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信自然是明白纤歌的用意,也是表示赞同的,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得不让言信保持沉默。四周肃杀的气氛让他不得不绷紧了神经,言信毕竟是习过武的,所以相比较于纤歌那尚算灵敏的耳朵来说,更是厉害些,当然也比纤歌更多了几分警觉性。所以他在不自觉加快步伐的同时也发现了那些人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他们身上,而且随着他们速度的加快,他们也在加快速度追击他们,而行动间明显还是带了几分试探的。因此察觉到这一点的言信,很快收敛好自己的紧张情绪,使自己的脚步不会显得特别快,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言信现下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似乎对他们的来历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的,没有确定之前,那么至少他们还是安全的。言信的步子不算太快,只是小步慢跑而已,所以不担心这些人追上他后会对他追根究底。
山外的路相比沿着山线的那条羊肠小道自然是宽敞了不少,但是路况也好不了多少。这样的年代哪里都是这种泥石路,更何况是位于这样的山区,更何况是背山的后山处。及时这儿确实宽敞了不少,但是路两旁的植物却不见少。各类山上多见的物种两旁都略有涉及,更多的是一些常见的四季长青的物种。也就是在这种绿树掩映下,这些人的踪迹都被隐去了。当然了纤歌可不认为没有了这些植物的遮掩,这些人就会没有了法子。江湖中人若是连这些最简单,最基本的掩护都做不到的话,那还这的不需要出来跑江湖了,因为你刚冒出头来就被人一击毙命了。
撇掉了这些因素,纤歌便猜测,这些人应该是躲在了山石之后,或是借了别的物体遮挡,不然别的都不可能,要不然就是他们会隐身术才可能会有这样的奇效了!当然纤歌不会相信他们会那隐身术,因为除了像绫玖这样的存在会这些,她还不相信了这世上还有人能坐到了,除非世上真的存在那种传说中的修仙者。
于是,纤歌毫不在意那些人所在的位置如何危险,是否会突然袭击他们,至少在眼下,言信都毫无担忧惊慌的表现,那么纤歌自然也不会对此产生恐慌之心。不过,这倒是苦了言信了。他一边要奋力奔跑,一边要查探四周的情况,也是不易的。言信若是继续跑下去,纤歌还真担心他会不会体力不支,所以示意言信将速度慢下来,最后索性让他走了起来,一边温言细语地配合着问道:"爹,您累不累啊?要不要坐下来歇歇啊?"“不了,我们还要赶路呢!你看天色不早了,我们才出山,到城里还要走很久呢!”言信无奈地对着‘女儿‘道。纤歌闻言,立即配合地天真地问道:“爹爹,我看见有人做过什么马车的,您怎么不做啊?”
“不是爹爹不想做,而是咱们没钱懂不?这个世界啊,你有了钱才能去坐那车,你才有好吃的吃。乖啊,等爹赚了钱爹就带你去坐马车好不?”言信哄着纤歌这个不安分的女儿,实在没法,停了下来,也把纤歌放了下来,抱着纤歌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也算是要歇息一下。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和几句话,就让那三个跟踪的人停了下来。言信抱着纤歌,察觉到那几个人的踪影,一时间有些担心,抱紧了纤歌,凑在她耳边道:“那几个人追上来了,但是现在也停了下来,而且还聚在一起,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言信的这句话可算是提醒了她,纤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随即绽开一抹微笑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要撤了。即使不会全走,至少也会走掉一至二人。你待会且收敛了自己的功力,最好压制下去,不要让那些人察觉到。但是若是无法,那也要把你的功力压到最不容易被发觉的状态。我猜,若是他们还不放心,至少不会杀我们,最多不过是来个人上前来查探一番。你的微弱功力反倒是可以为他们解惑,我让你宣布的身份是守山之人,留有微弱的功力也不难理解。只是你切莫做出奇怪的表情或是动作,让他们徒生了怀疑,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白费了。还有便是,现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山上跟下来的人也是不敢靠近的,这四周躲人可是不容易的!但即使他们真的追上来了,我们也正好可以借此一用!”纤歌说完,随即莞儿笑道,这笑容在言信看来却是有些个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过,纤歌的心性本就显得有些个内敛深沉,有此神情也不难想象,那些人肯定也被纤歌纳入了利用的范畴。对于能用的人,纤歌都是来者不拒的,更何况是那些自个儿送上门来的?言信猜到纤歌应该是有了应对之策,便也就不再费脑子去想办法了。他之前那么冲动地不顾纤歌阻拦便把纤歌抱了出来,实际上是存了一丝私心的,他想看一看纤歌是否真的有那种预知能力,但是显然结果不是很理想。人是没出现,但是却还是跟上来了…
