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千城集团终止合作后，其他的合作方也蠢蠢欲动，只不过是在耗着合约的时间，凌恺理解市场部的难处，也没有为难他们或者定下什么指标，只要尽力了就好。
这天晚上，凌恺久违的给凌爸爸打了个电话。
还没等凌恺打招呼，凌爸爸先出了声，“我看到千城那边终止合作的消息了。”
紧接着便是十多秒的沉默。
凌恺：“抱歉，这次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凌爸爸叹息一声，“你应该和你钱叔叔联系过了吧，他是怎么说的？”
凌恺把那天俩人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这个老东西……”凌爸爸小声骂了一句，“还好意思说我臭脾气，他那个脾气也没好哪里去……”
说完这个，凌爸爸又问他，“别听他胡咧咧，你就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恺坦诚回答，“我会尽我所能的保全凌氏，但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我做出选择，我会选择萌萌。”
“好！”凌爸爸突然提高了声音，“不愧是我的儿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做！”
“当年你爷爷也不同意我和你妈妈结婚，他总说有更好的选择，娶了别家的丫头至少能让凌氏少走很多弯路，可我就觉得说这些都是扯淡，公司是我的，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机会没了就再去争取，资金没了就想办法去找投资，但是喜欢的人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错过了再也遇不到。”
“说到底，现在的凌氏是我打拼下来的基业，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着心疼，但我更心疼的是你。你要记住，在咱们家里你比公司更重要，所以不要有任何负担，就算有一天公司倒闭了，你还可以再创造一个凌氏。”
“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所有的机会和希望都在前方，你怕什么怕？！”
……
在凌恺的印象中，凌爸爸一直都算不上是一个严父的形象，每次回到家里都是见他笑呵呵的，公司里那些让他烦恼的事也不会带回到家里。在别的孩子被家长逼着从小学习有关公司管理的时候，他就像普通孩子一样，每天上学放学做作业，节假日还和同学一起约着出去玩。
凌爸爸希望他将来能够接手公司，但只是个希望，并没有要求他必须这样做。倒是凌恺从小把这个担子担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在那个期限到来之前，他可以肆意的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凭着自己的喜好去考大学，选专业，又因为感兴趣自己弄起了游戏直播，只是没想到，被人捧出了一个恺神的名号，而且还遇到了阮檬。
不过意外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凌恺也乐于去接受。
但或许他天生不太善于对别人敞开心扉，遇到问题也是习惯自己解决，他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和爸爸这么交谈时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过家人永远都是支撑他前进的动力，和凌爸爸的一番交谈，也让他心里好受不少。
只不过回到公司后，坏消息还在继续，随着合约陆续到期，合作方也在一天天的减少。
凌恺已经暂时放弃寻找合作方的想法了，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件事就是做无用功。所有人都在观望，观望凌氏最后的结局，一天不把这些闹心的事解决，他们就不会停止观望的态度。
外界许多人本来就不看好现在的凌氏，谈论的时候，也丝毫不介意把一些激烈的措辞用在它的身上，对凌氏的攻击还在继续，对凌恺的攻击也在继续，甚至有人尖锐的点明，凌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凌恺犯下的错。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撤资的秦氏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秦风刚刚开完会，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秘书送来的上一季度的财政报表，和下一季度的项目规划。
秦风松了松领带，一边翻看一边听着秘书的汇报。
“秦总，根据上一季度的财政报表来看，除了和凌氏的合作有所下跌，其余的都达到了我们的预期要求，市场部给出的结论是，可以适当降低和凌氏的合作投资，把这笔钱用到别的项目上。”
秦风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报表上那条飘红的线。
他知道这条线在短时间内还会持续飘红，甚至可能会跌破底线。
市场部的规划没什么问题，甚至说是当下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继续和凌氏合作，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秦总？”见秦风长时间没有说话，秘书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声。
秦风叹了口气，快速翻看完后面的内容，把资料夹一合，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不用，和凌氏的合作继续。”秦风给出了自己的方案，然后打内线叫来了市场部的主管，“对凌氏合作项目的投资不必减少，而且我听说千城集团和他们终止合作了，你去评估一下千城之前的项目，刨除掉现在外部的干扰因素，这个项目是否适合我们、如果适合我们做出多少的投资合适，尽快给我做出一份完整的方案。”
主管愣了愣，听秦风的意思这不仅不终止合作，反而还要追加投资啊。
这算是变相的帮凌氏收拾尾巴吗？他倒也听说秦风和凌恺私交不错，但都到了这个时候，私交这种东西能变成收益吗？
但他只是一个拿人工资的员工，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份投资有什么意义，可是秦风已经把态度放在这里了，他只需要按照领导的意思，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明白了秦总，我会尽快拿出一份评估，以及后续合作的具体方案。”
等到秘书和主管全部离开后，秦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这次凌恺欠他的人情可真是欠大了，而且秦风也觉得自己这次过于冲动，对于秦氏而言，今天的这个决定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过人总有任性的时候，秦风还是给自己规范了一下，下不为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