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她不是不明白他们的心理,只是面对他们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也是有些个心寒,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离宫为他们带来了知识,将来他们离宫也不是不给离宫带来好处,不然离宫也不可能耗费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去培养栽培他们。离宫当然也有好处,离宫为他们提供了这些东西,便要求在他们学成之后要与离宫签署十年的卖身契,直至十年内要为离宫卖命。十年后他们才可回归自由之身。而这些似乎杨舒琪也是知道的,但是她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纤歌却是知道的,那卖命的事很有难度,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办到的,所以才早就了离宫如今的声势,但是这却是在为难这些学子。若是办不成,也有可能丧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试问又有谁会真心为离宫办事?但是纤歌还是能够理解离宫先辈这么做的理由,毕竟在过去的年代里,离宫要想在天宇皇朝中留存下来,人才和文化被掌控是很有优势的。
但是纤歌还是不赞同那些受过离宫恩惠之人的冷漠做法,毕竟他们被*为离宫办事那是应该的,但是他们要想,离宫交给他们的东西可以受用一生,而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只需一个十年而已。而在这其中,实际上离宫还是亏损的,受益的反而还是他们。
纤歌信奉的是等价交换原则,哪怕这个世道并不会遵循这个原则,事实上更多的是阳奉阴为,这其间有很多因素掺杂在其中,造就了这个结果的不公正化。人情或许是其中之一的因素,个人化情绪也是,这些存在的因素潜移默化地造就了这个情势,也让这个世界和社会默认了这个结果,任何人做事或是成功,这些都存在在一定地关系在内。每个人基本都脱离不了这个法则的桎梏,你不想遵守自有他人来限制你的行动,直到你也被这个法则禁锢。
所以即使纤歌对这样的原则行为不齿,自己也不得不遵守这样的法则。纤歌也是在心中不断鄙薄自己的伪善,她是支持公平公正的存在的,但是没到遇到自己的事情,受到了阻碍,她也不得不选择这一条道路去解决,那么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没有理由去质疑他人了,毕竟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质疑他人的。所有的原则基本上都是为那些指掌权利的人开的,没有强大的实力是不足以让人为你冒那个险去承担什么的。那种随心所欲执掌他人命运的感觉也只有在哪一天她坐上了那个位置才可能,但是偏偏她对权利的追逐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此生的想法不过是追逐一个目标,当一个目标达成或是已经超过预期目标,那么她很可能会放弃那个已经到手的成果。因为至始至终她想要的不过是享受一件目的达成的过程。
所以纤歌这些不平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过一过,并不会真的赞成那些人的做法。她做不到一人对抗已经形成的原则,所以她成得了大事,却成不了伟人。她做不到为他人牺牲,得到的结果却是成全了他人。
"师傅,你不必想那么多,毕竟人都有私心,你就算生气又有何用?到时候还不是气坏了你自己,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人心难测,你就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了。你再怎么生气他们也不会如你所愿的,与其气坏了身体,那时可就真的称了他们的意了。不如想想如何解决眼下离宫的那一摊子事吧!"纤歌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杨舒琪,劝她放弃也不见得她真的会放下,只会将这事闷在心里,也得不到什么解决的法子,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但是若不开解她,她又会钻牛角尖。
“我正是想着怎么解决才会这么想的啊!”杨舒琪愤愤地锤了一下手边的长桌,满是愤怒,却又消散不去。
“师傅,山下的事你大可放心,具体解决的法子我已经和师兄他们商量过了,若是此事能成,那么离宫的危险也算是解除了一大半,只是外患解除了,接下来就该把内部事宜给彻底解决了吧!”纤歌凝眉道,要知道现在离宫两个躺堂口矛盾不断,整日里争锋相对地对离宫的发展实在是一大障碍啊!现在纤歌因为山下那群江湖人士的围攻,而只能将整合离宫之事暂时搁下了。但是只要等到彻底解决了眼下的事,纤歌一定会把这件事彻底摆平。
“什么办法?可有把握?”杨舒琪一听顿时一喜,立即问道,纤歌见之,眉头微蹙有些为难,毕竟这事要想解决必须拿出些诱饵来,而这些诱饵放在现在的离宫来说简直离宫的镇宫之宝,杨舒琪却不见得会同意她的想法,所以这事能否成功还是得先说服杨舒琪才是。虽然对说服杨舒琪纤歌还是有些个把握的,但是唯独对杨舒琪身后的那些长老无法给出个交代。毕竟纤歌可以拿出更加有价值的典籍来,但是这些典籍的来历可以对杨舒琪说,但是绝对不可能对那些长老说,而事实上纤歌原本打算是连杨舒琪也瞒着的但是这件事要想说服杨舒琪,还真的把这件事说清楚。不然,只会功亏一篑,她可不想在这里就事败了。
“有是有,只是不知道师傅给不给得起这个代价了。”纤歌道。
“什么代价?”杨舒琪不解地问道。
