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心头苦涩,萧奕还未康复,齐王就又要纳侧妃,这个齐王府待得真是没意思。
回到萧奕的房间,齐王妃先看望了萧奕,忽然一名护卫前来禀报。
护卫是齐王妃从王家带来的人,她安抚好萧奕,便出去见人。
“邱嬷嬷招认了吗?”齐王妃问。
护卫面色凝重地点头,“招认了,她是收了秦王妃的好处,偷偷将世子引到湖边又装鬼吓人。”
齐王妃捏紧拳头,秦王妃!
难怪当日秦王妃死咬着苏云月不放,原来是她在萧奕身边安插了人!
“王妃,邱嬷嬷还招认了一件事。”护卫抬头悄悄看了齐王妃一眼,犹豫道,“是关于世子年幼撞破头的事。”
齐王妃双目大睁,当年萧奕无故撞破头才得了痴病,一直是她心底的痛处。
“她说了什么?!”
“邱嬷嬷说当时是她带着世子在宫中玩耍,在经过假山林时,撞破了齐王和一宫女私会,齐王一时情急没有看清楚人出手踢了世子,世子才会撞破头……”
嗡!
齐王妃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眼前是当年她看到萧奕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画面!
她的奕儿才三岁,那么小的身体倒在一片血泊中,后脑勺的伤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血,那刺目的鲜血一直是她多年的梦魇。
还有齐王和郭太妃面目狰狞斥责她的场面,让她痛苦又自责,至今都无法痛苦,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却原来,当年奕儿却是被齐王害得撞破头?!
齐王妃面白如纸,身体麻木僵硬,一股血腥气直冲胸口,接着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王妃!”
文玉和护卫大惊,急忙扶住齐王妃。
齐王妃摇摇欲坠,却硬撑着没有倒下,双目死死盯着护卫,“将邱嬷嬷严加看管,还有她的家人全部转移到其他地方。”
“属下遵命!”
“呵呵,哈哈……”齐王妃惨白着一张脸,喉间发出低哑的笑声,她瘦弱的身体也因为这笑声剧烈颤抖起来。
“原来,原来害了奕儿的凶手是萧映诚!”齐王妃双目赤红,似有血泪从她眼中滑落,看上去触目惊心。
文玉吓坏了,眼前的齐王妃眼角挂着血泪,喉间溢出低低沉沉的笑声,就像是地狱索命的鬼魂
“王妃您别这样,呜呜,奴婢知道您心中苦,可您要保重身体啊……”文玉哭着道。
齐王妃呵呵笑着,她一点一点转过头,那双猩红的眼中满是悲痛和恨意。
“文玉,你听到了吗?原来是萧映诚害的奕儿头破血流,是他对年幼的奕儿动手,是他害了奕儿,你说我怎么就嫁给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文玉哭着抱住齐王妃,“所以王妃您更要保重自己啊,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齐王妃身体摇晃几下,瘫坐在地上,想到萧奕是因为撞见齐王私会宫女才被害,想到、萧奕得了痴病这些年所受的苦,她就痛,她就恨!
她的儿子本来可以健健康康地长大,却被他的亲生父亲害得变成傻子。
齐王妃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她一定要让萧映诚付出代价!
这一夜,齐王妃静坐到天亮。
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惨白的脸色,和猩红的眼睛,她深吸口气。
“文玉,替我换一件衣裳。”
“……王妃您要做什么?”文玉小心翼翼询问,王妃将邱嬷嬷和她的家人全部关起来,实在心惊。
“当然是进宫,告御状!”
文玉惊得张大嘴巴,“告,告御状……”
齐王妃抬手卸下发髻上的钗环,换了一件素白的衣裳,衬得她的面容越发惨白。
她唤来护卫,将一封信交给他吩咐,“将此信送到摄政王府。”
护卫领命离开,文玉却越发恐惧,不知道齐王妃究竟要做什么。
天光微亮,齐王摇摇晃晃回到王府,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白色影子朝他走来。
晨起雾气弥漫,齐王看着那一身素衣的女子,眼睛一亮,以为是哪里来的仙女,可等到看清齐王妃的脸,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王氏,一大早的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齐王出声呵斥。
齐王妃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平静得可怕。
“萧映诚,这些年你心中对我和奕儿可曾有过愧疚?”齐王妃问。
齐王皱起眉头,骂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本王为何要愧疚?该愧疚的是你!
当年若非母妃执意要本王娶你,你以为你能进齐王府,成为齐王妃?本王最是看不上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生个儿子还是个傻子,你就是灾星,是毒妇!”
齐王妃心口一痛,猛然抬手给了齐王一巴掌。
“畜生!”
齐王妃骂,“萧映诚你就是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齐王本是一夜宿醉,却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他回过头凶狠地盯着齐王妃吼道,“贱人你竟敢打本王!”
“我为何不敢?你就是个畜生!你们母子二人害得我好苦,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这样的畜生吗?若有选择,我便是上山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渣!”
“贱妇!”齐王登时大怒,扬手狠狠给了齐王妃一脚。
齐王妃惨叫倒地,齐王抬脚疯狂地猛踢齐王妃,像个疯子一样叫骂。
“王爷求您助手啊,这是王妃啊……”文玉扑过去求情,却被齐王一脚踹出去。
接着齐王又狠狠朝齐王妃身上踢去,不一会儿,齐王妃便瘫倒在地,气若游丝。
“王爷息怒,您再打下去,王妃只要没命啊……”随从见状急忙阻止。
齐王狠狠啐了口,这才停手,倒不是他心软,而是齐王妃现在不能死,景王府刚刚被抄,他当然不能出任何岔子。
“贱人你若敢再敢以下犯上,本王不杀你,但会让你生不如死!”齐王眼神狠辣,骂了几声大步离开。
文玉惊颤着扑到齐王妃身边,哭道,“王妃您怎么样啊?”
齐王妃强撑着站起身,哇的又吐了口血,可她惨白的面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嘴角反而还噙着一丝冷笑。
“我没事,咱们走。”
齐王妃主仆二人踉跄着出了齐王府,很快就有下人将此事禀报郭太妃。
郭太妃刚洗漱完,闻言脸上满是嫌恶,“被打也是王氏那贱妇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