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觉悟
虞璇暴怒，眼睛都充血了，赤红的，看的人不寒而栗，虞璇：“岑襜言！我看错你了！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这个懦夫！让你承认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承认自己的感情就可怕？！你这个怂蛋！你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虞璇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桌子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虞璇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岑襜言皱了皱眉，终于叹了口气，松口道：“我是喜欢小处，确实是男女之情，但是我不想改变现在的情况。”虞璇简直就是睚眦欲裂！“干！你！娘！你跟我出去打一架！！”
岑襜言：“……好……”
虞璇和岑襜言两人出了会议室到了制暴大楼前，制暴大楼的其他工作人员看这两人的气场不对，纷纷跑到门口窗前看热闹，虞璇跨出制暴大楼没两步，就猛的一个回旋踢，岑襜言好像早知道虞璇会这样做，轻轻的伸手挡开，虞璇脚一点地，整个人向上蹿起，抬腿就朝岑襜言的脸踹去，岑襜言头都不带仰的，直接抓住虞璇的的脚腕，虞璇右手握拳再次朝岑襜言的脸攻去，再次被岑襜言抓住，虞璇猛踢一口气，左腿再次朝岑襜言的脸扫过去，岑襜言不躲不避，让她踢了个实，虞璇这脚的确狠，岑襜言都被扫的偏了头，岑襜言松开虞璇，虞璇落地后向后跃开，岑襜言吐出一口血水和一颗牙……“不错。”
虞璇气笑了，伸手挑起腿包里的匕首掂了掂，“不错？呵，你跟我说不错？你在挑衅我？”岑襜言异常认真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刚才那一脚出力不错。进步很大。”
在一旁看热闹的蔓婷一脸惨不忍睹的抹了把脸，“以前不觉得岑襜言这么的蠢啊……这种时候还反过来点评十三出力好不好……真傻还是假呆啊……？十三一定气炸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都怪你们队长！”蔓婷狠狠的剜了温雅一眼，温雅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老大这是故意的啊……虞璇已经够生气了，还刺激她……就算是想让她解气……也不用这么刺激她啊……
虞璇握着匕首就冲了上去，岑襜言也挑出了匕首，不过只是一直格挡，两人迅速战成一团，虽然岑襜言故意让着虞璇，并且一直只是格挡，但是岑襜言身上的伤口还是越来越多，直到虞璇一个横劈，然后匕首朝岑襜言的胸口刺去，岑襜言快速挥刀，两把匕首相撞，竟然都破裂了……
虞璇把手柄一扔，拽住岑襜言的衣领把人扯下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岑襜言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消气了没有。”岑襜言无奈的问，虞璇冷冷的看着他，就这样看了一分钟左右，虞璇突然笑了。“想要我消气？”岑襜言无奈的点了点头，虞璇笑眯眯的道：“很简单，一年后，我们不是要拿下【生】么？拿下【生】以后，你就去出任务吧，单独一个人出任务。”岑襜言还没说话，陈文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怎么可以让老大一个人出任务！”虞璇扫了一眼过去，“急什么？！我说了任务地点了么？！还是说，作为豺狼的队长，没有队友的帮助，就完不成任务了？！”陈文张嘴干要反驳，结果被卓悠一把捂住嘴拖到了一边，“闭嘴。看着。”岑襜言叹气，“去佞臣的丧失领地，对吧。”虞璇笑：“废话，当然了，那么完成什么任务，你也知道了，对吧，岑襜言，这个任务。我是以聚居地的名义，命令你！懂么？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你必须完成！”
岑襜言看了虞璇一会儿，转身走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虞璇知道他这是应下了，于是虞璇的脸色这才真的好看了点。陈轩走到虞璇身边，“如果刚才，他不同意呢？”虞璇摇头，“不，他不会不同意的，他是军人，军人骨子里的那种特性，是绝对不允许他反抗命令的，哪怕那个命令，是让他挖出自己的心。而且，我就不信他对我姐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不信他真的能满足于现状！他自己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我们说佞臣会和我姐在一起的时候，他眼中的杀意那么明显，脸上的抗拒瞎子都能感觉得到！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想要保持现状，哼！愚蠢的男人！胆小！愚蠢！哼！”陈轩无声的笑笑，林澜拍了拍手，“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就要开战了。”于是众人散去，留下制暴大楼额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知所措……
夜里，岑襜言一个人出了聚居地，小母乖乖的跟在岑襜言身后，主仆俩就这样慢悠悠的晃到一个山崖上，这个山崖就是当初岑襜言他们要离开，虞处威胁岑襜言要从上面跳下去的那个崖，只是这次，少了一个那个冒失的姑娘，多了一个……“出来吧。跟踪的功夫有待提高。”岑襜言头也不回的道。不一会儿，黑暗中就出现了一株巨大的植物，这株植物慢悠悠的爬了出来，然后从中间咧开，苴闫跨了出来……
