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说,顾锦曼又气又没面子,低着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锦欢没那么讨厌姑妈了,得意的一脸灿笑,看着顾锦曼,“怂货,装的跟自己哥哥情深义重,真到了挨板子的时候,怎么怂了。”
“你!”顾锦曼生气地看着顾锦欢。
“锦曼,休要无礼!”曹平芳皱着眉头对顾锦曼说道。
沈清允也拉住了顾锦欢的胳膊,顾震快要回来了,若是看到顾锦欢跟顾锦曼针锋相对,吃亏的一定是顾锦欢。
“锦欢年纪小不懂事,还望您海涵。”她细长的眼睛含着笑对曹平芳说道。
却话中有话,曹平芳怎么敢怪顾锦欢,只能再去教育自己姑娘。
“不不不,郡主,是锦曼太无礼了,她从小没受到太好的教育,难免性子有点野,郡主和顾小姐不要怪罪才是。”
这就是“高段位”女人之间对话。
她一口一个顾锦曼没接受好的教育,实际上是在讽刺顾锦欢生在侯府,却也没有受到好的教育,说明她人不行。
而自己的女儿,是因为没受到好的教育,才变成这样。
是谁让顾锦曼变成这样的?
是顾震,所以,顾震还是会偏爱顾锦曼多一些。
沈清允是何等聪明,她护犊子的程度,不比任何人少。
“我想,性格这回事,是本性,与教育无太大关系,想来这也是我和璟行的问题了,锦欢性格好活泼可爱,还会打理家中产业,毕竟,这一直以来侯府里都是自家人,就没有让她太过于注重言行,如今,是该让她收敛一些了,毕竟,不比以前了。”
顾锦欢和顾锦曼两个人的眼神,针锋相对,听不出这沈清允和曹平芳对话里的玄机。
顾秀云可不傻,毕竟活了几十年有阅历,听着沈清允和曹平芳较劲。
你说我妹妹接受了教育还不注重言行,那我就告诉你,我妹妹在自己家不注重言行没人觉得不妥,只是现在你们一家人住进来了,是外人,是该让她注意了。
话里话外,都嘲讽曹平芳是个外人,这恰恰是曹平芳的命门,心事。
被沈清允这么戳中,她才不会甘心。
精明的脸上含着笑容,看着面前这个沈清允,好一个聪明机灵,口齿伶俐的女人,也难怪太后和皇上都给她撑腰。
“郡主说的是,早就听闻顾小姐嫁得良人,想必婆家也是十分善待包容她,着实令人羡慕啊。”
曹平芳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跟沈清允刚,她不敢说沈清允,就拿顾锦欢的婚姻来说。
因为她知道,顾锦欢的命门,就是她二婚。
好巧不好,顾锦曼噗嗤一笑,说道,“是啊,我也很是羡慕,顾小姐是积了多少福,才换来二婚,我想,是顾小姐出嫁时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你怎么做好妻子,这才和离的吧,不过,你身份尊贵,顾小姐的夫家,应该不嫌弃吧。”
顾锦欢见顾锦曼这副嘴脸,就一肚子气,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曹平芳巴不得顾锦欢恼火,只要自己和顾锦曼脸上有掌印,那顾震一定会责罚顾锦欢的。
“你算什么东西,胡乱非议我的是非,还敢提起我母亲!”说着,顾锦欢就要上前去打顾锦曼。
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和惠公主!
沈清允拦不住顾锦欢,顾秀云起身上前拦着她,悄悄跟她说,“你现在打了她,一会儿你爹就要打你,一句话都别说,要不就枉费你嫂子这么护着你了。”
果不其然,顾锦欢听了顾秀云云里雾里的话后,没有冲动去打顾锦曼。
正逢此时。
丝竹在沈清允的身后小声说道,“小姐,王爷和侯爷都下朝了,快到家了。”
沈清允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扑朔着,点了点头。
顾锦曼这个没大脑的,敢说和惠公主是非,还是在祠堂里,若是璟行在这里,非得扒了她的皮。
“说到二婚,我还是二婚呢,二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御赐的良缘,那是陛下和娘娘都点头的婚姻,亲家三书六聘,十里聘礼娶回家的,我们家锦欢苦尽甘来,配得上这门好姻缘,的确是积福积来的,就怕有的人仗着年轻还未议亲,就开始不积口德说别人的是非,不积口德不积福,那就算是一生一婚,也幸福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婆母已经去世,锦曼姑娘又何必提起她未送锦欢出嫁的事情,若是我婆母和惠公主还在世,你们还会站在这里吗?”
被沈清允这一番话说得,顾锦欢心里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嫂子说出口的话,怎么就那么讨人高兴呢。
顾锦曼知道沈清允是在说自己不积口德,一肚子气。
说实话,顾锦曼也很害怕沈清允,尤其是看到沈清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这样冷冽的气势令她战栗。
曹平芳脸色非常难看,难道这个沈清允真的是神人吗,为什么什么话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懈可击的。
“啪”的一巴掌,曹平芳就打到了顾锦曼的脸上。
顾锦曼羞辱顾锦欢不成,若是曹平芳不打她这一巴掌,顾锦欢跟顾震告状怎么办!
“娘!”顾锦曼捂着脸委屈地看着曹平芳。
“谁让你在这里非议别人的,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议论侯府嫡女,管住嘴,否则,就滚出去!”
曹平芳表现得,这巴掌不是因为顾锦曼说错话,而是因为她身份不够没资格说。
沈清允料到曹平芳会这么做了。
既如此,她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说道,“有些话还是提前说了为好,毕竟,都要认祖归宗了。”
“婆母虽早早去世,可锦欢和璟行都尚有父亲大人教导,不论是锦欢出嫁,还是璟行娶妻,父亲大人都会叮嘱,如今,锦曼姑娘说这话,像是在说是父亲大人没有教育好锦欢,像是在说是父亲教育锦欢二婚。”
顾锦曼挨了一巴掌,又被安上这样的罪名,慌了,“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是因为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