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随着沈清允去前厅的翠兰,走进来说道,“少夫人,厨房送来了热腾腾的饭,您今日不如就早些用午膳吧。”
沈清允打开那箱子,里面的确全是契子和账簿,又想到刚刚柳月苇跟她说过的话。
她一时间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先放那儿吧,我看看账簿再吃。”
丝竹见沈清允也不愿被人打扰,便也退出了房间里。
此时,柳月苇的院里。
她正因为没在沈清允身上赚到便宜,大发雷霆。
柳月苇身边的丫头怀灵,上前说道,“公主,听说那沈氏在前厅出来,还提着一个诺大的箱子。”
“箱子?什么箱子,里面装的什么?”柳月苇现在对沈清允的事情,百般关注。
怀灵摇了摇头,说道,“沈氏是去给侯爷请安,想必是侯爷给她的,难不成里面是些金银财宝?”
柳月苇冷哼一声,一对大眼睛精明的瞪着,“我看这卞安城人都对那沈清允挺好的,先是皇上封她静好乡主,如今连侯爷都开始给她金银珠宝了。”
怀灵很机灵,净挑着柳月苇喜欢的话说,“公主,就算那沈氏有再多的金银珠宝,她也不如您啊,您可是咱们平邦部的嫡公主,首领更是送了万两陪嫁,岂是那个庶女能比的!”
果不其然,柳月苇薄唇微微扬起,带着得意地笑,“我才是能帮到顾璟行的女人,她要什么没什么,凭着几分姿色和聪明,就敢跟我平起平坐,我早晚把她赶出顾璟行身边!”
在平邦部,人人都万分尊敬她,想要求娶柳月苇,可她都看不上。
唯独见到一袭苍紫色长袍,气宇轩昂去平乱的顾璟行,让她爱而不得。
在她柳月苇的眼里,只有貌似潘安的顾璟行,让她心动了。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进来报。
“夫人,王爷来了!”
要知道,她柳月苇新婚之夜丈夫都不在,可丢尽了脸面。
如今,柳月苇不能心生怨气,反而要讨好顾璟行,让她远离那个贱人沈清允。
顾璟行脸色很不好看,沉着脸走进来。
柳月苇笑靥如花的上前迎他,几乎贴在了顾璟行身上,“璟行,你可算来看我了,昨日…”
不等柳月苇把话说完,顾璟行松开她,坐下,“午膳时间到了。”
柳月苇也没再矫情的说下去,扁了扁嘴,赶紧说,“怀灵,还不赶紧传膳。”
她坐到顾璟行的身旁,撒娇似的说道,“王爷~”
正心烦的顾璟行,听到她这一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抗拒的躲了躲。
“王爷,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好不好。”柳月苇有自己的骄傲,她可不能再让别人笑话她了。
顾璟行正游离着,心想,若是现在坐在他身旁撒娇的,是沈清允该有多好。
没过一会儿,菜就都上齐了。
柳月苇贤妻良母的一直给顾璟行夹菜,“璟行,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你也多吃点。”
可顾璟行想的,却是沈清允笑着夹菜,放到他口中的一幕幕。
“食不言寝不语。”顾璟行看了她一眼,说道。
柳月苇僵住了一下,只好自顾自的吃饭了,也不敢说话了。
她一腔热血要嫁给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生得一张好面孔,像英雄一样神武,有着独特的气质。
却不知,崇拜英雄是一回事,跟英雄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顾璟行不喜欢吃香菜,她给顾璟行夹了半碗香菜。
一整顿饭,顾璟行黑着脸吃完的。
柳月苇现在不想别的,就想把顾璟行留在自己这里,能留多久是多久。
“璟行,我…”
不等柳月苇把话说出来,顾璟行就有些严肃的看向她。
“柳月苇,昨天晚上我在书房,哪里也没去。”
柳月苇着实怔了一下,不知道顾璟行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难道,他是知道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肯定是那个贱人沈清允告状了!
她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哪怕是极力的掩饰,也掩饰不住,“昨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不在我这里,我当然以为你去别人那里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会娶你,现如今是娶了,可我不会爱你。”
顾璟行就算是跟沈清允闹别扭,也不会爱上柳月苇,他把话挑的很明白。
柳月苇有些受伤的看着顾璟行,倔强地说,“话不要说的太满,顾璟行,你会爱上我的。”
“不,我不会爱上你。”顾璟行当即就否定了。
柳月苇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顾璟行连骗她都不愿意。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沈清允来警告我的,是不是。”她黯然垂下眼帘,眼泪流了下来。
顾璟行见她哭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可这的确是事实啊,他总不能因为柳月苇掉泪,就骗她自己爱她吧。
见顾璟行不说话,柳月苇擦掉了脸上的泪,“顾璟行,你会后悔的,等你真正爱上我的那一天,你会非常后悔今天说的这些话。”
她执念于日久生情,顾璟行再说下去也无意义了。
直到顾璟行走了以后,柳月苇满腔羞愤,将一整桌的东西全砸了。
“他来吃这顿饭,就是来警告我的,我是他刚过门的妻子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柳月苇心里酸酸的,泪珠像两条小虫子,沿着双颊爬下来。
忙到下午,沈清允饿的前胸贴后背,总算是想起吃饭来了。
丝竹赶忙上前扶着她,“小姐,你本就身体虚弱,如今还不好好吃饭。”
以前每到午时,顾璟行就来吃饭,如今,他没来,沈清允反而忘记吃饭了。
“他呢…”沈清允从昨日他大婚,到现在都没跟顾璟行说过一句话了。
丝竹有些心疼地看着沈清允,“王爷他,去柳氏院里了。”
沈清允心里有些钻心的疼,她强忍着坐下,“吃饭吧。”
丝竹刚走到房外,就见向临在院门口探头,还小声的唤她,“丝竹,丝竹,丝竹……”
她皱着眉头走上前去,没好气地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