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较量“你…”鱼若轩见到一派悠闲的纤歌,不禁有些泄气,今天见到这个新生本想给她个下马威,好杀鸡儆猴。哪知非但没吓到她,反倒让全班笑话了,还让李幼安白白挨了几拳。想到这这些,不由怒由心生,吼道:“你别太得意,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
“我没什么好得意的,是不是你哪里搞错了?”纤歌好笑地看了眼盛怒中的鱼若轩,魁梧的身躯因为气愤而随之抖动,使得他那副身躯看起来是多么可笑。纤歌收敛笑容,面目沉静地看向一边还黑着眼圈的李幼安,嘁笑道:“多谢你们免费请问看了场戏,这样的乐趣可是从未有过的。”纤歌对他们也不加掩饰,直接揭了他们的老底。这两人从他们刚进学堂开始便已做好了准备,只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纤歌对他们两人“费力的演出”丝毫不敢兴趣,使得两人不惜铤而走险开始真枪实弹地上场,结果可想而知。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幼安有些不甘地喝道,没想到自己挨了一顿打却是这么个结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怪就怪你们做的太假,既然在演戏,却心虚地直往我那边瞟,使个眼色都不会,这种简单的常识还不懂,我又能说什么?”纤歌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道,但任谁看了都知道她这是在幸灾乐祸。
“你……”李幼安气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只能瞪大了双眼看着纤歌,“你别太嚣张,看我爹怎么整治你!”
“幼安,闭嘴。”但鱼若轩是察觉到什么,脸色一沉,阻止李幼安对纤歌的威胁。
“呵,不过如此。你把你爹抬出来,只是证明了你的无能,若你能把你那位父亲带来,我只能佩服你的勇气了。呵……”纤歌嘲弄地看着李幼安,对他的行为感到幼稚。但转念一想,他们确实还只是小孩子,为自己与他们的一般见识感到可笑。
“你笑什么?”李幼安见威胁不了她,反被嘲笑,不由地更加恼火,不爽地吼道。
“笑你蠢,见过蠢人,可没见过你这般蠢得人。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没闲工夫陪你玩了,拜拜!”纤歌打了个哈欠,神色悠然地晃着身子走了。而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的夏水影和聂清文则也调笑地看了两人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你别以为我不敢……!”李幼安本想追上去,却被鱼若轩拉住,只得悻悻地吼上一句,结果使得鱼若轩脸色一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我可恭候大驾了!”走在前面的纤歌凉凉的回了一句,待他们出了‘贤德堂’的院子,鱼若轩才松开了他的嘴:“你干嘛啊?”李幼安刚挣脱鱼若轩的魔手,立即骂骂咧咧地道。
“我怕你失言!”鱼若轩哀叹了一声,“可还是晚了……”
“为什么?”李幼安不解地问道,一双熊猫眼看着鱼若轩,显得特滑稽。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若是将这事告诉我们爹,这不是显得我们很无能,到时丢人的反而是我们。以前我们是为了吓唬别人,但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反降了我们一军。”说完这些,鱼若轩咬牙切齿地瞪了眼纤歌他们的方向。“但是偏偏你刚刚又把那句话说了出来。”说到此,鱼若轩不由无奈地看了一眼李幼安。
“那……那怎么办?”听了鱼若轩的分析,李幼安彻底蒙了……
“怎么办?”鱼若轩反问了一句,随即语气一转道:“反正我是绝不会放过她的!走,回家!”鱼若轩暴喝一声后,沉着脸走了出去。可怜李幼安只能顶着一堆熊猫眼跟在身后。
而另一边,刚出“贤德堂”的纤歌三人,刚出来没多久便停了下来,“戏看完了,如何?”纤歌转身问道。
“不错不错,你是第一个敢与他们正面做对的。”夏水影浅笑盈盈,跨出一步与她对视。
“是吗?看来以后不至于那般无聊。虽不知你们俩个为何接近我,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身上没什么你们可得到的。”纤歌知道凭自己的演技是欺骗不了他们的,唯一能做的便是面对他们。
“你放心,我们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人。面对他们两的威胁居然毫不在意,你真不担心他们会向他们父亲告状吗?”聂清文看了眼夏水影,笑着走了出来。
“那你告诉我,鱼相爷与李将军为人如何?”纤歌轻笑一声,转过身去。
“鱼相正直清廉,李将军刚正不阿!”夏水影立即站了出来,“这是我爹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
“那便是了!好了,两位,我还有事,先走了。”看到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纤歌急急追上去,没入拐角处。
“什么意思?”夏水影不解地看向聂清文,一脸迷惘。
“她是说,鱼相与李将军两位却是光明磊落之人,必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兴师问罪。如此看来,她必不简单!”聂清文摇晃着脑袋下了定论,对自己的其余感到兴奋。
“她会去哪了?”说完这些,才注意到纤歌的人影早已不见。
两人怔怔待在原地良久才发现拐角处驶来一辆马车,而之前消失了的纤歌居然跟在马车之后,直到马车渐渐停下,纤歌才走上前,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车。
在撩开车帘的一间,纤歌淡笑着看了两人一眼。
“你在看什么?”见纤歌久久不进车厢,封浩晨不悦地道,顺势将纤歌撩起并未放下的的帘子拉得更大,欲探出头张望,却被纤歌用手轻轻按回原位。
“二哥还是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进去吧,”随即又对仆人吩咐道,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封浩晨后,便不再多做解释了。封浩晨见状蓦地诡异一笑:“四妹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二哥?”