“我们想出的计策需要分化山下那些江湖人士的阵营。因为师兄在山下探知的结果,这些人都来自于一个名为天遣会的帮派长老的挑唆,而此人现在却被自己帮派内的手下软禁在帮内,却不知何缘故。因此我和师兄分析认为是天遣会内部出现了分歧才会这般。但是局面已经生成,已经无法攻破,如今的离宫也是束手无测,所以我不得不提出了一个法子。那便是利诱。这些江湖人士来此目的很简单,打着报仇的旗号,却打着侵占离宫典籍的目的。因此为了能够打破这个僵局,我便想到利用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来诱惑他们为我们办事。而这个东西却需要你付出些代价来。”纤歌道。
杨舒琪温言,满脸诡异地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个肉疼,道:“这不行,离宫所收藏的典籍实在是少且珍贵,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将离宫的宝物就这么流出去呢?”杨舒琪何尝听不明白纤歌的话?只是她立时想到了纤歌既然要利诱天遣会这些人,那必然得拿出这些人满意价码的东西。而能够得到这些人青睐的也就要足够大的东西,那么藏宝阁内的那几部典籍的就不能保留了,离宫的镇山之宝就失去了他的价值了。
杨舒琪转而想到,纤歌既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也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不可能会让离宫丢失这些重要的东西,那就要看纤歌如何运用了,是否能保住这些典籍了。她也是知道了在如今这样的形式下,纤歌的选择不得不做的,离宫的安危和那些典籍比起来还是离宫的安危来的重要。但是难道真的要离宫失去这些典籍吗?杨舒琪想到这里,不禁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纤歌,希望她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好让她安心。
"师傅,你要知道何为舍小家保大家的道理。现在你既想保住离宫,又想保住这些典籍,那是不可能的。"纤歌的话彻底断了杨舒琪的念想,让她一时间有些个怔忪,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渐渐消化了纤歌话中的意思,她恍若这才明白过来,像个绝望失了神的娃娃般倒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神情也失去了控制般叫人于心不忍。纤歌有些个心软,却又不敢将剩下的话立刻说出来,她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不露痕迹地将这件事情给瞒过去,既不让杨舒琪知道那处地宫的所在,又能够将典籍的名正言顺地搬回离宫?所以纤歌此刻还处于观望状态,不想现在就把事情的解决法案彻底告之于她。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杨舒琪问道。
“没有了,除非谁能够想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我暂时还想不到比这个法子更好的办法了。当然师傅,你若是愿意将山下江湖人士围攻离宫的事去寻求那些长老求助,若是你不怕这件事泄露之后引起离宫内部矛盾激化的大可以去试一试。到时候若是引起整个离宫的倾覆,那么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样的结果我无所谓,但是你可承受不起。若只是因为一个不舍得而引来这般大的后果,你说师祖怪罪的会是谁呢?”纤歌看着杨舒琪笑着问道,杨舒琪蓦然向纤歌看去,却见到的只是纤歌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她看得有些个心慌意乱。
纤歌这样的笑容,杨舒琪不是没见过,曾经她耍手段将容家一府烧毁时便曾经露出过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放在别人身上,她最多联想到深不可测或是在算计着什么,但是若是换作了纤歌那可就不同了,那是纤歌心狠发作的时候,那么这个时候若是纤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都是有可能的。纤歌能够面无惧色地将强暴旋儿的男人切下命根子,那股狠劲若是放在了别处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杨舒琪不可能想不到,只是没想到纤歌会对她的犹豫产生这样的表情。
而若是接下来自己还是如此这般地坚持己见,那么很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那么到时候离宫也很可能会有危险。在这个时候,若是纤歌狠心丢下离宫不管,凭借着自己也无法将离宫摆上正途,而若是自己气得纤歌弃离宫而去,那么自己的罪过就太大了。
堂堂一个离宫,却要交由一个不足八岁的孩童才能度过危机,若是让外人知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离宫的无能呢!那到时候离宫的威名也就荡然无存了,离宫所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自己凭什么去骄傲,凭什么去执掌离宫到时只怕会受到无名的指责,自己也无法面对先去的列祖列宗了吧!她现在尚能靠着纤歌的指点掌握着离宫若是到时纤歌真的放手离去,那么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无法面对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