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呢?”纤歌转而问道。
“可以,但你也得为我介绍一下吧?不然,你们这谎便难圆了!”舒锦夜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无所谓地道。
“自然,鱼若轩,鱼相之子;这位是李幼安,大将军李明远之子。他是我师兄,舒锦夜。现在我是化名为舒沐雪在此修习,所以你们以后得注意别对我的称谓。”纤歌为他们三人介绍后,郑重地嘱咐道,以免出了差错。
“你们便说说自我离开后,上京的变化吧!”纤歌转而问道,对于京城内的局势,她在离开近两月后便是不通了,而她的组织的那个那些人手尚未知晓去处。
“自你离京后,城内局势倒是未有多变。只是有些事在整个皇家圈子内盛传。”鱼若轩谨慎地道。
“便是我失踪的消息吗?”纤歌问道。
“是。本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名义上你只是个庶女,也不会引起什么骚动。只是皇帝特别重视,让得那些官员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了。”鱼若轩道,这让纤歌一时陷入了沉思中,随即否决道:“不可能!此事本是皇家有所图谋,便不可能这般高调行事。只怕是自己人做的!”纤歌沉然的声音立时让他们意识到破绽。“看来,是有人想要搅乱阵局,转移视线!也不知是不是舅舅做的,但此刻也不是谢家与皇家撕破脸的时候啊?为何要将我拿来给他们当挡箭牌?”
“我也这么认为,师伯此时与皇室的争斗尚处在暗处,且在双方不了解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恐怕这件事来自于另一方势力!”舒锦夜分析道。
“这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这也只是猜测,倒是上京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鱼若轩沉思了会,表示赞同,随即想起了另一件事,让他觉得蹊跷。
“何事?”纤歌问道,隐隐有些不安之感。
“有人密告,镇南将军将谋反!但因证据不足被大臣们联名上书给否决了!因此,侥幸逃过了一劫,但虽如此,镇南将军府却是威名不再!将军之位不再世袭,由此被剥夺,贬为副将,由月前被派往边疆戍守!”鱼若轩道。
“什么?……”纤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喃喃地道。
“萧家一家被贬边疆!”鱼若轩见状,仍是僵着语气道。
“那其他人也跟着去了?”纤歌迟疑地问道。
“没有!萧家女眷被扣留在上京,只有萧家父子两前往,但一路被大量黑衣卫监视!”鱼若轩微敛眉,细细观察着纤歌的表情,无奈地道。
“监视……呵呵……不过是皇帝变相的威胁而已,将女眷作为人质,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啊!恐怕,萧家的军权已被夺了!”纤歌嘁笑道。
“那你认为与你那件事可有关?”鱼若轩上前问道。
“应该是的!你说大臣联名上书,这应该不可能啊!朝内党派林立,怎会如此一致对外呢?事出有异必有妖!”纤歌笃定地道,但一时还是想不到为何。
“报!少主子,外界有人回报,杨主子那场比赛胜了!谢主子让您先过去呢!”一小奴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报道。
“是吗?那我们便去看看吧!”舒锦夜闻言,立时眼中多了分喜气,便让他们几人停了话题,前往会场。本是应该与纤歌和舒锦夜一起去的鱼若轩二人为避免被人非议,无奈先行离去,他们二人才赶往比试现场。匆匆穿过回廊、宫殿,才踏入南殿,而鱼若轩与李幼安此时已登上了偏北的那座楼墙,慢慢走至墙边,俯瞰整片场地。
纤歌和舒锦夜两人刚踏入场内,便觉整个片场的喧哗,似是在议论着什么。两人面面相觑了会,随即跑到了谢谦的方位,走到了他身边。而谢谦本人由于身份特殊,故而那席位之上也有他一份,位于侯谨晏左手边的下作,但看台上的情况也能看到一二。
纤歌不敢太过明显地接近,毕竟这块位子也是众人瞩目的位置之一,而她还是个刚入门地弟子,也是没有资格接近的,何况是谢谦的身边?她便是在舒锦夜的掩护下才躲在椅背后,轻轻问道:“舅舅,何事?”谢谦听到低音,慢慢舒了一口气,回道:“没什么,出了些变故。刚才你师傅差点输了。”
原来,在他们密会期间,会场上的两人在经过一番厮斗之后,难以分出胜负,而杨舒琪却是不愿意再等了,便是使了计,诈输。但一向心高气傲的卿雪怎会任杨舒琪这般不尊重她的努力,径直发了狠话,更是将成年往事都提了出来。本是一场简单的比试,眼下成了一场情敌的对仗,而这情人的角色还是某位一厢情愿给安上的。无可奈何的杨舒琪无奈答应了无理取闹的卿雪,而场内看热闹的众弟子更是一呼百应的支持,最后由侯谨晏决定由两人再比一场。
