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有罪,小姐救了奴婢,可奴婢却恩将仇报害死了小姐。”
云霜痛哭流涕忏悔着看着张文康,“侯爷,嫁给您的不是小姐,而是闵梅……”
张文康疾步走到云霜面前,一把揪住云霜的衣襟,将她提起来怒声喝道,“你说清楚!嫁给本侯的怎么会是闵梅?!”
云霜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姜氏,“是姜老太君和闵梅勾结,她们指使我暗中给小姐下毒,小姐才会被迷晕被他们关起来……”
姜氏在看到云霜那一刻就满心恐慌,原本以为萧映钰只是炸她,却没想到云霜竟然真的还活着,闵梅的那个没用的贱人真是该死啊!
“放肆!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装成云霜陷害老身!”姜氏当然还是不承认,她目眦欲裂狠狠瞪着云霜。
“云霜早在二十年前为了保护闵兰而死,她不可能还活着,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陷害老身!”
云霜眼中满是恨意,她喉咙内发出‘嗬嗬’的笑声,嗜血的双眼死死盯着姜氏,“姜老太君难道忘了二十年前,我为你和闵梅办事害死小姐,你们承诺会给我金银财宝,许我一世荣华富贵,可你们做了什么?
在闵梅假扮成小姐嫁给侯爷后,你们利用我让侯爷打消了对闵梅的疑心,之后你们见我没用,便起了歹心要杀了我斩草除根,我是被闵梅亲手推下悬崖。
只可惜老天有眼让我活下来,这些年来我顶着这张丑八怪的脸硬撑到今天,为的就是将当年你和闵梅勾结害死闵兰,又替嫁给侯爷的事公之于众,为死去的小姐讨个公道!”
“贱人你是血口喷人,我要杀了你!”姜氏疯了一样扑过来掐住云霜的脖子。
她面容狰狞可怖,完全不似平日那个温和慈爱的老太君,倒更像是一个侩子手。
张文康大步上前拉开姜氏,沉声道,“母亲你疯了吗?!”
御前杀人,可是重罪!
姜氏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恐慌地去看丰安帝,只见丰安帝面目冰冷严肃,吓得直挺挺跪了下去。
云霜则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她满眼怨毒指着姜氏,“皇上,草民所言句句为真,是姜氏和闵梅勾结害死闵兰,闵梅又李代桃僵替嫁嫁给了侯爷!”
张文康一把揪住云霜的衣襟,凶狠地盯着她,“你可知诬陷定国侯夫人是死罪!本侯和兰儿相处近二十年,她绝不可能是闵梅!”
云霜哭着道,“侯爷您是不信还是不愿意相信?当年闵梅代替小姐嫁给您时曾多出露出破绽,小姐不喜甜食,可闵梅却极喜欢甜食。
小姐幼年遭受毒打时肩膀落下一个疤,闵梅却没有,闵梅肩膀上那个疤便是奴婢对照小姐身上给闵梅弄了同样的疤,若是侯爷不相信,可以让人检查,那个疤痕绝不是自小就落下的!”
张文康脚下一晃,他曾亲眼看到夫人偷吃甜食,可事后夫人解释说只是因为尝鲜,还有她肩上的疤痕,他也曾觉得奇怪,可夫人解释是因为她二次受伤,所以伤疤看上去才会比较新。
“若是侯爷还不相信,那么还有最重要一件,侯爷您送给小姐的那枚蝴蝶玉佩,闵梅绝不可能有!”
仿若当头棒喝,张文康只觉这些年的种种怀疑齐齐涌上心头,尤其是夫人从不曾戴过那枚蝴蝶玉佩,他曾询问过,夫人便说找不到了,为此他还惋惜过。
“你说本侯的夫人是闵梅,那么玉佩在哪?”张文康声音嘶哑地询问。
云霜痛声道,“被小姐吞了!姜氏和闵梅害死小姐前,便一直想拿回玉佩,小姐自知没有活路便生吞了玉佩,我当时见小姐如此刚烈,便隐瞒了此事……”
也是云霜隐瞒此事,闵梅和姜氏才没有剖开闵兰的肚子拿出玉佩。
张文康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他一把推开云霜,满脸痛苦地跪倒在地。
他大口呼吸着才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窒息过去,他又抬头死死盯着云霜,“你说兰儿被她们害死,那兰儿的尸体呢?埋在哪里?”
云霜跪在张文康面前,惨烈一笑,“闵梅害死小姐也不愿意小姐安葬,便将小姐的尸体扔到郊外的乱葬岗,她要让小姐的尸体被那些野狗野狼啃食……”
闵梅是真的恨极了闵兰,就算是闵兰死了也要她死后不体面,被野狼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萧映钰这时拿出一个色泽暗淡的蝴蝶形状玉佩,盯着张文康,“定国侯可认得这枚玉佩?”
张文康抬头看到玉佩,目光一缩,猛地站起身扑过来拿过玉佩,“摄政王你怎么会有玉佩?”
萧映钰道,“本王见到云霜后知道当年之事,便着人暗查证实云霜说的是不是真的,而这枚玉佩正是有人当年在乱葬岗捡到的。”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闵兰在天有灵,她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后的确被野狗野狼啃食,这枚玉佩就落在了乱葬岗。
一些乞丐会去乱葬岗搜死人身上的东西,一人捡到这枚玉佩就送了当铺,萧映钰便顺着这个消息查到了玉佩。
在确定姜氏害死闵兰后,萧映钰之所以没有公布,则是因为定国侯府地位崇高,只定国侯府门前的那个定国柱石就不可能撼动。
而姜氏又是一品诰命夫人,手握先帝御赐的拐杖,要想一击必中,必然要有一个契机,而今日便是那个契机。
张文康双手颤巍巍拿着玉佩,人证物证皆在,就是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他双目赤红,面目惨白,双手死死捏着玉佩,缓缓转头看向姜氏,轻声问,“母亲,你当初突然答应婚事,便是因为害死兰儿,让闵梅代替兰儿嫁给我?”
“不……”姜氏想否认,可云霜和那枚玉佩都昭示着当年他们做下的恶事。
她不想承认,不敢承认。
“康儿,不是这样的,是,是闵兰她和别人通奸欺骗你,我只是怕她坏了定国侯府的名声,是为了你好啊!”姜氏叫道。
云霜这时嘶声道,“姜氏你心狠手辣,害死小姐还害死我,现在还敢污蔑小姐,你简直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替小姐报仇!”
她扑到姜氏身上掐住姜氏脖子,口中哭喊着,“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奴婢这就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