苴闫手一摊，那株巨大的植物……荧草，猛的就缩水了，然后蹦上了苴闫的手心，一趴，休息了。苴闫把荧草放回腰包里，苴闫的腰包里是湿润的泥土，专门用来装荧草和其他的智慧植物的。
苴闫走到岑襜言身边，任由夜风吹在自己身上，吹乱自己的头发，“快要入冬了呢……小处最怕冷了……变成丧尸后，应该就不怕了吧？也算是一个好处了……”苴闫愈发的温柔似水了，声音也是温柔如春风一般，让人莫名的放松下来。
岑襜言望着远处的天，今夜的天空，黑的看不见一点亮……所有的星星都被乌云遮盖。黑压压的，似乎随时都会倾塌下来。“但是，她也再也不会有暖人的体温了……”苴闫坐在了悬崖边上，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坐下谈谈吧。你很不开心啊。”
岑襜言叹口气，依言坐下，苴闫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你为什么不想改变现状呢？你不是很喜欢小处么。你们相处了三年多，说长又不够长，说短，也不短了，起码，三年时间，像小处那样的孩子，绝对可以摸透看透了，小处很喜欢你，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你后，我就看出来了的，小处很诚实，她说过自己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这是真的，她很喜欢好看的人和物，但是她的审美有的时候又和我们不一样，当初发现小处喜欢你，我是很惊讶的，因为，你虽然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但是同时也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光头虽然很粗鲁，但是如果是在你和光头之间做选择，我会选光头的，因为，他更容易让人亲近……襜言……我可以叫你襜言么？”
岑襜言点了点头，于是苴闫继续道：“襜言你是豺狼的队长，事实上，至今我都不太了解豺狼这个称号代表了什么……只知道你们是很厉害的特种兵，是让我们骄傲的军人，而你作为队长，考虑的一直比别人多，你会在一件事情发生前，就考虑好它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但是你有的时候会考虑的太多，考虑的越多，担心的就越多，就无法前进了。其实小处一直走在我们的最前面，因为她很笨，只要最坏的结果不是死，她就会无所畏惧的闯下去，也不能说无所畏惧，还是会有点畏惧的，但是，这阻挡不了她前进的脚步，小处当初喜欢你，可能真的只是你附和了她喜欢的型，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真的喜欢上你了，其实很难让人不喜欢你，因为在你身边，就好像永远不会有危险，就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一样，很安心，而且襜言你很温柔呢。不要这种表情，我是说真的，就算不信我，你也要信小处啊，小处虽然笨，但是直觉还是准的。”
“如果你不是好人，你不温柔，小处才不会喜欢你，因为小处很喜欢撒娇，如果不是温柔的人，才不会去接近。似乎扯的有点远……但是，襜言你竟然也是喜欢小处的，那为什么不……”
岑襜言接口道：“不和她在一起？我一直都没说过我几岁吧？三年前我27岁，现在已经30岁了，那个时候小处才17岁，你想让我做什么呢？我比你们大10岁，你想让我怎么做呢？她异能不稳定，所以只能跟着我，她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依赖，而我只想保护她而已，可是我保护好她了么？没有，因为红姐的药丸，我竟然疏忽了……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才……而现在，她虽然变成了丧尸，但是却被保护的更好……比在我身边的时候，保护的更好……我对小处的感情，的确开始的时候，只是对妹妹一样的感情，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可能就是那天，她在这里，在我怀里哭泣的时候……让我对她的感情发生了改变……但是那又如何呢？她现在过的好，就可以了。”
苴闫一脸悲伤的看着岑襜言，“你说谎，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真的认为，她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被保护的更好么？你真的认为，这样很好么？你真的认为，她现在过的好么……？小处是忘记了我们，忘记了你，可是，当有一天，她想起来了呢？她想起来以后呢？你从来没有去找过她，不曾去争取她……那她又该多难过呢？你忍心看她难过么？你觉得她过得好？在你看不到地方？你怎么确定她过的好呢？”
“襜言，人不在眼前，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亲耳听见，我们怎么敢确定她过的好呢？不论她现在怎么样，我们所知道的，是她喜欢你，哪怕她忘记了，她依然是喜欢过你，只是要等她想起来，既然等她想起来太慢，为什么不让她再次喜欢上你？为什么不再次保护她一次？这一次，好好的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岑襜言没有言语，只是抬头望着天，半个小时过去了……乌云，散去……
黎明的第一道阳关划过地平线冉冉升起的时候，苴闫知道，离小处回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