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久,纤歌感觉到小船慢慢减速,直到一阵颤动后,便知是靠了岸,心中也不由一紧。而杨舒琪
则是提着她上了那竹楼,一面小声提醒道:“接下来的事便看你的应变力了!”纤歌闭着眼,无法回答,只能加大顺着她提着她走动过程中手脚
来回摆动的幅度来以示回应。待得跨进竹楼的正厅,纤歌这才感觉楼外有楼,天外有天的感觉。这外形看
似小巧的竹楼,内部结构却是严密精细,自成一方天地。且不说那四通八达的小小走道,上下串联的楼梯
和九曲回肠般弯绕的后方通道,光是这门口简单摆设的器具都是个个暗藏乾坤,内部机关重重!这也是加
重了纤歌对此的戒心。
她的计谋若是用在一般水寇身上,那成功的机会还大些,但若是放到这些人身上那就说不定了。光
看这竹楼的设计者,必是一位心思缜密的智者。那他带领的手下会是一群蠢货吗?纤歌不禁开始怀疑起自
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无论怎样,这一仗既已走,那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老张,怎么回来了?”这时,楼舷上一道亮若洪钟之声响起,纤歌愣是被吓了一跳,眼睛却是不
敢往上瞟。但闻那人沉稳脚步声丛楼阶上传来,一步步向她们的所站的位子上传来,无形中那股威慑人的
气势正是步步紧*。
“喂,张子强,你别以为你是大当家的人就可以在二当家面前嚣张!快回答二当家的问题!”那人
的手下见杨舒琪久久不作回答,怒喝道。纤歌闻言大喜,她当然知道杨舒琪为何不做回答,而这些人却是
帮她解决了难题。
“既然我是大当家的人,那么我自然是向大当家汇报!”杨舒琪扬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二当家的手下大喝道,欲发作却是被二当家制止了。
“闭嘴,肖业!既然是大当家的人,你,逾矩了!”二当家出声制止道,随即看向杨舒琪手中抱
着的纤歌,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女童是?”
“这正是我们找寻已久的封家小姐封纤歌!请二当家恕罪,小的我还要去向大当家禀告这件喜事
呢!”杨舒琪恭敬地道。
“老张,你说话怎么变得怎么奇怪?以前你说话没这么文雅过的啊?怎么今天变了性子?”二当
家见杨舒琪这般回答,疑惑地问道。
“二当家,您也是明白的。作咱们这一行,粗鲁是改变不了的!但是,也因为这样才娶不了媳妇
不是?您有了压寨夫自是不明白我们这些底下人的生活的!诶,您也别说了!以为俺想这么做吗?但是俺
看上的那小妞,但她见我这样子说什么也是不肯就范!你也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诶,这可苦了我了!”
杨舒琪故作为难地道。
“哈哈……你老张什么时候这么斯文了?”二当家一听,愣了下,顿时笑煞了气。
“二当家您也别笑,我老张粗鲁惯了,但是真遇上个喜欢的娘们,自是不会强迫她的!”杨舒琪
郑重地道。
“哈哈……没想到大哥身边还有这般有情有义的手下,倒叫我看得有些眼红啊!”二当家不知为
何感叹了一声,随即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二当家!”见他暂且放过了她,杨舒琪也就顺其自然退了下去。但未走出多远,一干人等
便阻了她的道。
“老张,我让你一回来便去见我,怎么在这?”来人面色不善地道,声音之中带了一丝威严,愣
是叫在场之人立时怔住,想必就是那大当家了。难道这复杂构造的竹楼建筑是他所为?纤歌心头顿时冒出
了一股想看看这人的想法,奈何在这样的人前,自己还这般放肆地打量对方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回大当家的话,小的刚才意外抓获了那些人要的封纤歌,封小姐!刚进这边遇到了二当家,正
要向你禀告来着!”杨舒琪有些‘战战兢兢’地指了指怀中的纤歌,讪讪地道。
“哦?有此事?将抱过来我看看!”大当家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在了纤歌身上
。感觉到这般异样又火热的目光的注视,如狼似虎般像要将自己吞噬一般,纤歌立时感到背脊窜上一阵凉
意,让她的身子不由清颤了一下。
“是,大当家!”杨舒琪低低应了一声,无奈将怀中的纤歌递了过去。那大当家看了眼纤歌的模
样,若有所思地道:“葛老头,当时你与这封小姐可是同乘一船的,来见见,可是她?”那大当家叫来一人,将纤歌
半个身子递了过去,问道。
“回大当家……正是那封小姐!”那声音熟悉的很,看到纤歌的脸之时似有些喜出望外,急急应
道。
“当真?”大当家闻言大喜,立即将纤歌的身子抱回,细细打量一番之后道:“她怎么了?”
“回当家的,这女娃儿倔强的很,不知怎么漂流到了这将越地界?起初还不怎么相信,待我假装
过路之人将她救起,她才说的实话!我本欲打算将她擒上寨子,却不知怎么被她发现了,无奈才将她打晕
带回的!”杨舒琪‘恭敬’地道,语气之中带了一丝怒意,将那份不甘表现得更为*真。
“哈哈……我本以为这次生意是赔定了,没想到连老天爷都来助我!哈哈哈!来人将她带下去!
好生看管!”大当家得意地吩咐手下人将她带了下去。
“大哥,既然人带回来了,是否可以通知那些人前来了?”二当家正在兴头上,提议道。
“二弟啊,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大哥会办好的,你就别管了!哈哈哈!”大当家仍是沉浸
在兴奋之中,言辞之中透露了几分嚣张,已完全不顾他人的意愿!
“二当家,你看他!”二当家手下人见状,愤怒地欲上前与大当家打上一架,却被他阻止,道
:“他毕竟是我大哥,此事便算了!”
“二当家!”手下人见他这般退缩,惊怒道,却又无可奈何。
“走吧!”二当家示意他们退下去,心里的寒意却是更甚。而本是早已跟着大当家走了的杨舒
琪站于门后,将一切看在眼里,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半夜,一枚带了丝丝寒意的飞镖射向了二当家的枕边,硬是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上书这几个大
字:“子欲安,人却欲杀之;欲存之,告之!不若,尽死!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