而等到纤歌觉得休息地差不多了,便央求着言信再度背她走,而言信扮演的这个慈父角色显然很是到位,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子把纤歌背了起来。纤歌在上了言信的身后,肩上便传来一阵骚动,便觉察到是绫玖的异动,但是却不知道这一次绫玖是要干嘛。
而在绫玖骚动没多久,言信和纤歌还未走上几步路,一个身影便翻身落在了他们的前头。纤歌一见到言信身前一身黑衣的男子,便知道绫玖的骚动是为何了。原来是在提醒她,敌人*近了!而在纤歌思虑之时,她也将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打量了一遍。这是个中年男子,身子微微发福,但是眼中流露着戒备,显然也是有些脑子的人,那可就不会好应付的了。
纤歌短暂地扫视之后,便恢复了眼中的惊讶和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爹‘,困惑地问道:“爹,这大叔是谁啊?怎么在这儿?而且,他还会翻跟斗,爹你会吗?”
言信闻言,嘴巴僵住了,有些个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宝贝女儿‘,脸色涨得通红,只能干巴巴地道:“爹是不会,但是爹会更好玩!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不要爹了吗?”
“哪有?爹会做好玩的!我要!”纤歌开心地嚷道!
而言信‘哄‘好了女儿,这才看向那个黑衣的中年人,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啊兄台,小女没见过世面,不要在意啊!”
“哪有啊爹!你乱说!我要告诉娘,我不理你了!哼!”纤歌闻言立时不依地大叫道,使劲拽住了言信的耳朵就开拉,非常敬业地扮演着刁蛮女儿的角色。而言信被纤歌这么一折腾,脸色更是涨得通红,但是又舍不得打她,这番神情也是表演地惟妙惟肖。
许是不愿见到言信受苦的黑衣人,也许是因为言信确实表演地很到位,没让这位仁兄看出些什么来,便问道:“不知兄台来自何处,我和几个兄弟在这里欲寻人却是不得法,这段时间兄台还是我所见的第一人呢!”
“寻人?兄台莫不是寻错了地方?”言信闻言显得很是惊讶的样子,问道,随即又道:“实话告诉兄台你,这里是泰山的北山脚下,你也应该知道山上的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不允许人靠近的!还是快些叫上你的兄弟们回去,若是被护山的弟子发现可是不得了的事!”
黑衣人闻言,神色蓦地变得有些严肃,纤歌也知道言信这半真半假的话是让这人信了!于是黑衣男子在思虑了一会儿之后,猛地抬眼看向纤歌,戒备地问道:“小妹妹,你们可是住在这山脚下的?”
纤歌见黑衣男子似是不怎么相信言信的话,反过来掏自己的话来了,便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下,道:“是啊!我爹还有几个叔叔伯伯都住在那山下。可是我们没有房子住,那山上的厉害哥哥们也不许我们住!雪儿想出去玩都不行!”
纤歌这话是有技巧的,她不能直白地告诉黑衣人言信是个守山的,只能通过这些孩童稚嫩的话语来描述,当然这样带来的效果也是最好的,也更容易让人相信。
而言信见黑衣人转问了纤歌,便是故作脸色不善地朝着黑衣人吼道:“兄台莫不是信不过在下?那小可便实话跟你说了吧!小可不过是个守山人,住在山下都没有房子住,只能住在坑洞里!我们守山就是为了防备肖小之辈,阁下还是尽快带人离开为妙!”
那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是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多谢兄台好意提醒!只是不知兄台为何会带着女儿出山?”
“我们这些守山人分不到什么东西,每日所用的吃食都需要自备!但是守山之任重大,岂容我们随意离职去采买?我们只得分批出山采办!今日不过正好轮到我们而已!”言信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当然,就算告诉了这些人也没什么,他们也不可能杀了出来采买的守山人混进离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