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素芬,只有你能救咱们家了啊!”
陈素青哭喊着,拉着陈素芬的胳膊,祈求她帮自己。
“素芬,现在沈福山不是当初那个寒酸官员了,他享了女儿的福气,本就不把咱们陈家放在眼里,若是家里唯一有名声的四季堂关了门,到时候,沈福山就更加瞧不起你了!”
她知道自己妹妹现在就怕别人瞧不上自己。
尤其是沈福山。
被陈素青这一说,陈素芬的心里也打鼓,也担心这种情况。
“我是办不到了,不过,你可以去求沈康恺,沈将军府,他的夫人跟沈清允关系甚好,只可惜,也不一定能为咱们家说上话啊!”陈素芬知道沈康恺和沈福山的关系,一直都不和,求也白求。
陈素青快看不到一丝希望了,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沈清允了。”
隔日,陈素青就带着礼品到了公主别苑。
沈清允刚起床没多久,自从搬到公主别苑来,她过得随心所欲,不用像是在侯府一般早去用饭。
加上身子沉了,就嗜睡了些。
丝竹是知道陈家人嘴脸的,满脸不情愿的走到沈清允身旁。
“小姐,沈家主母的嫡亲姐姐陈素青,到访。”
“嗯?”沈清允还懵了一下,险些忘记这个人是谁,放下手中的碗筷,“她来干什么?”
想当年,陈素芬联合自己姐姐陈素青,去开封府做假证,搞得她被迫把蘇铺关了门,甚至,陈素芬派人来陷害她的东西,也是出自四季堂,这些事深深地打击了沈清允。
丝竹摇了摇头,给沈清允盛粥,“小姐,我去把她打发走算了,看到她就生气。”
“算了吧,我去见见她。”沈清允倒要看看,她要来干什么。
陈素青其实早就做好了,沈清允不会一次就见她的准备。
没想到沈清允直接就见她了。
还挺受宠若惊的。
见到沈清允后,陈素青难以启齿地说道,“清允啊,好久不见啊。”
沈清允深遂的眼眸看着她,“是啊,好久不见,陈姨母。”
这一声姨母喊的,陈素青心里堵得慌。
她尴尬地笑了笑,抓着自己的衣角,在沈清允面前,完全忘记要说什么了。
“特意找上门来,不知所为何事?”沈清允也不跟她兜圈子了。
陈素青默默地吞了口气,先把客套的话说完,“清允,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鬼迷了心窍听了我哪妹妹的话,去开封府诬陷你。”
沈清允面色淡若,没有任何波澜,反而笑了出来,“姨母今天来,想必不是为了道歉而来的吧。”
“是为了道歉而来。”陈素青不傻,怎么会说自己是为了什么目的。
沈清允不喜欢兜圈子的人,她浅笑了下,对翠兰说道,“翠兰,送客。”
“别别别,清允!”陈素青绷不住了,跑到沈清允前面。
丝竹没好气地看着她,“当年害得我们小姐那么惨,现在一句道歉就想磨灭所有,简直痴心妄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沦落到被一个丫头数落,陈素青也认了。
她扑通跪在沈清允面前,抬起头苦苦的哀求她,“我知道我和你主母当年做了许多错事,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不是,你都原谅你父亲了,也原谅你主母了,还把你姐姐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你是心善的。”
沈清允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后退了好几步,跟她保持距离。
“一家人这句话说重了。”沈清允深沉的眼眸看着陈素青,“我与沈家主母并无血缘关系,与你又是哪里来的一家人呢?”
“是,你与我妹妹陈素芬都没有血缘关系,你不一样也是原谅了她,更何况,我是被她指使着做的,你也原谅我吧。”陈素青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轻描淡写。
沈清允低眉看着她,“我原谅陈素芬,是因为她的确为了自己的错,付出了血的代价,而且他是我父亲的正妻,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看我父亲的面子,并不代表我会对她好,因为她犯过的错依然不会磨灭。”
是啊,当初顾璟行让向临抽得那些鞭子,差点要了陈素芬的命。
可陈素青呢?
躲在暗处里,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陈素青心凉了一下,她咽了口气,为了四季堂和自己的命,她豁出去了。
“你想怎么惩罚我,才解气?”
沈清允心如止水,不想见她也不想惩罚她。
“你走吧,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牵扯,足矣。”
免了一场惩罚,按道理说陈素青应该高兴。
可是,现在唯一能救她和四季堂的,只有沈清允了啊!
她愿意跪在这里就跪便是,沈清允没有说什么,便越过她准备离开。
陈素青哭着拉住沈清允的衣裙,“英盛将军在四季堂拿的药,她母亲吃出了毛病,要我给个交代,否则,就要把我送去开封府。”
“交代,他要的交代是我的命,送去开封府,我的命也就没了……”
沈清允停住了脚步,这个世界上的人,剑不刺到自己身上,就不会觉得疼,只有自己面临生死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在意。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陈素青黯然垂下眼帘,“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你和顾璟行位高权重,才能跟英盛将军抗衡。”
她倒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英盛将军的母亲,吃了你们的药出了问题,你第一反应不是检讨,想办法弥补过错,而是只想着怎么脱身。”
沈清允觉得可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变好。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陈素青,“如果你没有出这件事,你也永远都不会踏进我们家的门,来承认自己当初的错误,也不会跪在这里牺牲掉你的尊严,因为你即将丢掉的,是比你尊严更重要的东西。”
命!
陈素青瞪着眼睛看着沈清允,咬着牙,“你不帮我,也不必这样的羞辱我。”
沈清允宛若深潭的黑眸看着她,“你既已经跪在这里了,就知道我一定会羞辱你,因为你所做的事情,远比羞辱我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