时至今日,杨舒琪不得不使出全力与卿雪缠斗,一是输了的话,卿雪又会闹上一场;二嘛,杨舒琪若输了,谢谦这一派也是无脸见人啊!在接下来的选举中也是没有说服力的。由此,她便是再与卿雪打了一场,轻松获胜,这令卿雪一时难以接受。又再度闹了起来,原是之前那场的比试,杨舒琪竟然放了那么多水,完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因此闹开了,底下众弟子看了便是更觉有意思,都对两人爱恨情仇表示了深度的热情,这不越闹越乱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卿雪不依不饶,杨舒琪无话可说,两人便僵持在了那里。而在纤歌来了的这会儿还是没什么进展,如此,已有人前去与侯谨晏相告,让他出面摆平此事。侯谨晏本是不愿管地,让她们去吵嚷,自己也好安生一点,这接位之事也可拖延会,自己的人手也能早些安排好,奈何这边已是催了几遍了,底下那些长老也是愈显烦躁,他只得下位。
他轻拍扶手,一个翻越,竟是轻巧地越过了人群,稳稳地落在了场内。杨舒琪见此,本是不善的面上立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是不愿再与卿雪多话。而卿雪见状,也是面色一霁,面上闪过一丝局促,轻声向他道了声:“宫主……”便是不敢再言了,但看向杨舒琪的眼中仍是带了一丝恨意。
侯谨晏见状,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脑袋缩了下后,便是呵斥道:“亏你二人都是离宫之人,却是为了些私怨在此吆喝怒骂,当这是何地了?这次的比试何其重要,却成了你们的厮斗场地!若不是底下都是本门中人,离宫的名声早被你们败坏了!”喝完后,随即返身,面带霁色地宣布道:“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继续,也望众位见谅。希望明日的比试,大家能和气些,不要因为私怨而不将离宫的规矩放在眼里,他们二人我会另作处罚!也好给诸位一个交代!散了吧!”侯谨晏向底下诸位拱了拱手,面色不善地朝她们吼道:“你们两个跟着!”随即返身跳下了擂台,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侯谨晏背着手,面带霁色,两人跟在后面,杨舒琪一脸淡漠,卿雪则是一脸的不甘。
而留下的人在对此议论了一会后,也就散了。饶是人群渐稀,谢谦仍是未走,纤歌不解地看了眼周围,才发觉拿了一把折扇的聂卓慢慢走来,眼见他身后跟着的聂清文,纤歌才恍然。聂卓眼见纤歌,向她微微一笑,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谢谦。这时,谢谦站起面向他,走进的聂卓向谢谦无声一礼,谢谦自然也是回以一礼,两人相视一笑,谢谦作为东家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是并肩走到了一起。
纤歌双眼瞥了二人一眼,等着身后的聂清文走上来,才与他并肩走着,而舒锦夜则是到了他的另一边以作掩护。两人开始低声聊了起来,舒锦夜则是观察着四周之人的反应。
“上京的近况我已了解,你怎会也来?”她原是认为若是聂卓来了,聂清文不一定回来的,“你那位竟然也舍得?”纤歌故意道。
“……说什么呢,我和她,八字都没一撇呢!是爹的意思,好让我熟悉一下这边的情况!”本是羞恼的聂清文在吼了一句后,立即恢复了原状。
“也是,只是这样,你们在上京布下的暗桩可有动静?”纤歌转而问道。
“现在尚未将目光转向商户,只是下一步也差不多了。爹最近在将生意北迁。”纤歌料定朝廷的异动恐怕不只是向镇南府和谢家去的,削了军权后也是遏制谢家的进一步动作,既然谢家已向商业上侵袭,难免不会波及到。
“那么你可会前往北地?”纤歌问道,若是这样,她的那支队伍便可出动了。
“暂时没有,但也要看爹的意思。”聂清文道,但也是察觉了纤歌欲言又止的话中意,并未全部否决。“那便好,我有一事需要你帮我处理,我们进冬瑜殿说!”纤歌闻及此,便是沉下脸,低声道。随即由舒锦夜领着急步转向了冬瑜殿,而谢谦显然是要与聂卓商议些事情,仍是慢慢踱步,低声聊着。而三人在进了冬瑜殿后,便是挥退了仆从,准备开始协商,而此时本是分开了的鱼若轩二人却是再度摸了回来。
“你们怎么来了?”纤歌诧异地问道。
“我们见清文来了,便也跟着来了。”李幼安走上前,利落地跳上了椅子,为自己倒了杯茶开始喝了起来。
“你们这么乱来,被发现了怎么办?”纤歌怒道。
“放心,我们是打着你师兄的名义来的。不会有事的!”李幼安继续道,而鱼若轩却是沉默着打量着纤歌二人。
“算了,此事也罢,我是有事让清文帮忙,既然你们也来了,便是好好商议一下吧!”纤歌沉着脸道,思索了一番后转身坐了下来,见鱼若轩仍是站着,便示意他坐下来,缓缓开口道:“我想让清文接手我的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