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是很难!据我所知,打铁前的冶炼炉是特制的!但是这种却还是存在弊端的!其一便是它的密闭性,你们大多是露天烧制的铁,这样很多的温度都流失了,这纯粹是浪费!倒不如将冶炼炉完全封闭式设置,将添加柴火的地方另做安排,到时将炼化的铁水另用器物引出…第二点便是烧制的薪柴了,我知道伯父这边应该用的多数是木柴!但您须知木柴虽好但经不住烧,很快就要再度添加新柴,这样将冶炼炉来回开合也会流失掉一大部分热量,最好还是换一种柴火替代为好!不知伯父可有听说过煤炭?”纤歌说了一大通,在此刻反问道。而蒋峥却是早已听得呆住了,这些东西他可都是想都没有想过的!而手头上炼制的工具也是祖先传下来的!听到这儿,蒋峥也是明白了,纤歌的嫌疑可以完全除去了!
"妙啊!妙极了!"蒋峥兴奋地道。有了这方面技术上的攻克,他能做的东西也就更多!他现在能正在研创的技术正遇到了瓶颈,完全没有突破。而纤歌提供的这一个点子或许能给自己带来突破也说不定呢!虽然这事还不能确定,但是总是有了希望,总比那些没有希望的探究来得好些吧!因此蒋峥在高兴之余,也摒弃了之前还对纤歌抱有的怀疑,开始与纤歌开始了进一步的探讨。而站在一旁的舒锦夜却是一脸的淡定,似是对纤歌提出的想法毫无惊讶之意,更无欣喜之意。
纤歌显然也是很欣喜,因为看蒋峥的样子已经是信了自己的话了!那么接下来便是锻造他们所需的东西了!无须怀疑她的建议好坏,纤歌对来自现代的技术还是有些信心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提高温度的炼炉不是那么容易打造的!再加上还要完成他们所需的东西,那么蒋峥所花费的功夫更多,相对的那么他位他们完成这两件东西所需的时间也就更多了!也不知道完成这两件东西要多久的时间…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等待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办啊!
“你可有这种东西的草图?”蒋峥问道。这见所未见的全新炼炉他也难以想象出来,但是纤歌不同,既然她能提出来,必是心中早已经有了规划,那自然是要比自己胡思乱想得出的东西来的可靠地多的,而眼下除了纤歌也无人能做到了就是!另外,自纤歌踏入此地之后,蒋峥便觉得纤歌虽只是个孩子,却绝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所能糊弄的,智慧必定是远超众人的!有这样的异类存在,也倒可以让他省了好些个功夫!既然炼制的功夫放到了他的身上,那设计这种费脑子的事,还是推到纤歌身上为好。这么做简直是一举数得!蒋峥在心里暗暗得意了良久。
“没有…”纤歌犹豫地道,她看到蒋峥虽然是诚恳地问她,但是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算计,心底还是有些个小不平衡的,于是也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慢慢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果不其然,蒋峥眼底的算计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紧张,看得纤歌也是一阵笑意,但是她不敢透露半分。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可就麻烦上身了!看看现在的情况便知道了!还没开始炼制东西,他的要求就一个一个接踵而至了!想也知道他是打得什么好算盘了。虽然这点小算计纤歌不会看在眼里,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她是来公平交易的,而不是来接受压迫的!
不过纤歌也知道此刻是什么场合也是见好就收的,蒋峥是个硬气的。她也不好太过不是吗?所以,纤歌就在蒋峥抑郁之际,继续开口道:“虽然我没草图,但是我可以画给你…”接着,纤歌如愿看到了蒋峥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惊讶,随之是一丝恼意,而后烟消云散了。纤歌见此,毫不心虚,就当没看见就是了,她心里一丝内疚都没有,她又没说谎,又为何要自责?
蒋峥自然是不会怪罪纤歌的,还湉着个脸凑上来问道:“你能不能把画一幅给我?”纤歌闻言不禁很想大声地笑上那么一场。原来像蒋峥的这样高傲的人也会装出这么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不过看起来倒也挺顺眼的,因此纤歌没有拒绝,只是淡笑地看了蒋峥一眼,随即道:“蒋伯父说的那里话‘,您是我的长辈,而我又有求于你,这东西本就改给你的!也算是给我们炼制武器的辅助品,完全用不着这样。这东西我留着也是没用的,给了你倒也省了我的麻烦!”
