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又尝试着向回拨打了好几次。
前三次都是被直接挂断,直到第四次才接听,电话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都说了,我会和海局直接联系,你还打电话骚扰我干嘛?”
“怎么能说是骚扰呢,好朋友很久没联系了,打个电话聊聊天总可以吧?”江涛嬉皮笑脸的说。
电话里黄晓娟可不给他这个面子,突然声音一冷,怒斥一声:“臭流氓,谁和你是好朋友,你再骚扰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实在不行,我向上面反应,有人在工作时间骚扰我。”
“都说了,这不叫骚扰……”江涛感觉自己的辩解很无力。
最终,江涛抢在她挂电话之前服软:“这样,我答应你,这次案子结了,我去洪城市找你玩去,总可以了吧?”
“玩什么,宾馆吗?”黄晓娟反问。
“除了宾馆,去哪都行。”
“那就民宿吧。”黄晓娟说完,又忍不住调侃道:“另外,安排我吃一顿大餐,再陪我看一场电影,这一次怕是没那么长的假期往远地方走了,那也得找个踏青的地方陪我野餐一次。”
“你这是要吃死冤大头的节奏呀!”江涛抱怨道。
黄晓娟的语气陡然一变:“不同意算了。”
“唉,我又没说不答应。”
“那说好了,不许叫别人,你要是敢多叫一个人,我保证,再有下一次,你绝对在我们洪城市打听不到半点消息,除非我被调走。”黄晓娟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再之后,黄晓娟在电话里笑的前仰后合,笑了好一会才说:“有关于柳立国的情况,我已经整理成音频文件和电子档发给你们雨阳市市局了,不过我倒是有时间,可以跟你唠叨唠叨,就是怕你那头没时间呀!”
江涛这时候已经站住脚。
前面,芈惇他们一行人大概是找到了苗王墓的具体位置,也停止了前进。
虽然不敢说洪城市那里一定是突破口,但是目前来看,这案子与柳家脱不开干系,江涛赶紧应承道:“有时间,当然有时间!”
而后,两个人又变得严肃起来。
说话的语气也和先前大不相同。
从雨阳市刑侦支队把相关情况通报给洪城市刑侦支队以后,支队长贾亮第一时间把案子转到了黄晓娟手里,也巧,洪城市两天前刚刚破获一起女大学生离奇死亡案件,正好黄晓娟手里没了案子,也就把这件差事接下了。
只是贾亮这时候却在调侃黄晓娟:“你那个老搭档,如今可是雨阳市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了,你可要加把力呀,如今人家身边的女生可多得是,你要是不努力,别怪我这个做队长的没提醒你。”
原本这么一番调侃的话,黄晓娟会羞涩一番,扭捏一下,可她却捏了捏拳头,一脸的势在必得:“放心吧,孙猴子再狡猾,也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有关于柳立国的信息,除了雨阳市在内网的户籍系统上找到的一些陈年旧档,再也没有任何下文。
想要直接找到人,还是有难度的。
因为上一次户口普查登记下来,并没有柳立国更详细的信息登记。
黄晓娟先是带人去了柳立国曾经住的那个地方,在洪城市青青镇刘家河子沟,地方虽然难找了些,好在派出所很快找到了柳立国的户籍档案。
这是从档案室里找到的纸质档案,上面有关于柳立国的一些个人情况。
因为柳立国的父亲出身军阀,曾跟随过张栋国为害一方,所以他们家的政-治面貌并不是很好。
最尴尬的是,柳立国来到刘家河子沟以后,又赶上文化内斗,打倒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柳立国。
再之后,柳立国总算安定下来,从此人也低调下来,很少与人交往,除了在家种地,极少外出,几乎就成了村子里的影子。
好在,如今的派出所所长还没有退休,这里对柳立国了解最多的就是他,所以找起柳立国的个人档案也算轻车熟路,比别人更顺手一些。
只可惜,柳立国在儿子柳毛毛考上大学以后,举家迁去了洪城市,已经不在刘家河子沟了,所以,黄晓娟她们这一趟刘家河子沟,属于白跑一趟。
但凭借黄晓娟的办案经验,她很清楚,单单找到柳立国这个人是没有绝对意义的,她必须尽可能的侧面打探一下这个柳立国。
所以,在派出所所长的指引下,她们走了几家与柳立国关系很近的邻居了解情况。
这一打探,还真的摸到了一些情况。
这个柳立国,从他搬迁去刘家河子沟以后,就没有见到过任何亲属和他家走动。
当时,有些邻居跟他还时常有往来,也有意无意的问过他家里的情况。
柳立国曾告诉他们,家乡闹饥荒,饿死了好多人,不得已才来到巫江省谋生,但是因为家庭背景不好,而且当时流离失所,没什么钱,混着混着,就来倒了刘家河子沟。
在这里落了户。
当问起他家亲戚为什么没来,家里还有什么人的时候,柳立国总是支支吾吾,回避这个问题。
最后突然一翻脸,脾气也变得暴躁很多,只扔下三个字:“都死了!”
之后,不知道柳立国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也很少和邻居们走动,甚至,他的媳妇,孩子也如此。
一开始,柳立国在刘家河子沟主要靠打工赚钱,后来内斗结束,村子里重新统计户籍,分发土地,柳立国才混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过上了更加稳定的农民生活。
有人清楚记得,那一年,柳立国拿到地契的那一刻,兴奋地如同一个孩子,还在众人面前大哭了一场。
再之后,就和先前村民们说的那样,柳立国直到搬走,都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黄晓娟他们,已经来到了柳立国家。
家里很多家具直接扔在那里,都没有搬走,房子里,很整洁,就好像随时还准备回来住一般。
在正堂中央,摆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柳毅恒的名字。
可当中一个村民却神色怪异的看着牌位,“咦”了一声后说:“对了,去年在老柳家发生过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这事说来真奇怪,老柳家去年来了一个老人,看着岁数挺大的,因为柳立国不和这帮人联系,所以大家伙只是好奇,倒也没去问,可有一天,当我们意外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时,着实吓了一跳,来的那个老人,他叫柳毅恒!”
“喏,就是牌牌上写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