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楼。
苏云月和萧映钰从马车上走下来,望着眼前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太白楼,心绪很是复杂。
她侧眸看着身边的萧映钰,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绣青竹的长衫,墨发高束,上罩白玉冠,衬的面容飘渺如仙,如皎月明朗。
脑海中不觉回想起萧映钰的话,他说想要同她做真夫妻,所以,她何时答应要和萧映钰做真夫妻?
太白楼的管事已经快步走出来,这里显然是已经提前打过招呼,看到萧映钰和苏云月,管事笑眯眯上前,“小的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楼内雅间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请随小的来。”
萧映钰牵着苏云月的手进了太白楼内,苏云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萧映钰唇角的笑容,不忍打扰他的兴致,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暗暗吐了口气,索性转眸看向楼内,这太白楼不愧是京城第一楼,楼内共有三层,此时一层二层都已经坐满了客人。
一楼的中央位置还设了舞台,说出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故事,时不时就能听到一阵掌声。
萧映钰注意到苏云月的视线,他也看了一眼问,“月月喜欢听那个?”
苏云月回神,敛眸道,“不怎么喜欢。”
以前的她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可在陪伴辅佐风清池的那些年,风清池不喜欢热闹,她也因所有时间都放在勾心斗角上,对这些早已没了兴趣。
察觉到苏云月情绪有些微变化,萧映钰凤眸微动,笑了笑道,“也好,若月月哪天想听了,本王便将说书先生请到王府,如何?”
苏云月心情复杂,犹豫着道,“王爷,其实我们……”
“到了。”
萧映钰出声打断了苏云月的话,等二人进了雅间坐下后,萧映钰才问,“月月方才想说什么?”
苏云月被这个称呼弄得心脏怦怦跳,似有一只小鹿在她心头乱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又无从开口。
“……没什么。”苏云月没了勇气。
萧映钰笑意不减,也未追问而是道,“太白楼有不少菜,月月想吃什么?”
一旁的管事赶忙报菜名,说道,“王妃,咱们太白楼光菜品有二百三十道,招牌菜共有三道,分别为秘制红烧肉,脆皮烤鸭和太白鱼头,尤其是这道太白鱼头那鱼肉鲜美滑嫩,鱼汤鲜香回味无穷,是客人们每次都必点的招牌菜。”
苏云月便点了这三道招牌菜,另外又点了几样,而后问萧映钰,“王爷呢?”
“月月点的便是本王想吃的。”萧映钰温声道。
苏云月不禁红了脸,甚至开始怀疑坐在她面前的真的是萧映钰?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萧映钰这人嘴巴这么甜?
管事领命连忙道,“小的这就让厨房去做,王爷和王妃稍等。”
接着小二又上了太白楼的茶点,萧映钰执壶为苏云月倒了杯茶,边道,“月月这君山银针乃是太白楼最好的茶,你尝尝。”
苏云月已经开始习惯萧映钰如此亲昵地叫她,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捏着杯子尝了口,眸光微亮,赞道,“果然是好茶。”
“还有这太白芋泥糕,你也尝尝。”萧映钰拿起一块茶点递到苏云月面前,狭长的凤眸似有潋滟流光,让人沉溺。
苏云月抬手去接,萧映钰的手却已经递到她的嘴边。
她呆呆看着萧映钰的脸,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张开嘴的,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将萧映钰手中的糕点咽了下去。
甚至唇瓣都舔到了萧映钰的手指,在那一瞬间,二人都有片刻呆滞,就连屋内气氛都忽然间暧昧不自在起来。
苏云月最先回神,她迅速后退,移开视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
萧映钰也有些慢半拍地收回手,二人就这么低头饮茶,谁都没有说话,但屋内的气氛却变得愈发怪异起来。
“王爷,其实你不必做这些……”苏云月心绪定下来后,斟酌着缓缓道,“我们之间配合的不是一直很好吗?”
萧映钰目光深了几分,定定看着她,“月月这么聪明,怎会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苏云月不敢直视萧映钰炙热的眼睛,她不是木头,面对这样一个俊美又优秀的男子,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正是因为萧映钰太完美了,若是他当自己的对手,或者是合作伙伴,或许她还能坦然接受,但现在……
好在这时小二开始上菜,屋内那股莫名的怪异气氛才终于打破。
萧映钰眼底浮现一丝黯色,却转瞬消逝。
同一时间,在隔壁的雅间内。
“风兄从进了雅间后就一直在出神,可是发生了何事?”太子萧景睿不解的看着风清池。
风清池紧盯着对面的墙壁,眼前不断闪现方才苏云月和萧映钰手牵手走来的画面。
他知道苏云月和萧映钰就在隔壁,只要他推开门走过去就能见到人,但他又觉得自己有病。
苏云月不是璃月,她和璃月差了十万八千里,只是因为苏云月会一些璃月也会的医术,他便总想在苏云月身上找寻一些璃月的影子。
看来,他的病又重了。
风清池垂下头默然一会儿,才出声道,“没什么,太子将我叫来此处,是有了虚天鼎的消息?”
萧景睿道,“不错,本宫得到消息,神医谷谷主无归不日便会回到京城,而你要的虚天鼎就在他手中。”
听到虚天鼎,风清池幽沉的眼中终于浮现亮光。
“太子有把握能将虚天鼎拿过来吗?”风清池紧盯着萧景睿的脸问。
萧景睿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无归乃是大周国医,本宫既是未来天子,要他手上一样东西,他应当不敢推举,只是本宫前些日子得到一个消息。”
“是什么?”风清池淡淡问。
“本宫的皇叔似乎也在找虚天鼎,你知道的,本宫的皇叔乃是摄政王,想从他手中抢虚天鼎只怕不容易。”萧景睿为难道。
风清池冷嗤一声,邪睨着萧景睿,“太子殿下你可是大周未来的天子,摄政王始终只是一个王爷,屈居于您的身份之下,您怕什么?”
萧景睿神情沉重的摇头,“风兄你不了解,本宫这位皇叔虽只是摄政王,可手握兵权,掌朝廷众臣生死,就连父皇对皇叔都多有忌惮,否则你以为父皇怎会同意皇叔迎娶苏云月?
还不是因为安永侯府只是一个虚名,苏云月也只是一个商户女,对皇叔毫无作用,但即便如此,父皇仍旧不敢对皇叔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