“果真如此?”蒋峥惊喜地问道。他起初还不相信纤歌会无条件答应自己的要求,以为她在答应自己的同时会提出一些别的要求呢!最后那些个东西居然是他当应帮他们炼制武器的酬谢…实际上,那两样东西的价值还远不值那么多!要知道若是换作其他人,有了这一项技术可是能够称王称霸的!当年太祖皇帝不也是凭借着这个技术笼络了多少人为他卖命!只是没想到,那千秋万代也不过是坚持不下百年便匆匆去了,新的王朝来临,而他们只得像丧家之犬一般四处奔走躲藏,最后来此也只得隐居,就连他们所纯熟的技术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外传。
而这一切的揭过却也只是为了让一个不期然的梦想,去推翻现在的皇朝,恢复旧制!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实。他已经看透了那一位的谋算,虽然太祖皇帝只得他尊重,但是他却无法苟同他的看法!晋朝早已覆灭,这一辈的人再也无力去恢复旧有的皇朝!
“是的!不如,我现在便将那构造图画给你,你也好早日动手开始打造,而我们的东西也能早日完成!”纤歌问道,征询蒋峥的意见。这件事毕竟不是她画出了蒋峥就能做出来的,必定也会浪费些世间,但是她不能在此久待,所以能尽早安排好,便早日回去。迟则生变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眼下离宫内形势不明,谢谦已经离开,一路又是艰险万分,而自己和舒锦夜也下了山,独留杨舒琪在离宫坐镇,她到底行不行啊?若是到时离宫出了问题该如何是好?
“如此甚好!”蒋峥闻言,自然是高兴的!蒋峥如今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幅画,好丈量自己的实力是否可以完成。他不单期待这炼炉的样子,对纤歌最后给出的那两件武器更是敢兴趣!傀儡装他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若是见到了实物,那该是多大的成就啊!而且那些引线是眼下最大的问题,他对这难度越大的东西越有研究的兴趣!所以他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就算攻克了这个难关,其他的事还会有多难?
“好。伯父过来,顺带看一下,是否有感觉?”纤歌不像因为自己的话而让蒋峥失去了信心,更不希望他因此而对自己产生了那种依赖心理,认为自己什么都会!要知道她虽然来自现世,可是必经不是这类科班出生的,但是至少在别的领域还是活得尤为自在的!因此,现在让蒋峥观看自己所画的话,也是为了触他的灵感,启发他的思维,省的他的脑子过于僵硬,少了创造力。不过纤歌也知道,灵感和能力这东西不是别人一朝一夕就能够出来的,只能慢慢培养的。但是纤歌显然没有这么多这样的机会,如今能有一次机会便算上一回吧!
蒋峥闻言,果然好奇地走了过来,连带着站在一旁始终沉着脸的舒锦夜也跟了过来。纤歌举起之前还未干的毛笔再度沾了沾墨汁,拿出纸,开始在纸上绘画。起初蒋峥的面部表情毫无变化,对纤歌笔下的东西毫无反应。而这时候的纤歌其实还只是在勾勒整个炼炉的框架而已,真正的内容物的线条还未真正画起来,所以蒋峥自然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该看什么好。
但随着纤歌画的越多,蒋峥的目光却更加关注,更加的热切起来,甚至可以说激动起来,从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也可以看出些什么来。而在他一旁的舒锦夜却没有那么多的神态变化,但是随着细节琐碎的东西被画得越加详细,舒锦夜的瞳孔也在骤然间收缩了一下,随之归于平淡。等到半盏茶时间过去,纤歌这才骤然收笔。而在场的另外两人却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纤歌已经将画纸拿了出来,对着空气吹了吹好让墨迹快些干透。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抬头看向纤歌。
蒋峥看向纤歌的目光热切多一些,当然更多的是复杂和深思。至于其中隐含的深意,也就他自己清楚明白。而舒锦夜不同,满目沉静,目光深邃悠远,却同样复杂,倒是让纤歌一时间有些个搞不清楚状况。她是叫蒋峥来观摩的,而不是让他来质疑自己的能力的!或许在他看来,自己所说的不能尽信,让他相信很难,但是却也不至于这般吧!而舒锦夜又是怎么回事?他和她也算是深交过一段时间了,照理说他对自己的反常应该算是知之甚深了,怎么还会露出这样一副神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