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想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不得其法之下便将希望转向了舒锦夜。舒锦夜在沉思间收回思绪,恍然间见到纤歌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他,让他有一丝尴尬,他随即转过身。但心细的纤歌还是注意到了他耳尖的红晕,她立即稀奇德凑了过去,调侃道:"咦,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纤歌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也足以让那些耳力出色的死士听得一清二楚。邢叔便是那其中一个,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随即如落水后的湖面渐渐恢复了平息,又转过了头,继续工作。意识到对方不善的目光,纤歌心中也是一凛,随即化为了淡笑,但这个笑容显然有些牵强。
她怎么这么白痴啊!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调侃舒锦夜,这不是自找上门吗?人家对你还没放下心结,你却又去撩拨对方,试探对方的而底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况且,舒锦夜对自己还有着异样情绪,怎能再度前去撩拨?这不是更让他念念不忘吗?纤歌暗自挠恨自己的反应太慢,一边又暗自腹诽这个邢叔的小心眼。无奈之下,纤歌故意打着哈哈道:“我觉得林师叔这件事着实古怪来着,我在想要不要前去探探底?更何况他现在不在,说不定有线索留下也不定呢!”纤歌马上恢复了正经的模样,让舒锦夜也不得不收敛了情绪认真起来。
“你说得队,这件事不简单,我们不得不妨。邢叔他们之前也是发现林师叔的异常,却因为当时事情太多,没有前去了解,而现在是不得不去了。”舒锦夜一脸郑重地道。纤歌见他如此小心,也知他也起了心思,但想到路线还未问清楚,便急急问道:“那你可知道林师叔现在居住的地方所在位置,我好过去看看。反正我在这边也是无事可做,倒不如过去瞧瞧?”纤歌是有这样的想法,此刻的她在这里也是无用武之地,倒不如去瞧瞧那边的情况。
“那好吧,你把我给你的线路图拿出来。”舒锦夜思量了一下,表示同意,并示意纤歌把那幅图拿出来,自己好把位置给她画出来。纤歌自然是欣然答应,立即从身上取出了那张图,递给了舒锦夜。舒锦夜接过线路图细细思考了一会后才在一处点出,他没带笔墨,只得在地上找了一块可涂出颜色的石块,在那个位置化了个迹号。
“你去那千万要小心,要不然派个人和你一起去,不然出了什么事可不好。”舒锦夜关心地道。纤歌闻言敛了眉,深思在片刻间千转百回,她当然知道可能会有危险,跟个人也自然安全一些,但是若是这样不是又让舒锦夜挂心自己了吗?不是她不愿意接受,这点关心她倒还不会觉得会让舒锦夜对自己的那个念想有所增加,但并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
看那个邢叔的脸色和阴翳的表情,很显然是在警告自己,若是现在让舒锦夜派了人跟她去,说不定人家会更加记恨自己,在背后耍些小动作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自己去那边本就危险,再加上跟着这么个定时炸弹,那可就有得麻烦了!即使他们可能没那个胆子,但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他们怀疑自己,那她也不会信任他们!
“不必,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若是遇到麻烦,我敌不过不会逃吗?放心,我不会那么蠢,怎会乖乖束手就擒?”纤歌先是淡笑着说了句,但说到后面就有些不屑了。没错,她不会逃吗?
舒锦夜温言,无奈地谈了口气,道:“那么你万事小心。”纤歌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底线不可触及,她的尊严不可侵犯,若有谁对自己有所不满,尽管来好了,但绝不容许有人耍阴的。
“那我便先走一步了。”纤歌对舒锦夜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很快她走过了舒锦夜所居的主阁的机关处,这时她才把线路图拿出,看着纸上那一处明显的标记,心中有些忐忑。饶是自信如她,也没把握能捞到什么东西,那里是否危险也不得而知。
纸上的那一处迹号因为是用砖石之类的硬物所画,使得纸上的那一处略显皱褶,也很容易被刮花了,看来回去以后得重新画一张了,不能画在纸上,得画在牛皮或是皮革上。这东西可宝贝着呢,万不能弄坏了。
观察了那一处的路线,纤歌才开始找路。从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有一处三岔口,其中一条是通向刚才自己所走的路。而林燃是被贬到了后山去了,那条路就只能走右边那条,那条路确实是拐向后山。于是,她沿着那条路一直往深处走,穿过几个岔道口之后,又走了将近半刻钟才找到那个出口。看到图纸上所标记的位置,纤歌猜测此处或许是一处丛林?
