模不错的酒楼,不,应该是青楼!面上,这座楼略
显单调、陈旧,但看到楼上站的几位花枝招展的女人抛出的媚眼时,也就了然了。待两人走近那座‘如月
楼’时,已有两个装扮花哨、但明显已步入中年的女子迎了上来,人未近,那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却已入鼻
前,硬是叫在女色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言信打了个喷嚏。而杨舒琪则是不悦地支起一只手在面前使劲挥了下
便走开了,不忘护住纤歌虚弱的身子。
这两个显然是揽客的妓女,却为何会派上了年纪的大妈来招客?两人注意到,只是那个女人似是
盯上了他们,不断得向他们挨近,脸上带了讨好的笑容。这两人一人丰腴,一人较为瘦削,看妆容却可知
道年轻时也是风光一时的妓女,这倒也让言信两人稍稍安了心,因为这足以显示她们的经验丰富。
“两位爷远道而来,何不进我们如月楼做做,好让楼上的妹妹们好好伺候伺候?”稍丰腴的女人开
口笑问道,拿着手绢的手不忘往言信身上抚去,脸上尽是讨喜的媚意。
“对啊!这位也,您别逃啊!姐妹们定会好好招待两位的!”瘦削的那位却是盯住了杨舒琪,欲上
前与她搭讪,却被她轻巧地躲过了。
“请自重!”杨舒琪脸色愠怒地道,她表面虽是有些放浪,却不代表她轻浮!叫她如何忍得了让
这些妓女的抚触!却看言信却是神色淡淡,也没阻止那女子的碰触,不禁更为恼火。
“还不快走!”杨舒琪在不经意间扬声道,硬是甩脱了三人,走了,似有与言信分道扬镳之意。
“两位姐姐,难道看不出我们是没钱的主,怎么住得起这温柔乡呢?”言信挑眉道,随即转身追
上杨舒琪,眼中却是带了一丝忧色。
待两人走远,两个中年女子这才慢慢靠拢,言笑晏晏地,目光却不曾从两人身上移开过,“你怎
么看?”丰腴女子问道。
“我那个定是女子,而且姿色定是上等!至于那背上的孩子,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瘦削女子
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消失的身影道。
“我也是怎么想的,要上报吗?”
“当然!”
“呵呵,有戏看了!只是希望不要太惨烈。走吧。呵呵……”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转身走入楼内
。晚风扬起,如月楼前的灯光更为迷离,为它增添了一丝神秘。
“你觉得那两个女人怎样?”言信问道。
“有些危险。”杨舒琪不悦地沉声道,虽讨厌那两人的目光,她也没忽视她们眼中闪烁的狡黠、
算计的目光。
“这座酒楼之前换了老板,我不曾查处那新主人。先去医馆。”言信担忧道,带杨舒琪从后门从
后门进入医馆。
“老朱,在吗?”待走至门前,言信轻轻上前,敲动门环。不久便闻有人跑近,一个沙哑的声音
出声道:“可是恩公?”老者的声音带了一丝紧张,却仍是沉声问道。
“是我言二!”言信答道,随即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面容沧桑的老人,目光却是炯炯,
欣喜地看着言信。
“恩公可来了。”
“别多话,快帮我看看这女孩的伤!”言信连忙打住老朱欲开口的话,将杨舒琪拉过来,接过
她身上的纤歌。
“快请进!”老朱见状也知事情紧急,眉目紧蹙,扬手邀两人进屋谈。“快将孩子放在榻上!
”老朱快速将门关上之后,便匆匆进屋拿出药箱,一边嘱咐道。
他上前,也是看到了纤歌那只骨折的手,不禁眉头深锁地更紧,也不待检查,举起另一只手,
将两指扣于脉搏之上,察看良久,随即放下,又慢慢托起纤歌的头,观其头伤。良久,缓缓将纤歌的头放
下,叹了口气,道:“此女命硬,才挺到此刻。伤处较深,头部最为严重,只怕需要养上个把月。至于那
手,那还好,待我找来支架为她固定住,两月即可痊愈。只是养伤期间,不宜多动,还望这位小姐好生照
看。我这就去为女娃子开药去!”老朱淡淡将病情说了遍,也就起身回屋去准备药材了。
“还好!纤歌,你可不能有事啊!”杨舒琪闻言,也是稍稍放了心,但见纤歌仍是昏不醒,愁
眉不展地上前,撩开纤歌稍长的刘海,看着她苍白的睡眼有些担忧。
“放心,纤歌会没事的。”言信也是放了心,轻声安慰道。
稍稍平静的夜晚,为即将掀起的一场惊心盛宴做最后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