“二哥多虑了。”纤歌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双手,将右手中的那张纸塞入手心,心中盘算着如何将信息传递出去。
“四妹莫不是想欺瞒二哥?”封浩晨见脸色阴沉着的纤歌,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二哥我发现待在黄字四号班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如二哥对黄字一号班也特别的情有独钟一般。”纤歌对封浩晨的咄咄*人毫不怯懦,反而将这事抖了出来。这让封浩晨灿烂的笑脸顿时一僵。
“你知道什么?”封浩晨脸色难看地瞪着纤歌,完全没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泰然。
“让我猜猜,是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守护佳人呢,还是为躲避爹的利用而甘愿栖身于末流呢?”封浩晨一脸震惊得看着纤歌,那双凤目间闪烁什么不明的的东西,如汹涌的波涛吞没了自己,让他那颗本就战栗的心沉到了底。
“你真的只有六岁?”自己的这个四妹他是从未看透过,所以自己尽可能地在挖掘她的秘密,但结果却是一无所有。
“二哥说笑了,纤歌当然只有六岁。”纤歌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封浩晨,“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二哥。”话中饱含着嘲讽。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有什么目的?”封浩晨面对纤歌的嘲讽再也沉不住气,心惊地将内心的恐惧吼了出来。
“没什么,二哥大可以不必这么紧张,难道没听过‘没娘的孩子早当家’么?我娘亲一早便去了,我这个做女儿甚至连一面都未见过,哪像二哥娘亲仍旧健在,府中又有个如狼似虎的大娘,也不知为何大娘对于同是庶出的二哥、大姐、三姐都不错,但独独对我这般刁难、捉弄,若是我不替自己想想,想必我距死期也不远了。”这一番话说来,纤歌有些心虚,但仍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委屈’一一道来。
“四妹你……”封浩晨虽不信纤歌的说辞,但这番话倒也不假,只是“四妹你以为我娘亲健在便是幸事?那个大娘真对我好吗?”说到这,封浩晨的语气有些讥诮,眼里涌现着浓浓的悲伤。
“我们不过是同病相怜而已。二哥,不如我们联合如何?”
纤歌提议道,“外面的是你的人吧?二哥倒是厉害,这么快就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纤歌撩开帘子,瞥了眼车外的车夫,勾唇一笑。
“你也不赖啊!小小年纪便已会审时度势了。”封浩晨忽略纤歌的建议,回答道,一脸深沉。
“二哥是否同意呢?”纤歌见封浩晨未回答,依旧追问道。
“若我不同意呢?”封浩晨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淡定,靠前的身子向后躺下,倚在了马车辕上。
“二哥以为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父亲会没有察觉吗?虽不知道二哥这么做的真实目的,但我仍要提醒一句,二哥听过‘过犹不及不及’这句话的吧!”纤歌见封浩晨的脸又拉了下来,绽开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先告诉我怎么办!”封浩晨冷着脸妥协地道。
“二哥若是想得到父亲的赏识大可像大哥一般,但若是想韬光养晦,你用最差的成绩来回应他,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同时若是一下子表现太过优秀,也会引起怀疑,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循序渐进,是所谓‘过犹不及’。纤歌见封浩晨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便继续道:“二哥难道要不顾性命之忧而顾那些未必存在的感情。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二哥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听出纤歌语气中隐含怒意,这让封浩晨有些诧异,抬首才发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
“你……”封浩晨被眼前这个陌生的纤歌所摄,他从未见过一个六岁的孩子会流露出这种表情。眼里透着沧桑,孤独仿佛早已渗入骨血之中,那一眼似能将那抹哀伤从封闭的内心中释放出来,冲破胸膛将她整个人的鲜活全部吞没,成了灰色。
“我同意。”封浩晨按捺住被纤歌情绪所挑起的浮躁感,微蹙着眉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希望二哥现在帮我一个忙。”纤歌闻言,沉静地抬眼看向封浩晨,右手轻轻举起,紧贴右耳。“希望二哥能将这张纸放到我指定的地点。”说完,郑重地将指间的那张纸递向封浩晨。
“爹安排我跟雷师傅学武,规定每日去两个时辰,我就在这下车了,还请二哥不要忘了此事。”纤歌挑起车帘看了眼车外的情况,看了眼封浩晨后,准备下车。
“你不怕我偷看?”封浩晨见纤歌急匆匆下车,连忙问道。
“你看得懂的话大可以放心看。”纤歌勾唇一笑,嘲弄地说了句便下了车。封浩晨怔怔地打开那张纸,除了写了指定的地点之外,其他的却是完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