纤歌想到这不由颤了一下,应该不至于吧!那多危险?山上多野兽,更何况是在这样的丛林里?她不禁替这位林师叔感到悲哀,日日晚上估计都睡不好觉吧!除了晚上会有野兽造访之外会引起些危险,想必半夜野兽的哀鸣也会扰人清梦的吧!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纤歌想到此也只能替林燃哀惋了,但她可不是来同情他的!还有正事要办呢!她怎可在此浪费时间?念叨完这些,她走了上去,找到位于阶梯旁的机关,用力按了下去。还好,此处不像她后院内的机关那么重,还需要驱使内力才可推动。她觉得此处的机关才是好的!以后看来得多多锻炼,万不能因为那些重量就要驱动内力,那她岂不是很没用。
打开了机关,纤歌便慢慢走了上去,瞧见她正在一处荒僻的院子内。这里估计是常年无人居住,才显得这么荒凉,看来即使林燃住在这也相当于半幽禁状态。若是她住在这样类似鬼屋的地方,那还不是要她的命吗?也还好,她不用住在这。纤歌走出地道后,立时查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她所在的位置是这所荒宅的院子正中,地道出口处设在一处被门的假山后,边上还是一棵粗壮的树,也不知这树是何品种,居然在冬天都未凋零,硬是那种长青树。该树与假山形成了一个死角,遮蔽四周的视线,成为一处极为被忽略的地方。宅院呈方形围建,构成这样的图形。至于怎么摆设,纤歌倒是不清楚了。
观察了一阵,纤歌也细细辨听了一阵,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应是无人前来才对。于是纤歌这才现身出来,将假山上的机关给关了,慢慢走进了院内。院内黑漆漆一片,唯有月光透过树梢,照射进来,使得院子内有了些许光亮。这时,纤歌身后响起了几声怪异的鸟叫,在这样的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纤歌听后,只觉背后毛骨悚然。
纤歌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忐忑地转过头向背后看了一眼,却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就在她放下心,准备转身之际,一道黑影从院外的树枝丫间蹿出,随后不见了踪影。纤歌的心随着那黑影的蹿动而漏了一拍,随后待看清了物才重重舒了一口气。那是只乌鸦,估计是半夜出来觅食吧!纤歌现在才恍然想起,这里是靠近丛林的,丛林中多是夜行的动物,也难怪会有这些动静。
纤歌转过身,加快了步伐。她得动快些,这里似是不安全。她承认在这方面,她确实有些怕,那个女人不怕?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虽没做过亏心事,但这样的氛围烘托出来的情景很难让她保持淡定。她甚至有些怀疑了,林燃的消沉与沉默会不会与此有关呢!
纤歌先是在院内转了一圈,最后只发现了一处房间是有人住过的,那么应该就是这里了,因为她不曾听过有谁与林燃同住。纤歌毫不迟疑地来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门,却发现居然没人锁门,她狐疑地将门推了开去,随着吱呀一声门就被推开了。纤歌将头探进去扫了眼内里的摆设,左边是书房,书房后应是卧室。右边摆着一张桌子,上覆了几个倒置的茶杯和一个白色茶壶。桌后是一张大坑,中间摆了张矮桌。纤歌不得不怀疑,这摆设与东北人的热坑头有得一比。
坑头上并未放什么东西,倒也没什么可看的。但是纤歌还是细细检查了一番,就连坑头上铺的铺盖下都找了一遍,也未见什么暗格之类的东西。纤歌只得放弃了这一块,将铺盖铺回去之后便向左边的书房走去。
纤歌在书房内的书架和案上都找了一遍,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书记。案上最多放了个青砚和一只笔架,笔架边放了支毛笔,其余空空一物。无所收获之下的纤歌,再度回到了书架前,慢慢走进了那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