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悄然起了一股风波,不仅恭王妃和小李将军的陈年旧事被翻出来,还有最近的新鲜事,说两人情意绵长不断,互相挂念惦记。
在有人故意煽风点火下,甚至还传到了宫中,顾念安听完宫女禀告,不咸不淡的挑了挑眉。
“查出背后是谁放出的谣言吗?”
“回禀娘娘,据说是魏家和邱家的公子。”
“嗯。”顾念安知道这两个人,向来就跟许鹿婉不对付。
看来双方又起什么冲突了,不然也不能让两个男子去费心尽力的摸黑她。
可顾念安并不打算管,许鹿婉的名声好坏她并不在乎,又不是真的把她当成表妹,她可没有想要挖自己墙角的妹妹。
消息能传到宫中,自然也会传入云北穆耳中。
陆玑很是气愤,仿佛看见自家主子头上隐约有绿光闪烁。
云北穆:“陆玑,去扶疏院。”
陆玑精神一振,王爷这是要去教训王妃了吗?对对对,就该这样,振夫纲!
许鹿婉这两天都没有出去,主要是嫌日头渐渐毒辣了,晒着难受,再加上上次去看过柳卿来,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好好在南山堂继续养着,她就更加没出去的理由了。
她的心情雀跃又兴奋,柳卿来能被救活,直接证明她的眼泪就是能够起死回生的仙露,也进一步证明,自己就是小仙女!
不接受反驳和质疑!她说是就是!
许·仙女本仙·鹿婉心里那个美呀,想着想着就会笑出声,好几次把海王吓得一愣一愣的。
以至于云北穆过来的时候,许鹿婉都忘了戴面纱。
酱红色的贵妃榻上侧躺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唇边和眼尾都是沁入心脾的笑,虚虚圈着一只纯白鸳鸯眼的狮子猫,雍容华贵又灵动娇媚,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云北穆定定的看了她许久,一开始还被她的盛世美颜暴击到恍神,后来耳边都是许鹿婉心中接连不断的笑声,立马让他醒了过来。
————【嚯嚯嚯嚯!我果然是小仙女,仙女本仙,仙女下凡,哦嚯嚯嚯嚯~】
云北穆:脸是长好了,脑子可能没救了。
“王妃的伤痊愈的很好。”
听到大猪蹄子的声音,许鹿婉才从幻想中脱离出来,不知何时,云北穆居然出现在门口了!
许鹿婉飞了个眼神给小满:来人了怎么不通知我!
小满很无辜:奴婢不仅叫了您,还推了您好几下,您根本没反应啊。
许鹿婉下意识摸了下脸:“是呀,多亏王爷的玉颜膏。”
————【本仙女这么好看,他要是喜欢上我了怎么办,这种老男人我可不要。】
“呵。”云北穆不屑冷笑一声,老男人?他老?他才20来岁!
看来许鹿婉要治的不仅仅是脑子,眼睛也不太好。
“王爷找我有事?”许鹿婉忽略他阴阳怪气的笑,抱着海王走了过来,两人在门口说话,“是要给我道歉吗?”
“道歉?我为何要道歉?”云北穆被许鹿婉的脑回路惊到了。
“行清节那天你不是误会我跟李越霖吗?看到一个正常画面你就胡乱猜测,这是对我的一种人身攻击,为此,你还对我冷战,从行清节到现在,你还是第一次来找我吧?”
许鹿婉撅着小嘴,皱起眉心,流露出占据道德高地的神气。
————【都四五天了才来道歉,要不是想跟你缓和关系,鬼才愿意理你!】
在许鹿婉的意识里,这还是她被迫做出的妥协,不然她早就把门一关,让云北穆麻溜滚蛋了。
云北穆有种嘀笑皆非的感觉,原本打好的腹稿被对方搅得稀烂,甚至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陆玑看不下去了,她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根据他的调查,流言里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真的!
“王妃,京中关于您和小李将军的流言,不需要向王爷解释一下吗?”
流言?
许鹿婉恍然大悟,魏荀跟邱瑞还真是没有辜负她的猜测。
“行啊,想要什么解释,你问吧。”
许鹿婉的态度太坦然了,不着急也不发火,就好像早料到会有这一出。
陆玑:“敢问王妃,过完行清节的第二天,是否去了一品居?”
“去了。”许鹿婉老老实实点头,“不仅去了一品居,还去了勾栏瓦肆,顺手救了个人,现在还在南山堂躺着,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
“是否在一品居碰上了小李将军。”
“说到这个,我才是倒霉鬼,好好吃个饭,隔壁突然打架,把木墙都打破了,害我摔到在地,手臂跟大腿都摔青了!不过也确实碰上了李越霖。”
“最后您跟小李将军还去了茶室单独会面?”
“哎,你要注意措辞。”许鹿婉拍了下小满的背,“什么叫单独会面,我还带着小满呢,全程就没离开过我。”
问完,陆玑皱着眉心,啧……怎么说呢,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云北穆淡淡开口:“李越霖为了你拳打邱瑞,你一言不合扇魏荀的事呢?”
许鹿婉挠着海王的脖颈,翻了个白眼:“邱瑞说我丑,李越霖听着生气,仗义为朋友出头呗,魏荀以前就喜欢拿话挤兑我,这次新仇旧恨涌上头,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它觉得魏荀该打,就自己扇过去了。”
————【呐,都不是我主动的哦!】
陆玑嘲讽:“王妃说话跟唱曲儿一样好听。”
许鹿婉瞪他:“对啊,我人美歌甜,你有事吗?!”
“魏荀心胸狭窄,邱瑞好脸面,你不该招惹他们。”云北穆凝视她,“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对,我懂啊。”不仅是她懂,原主也懂,所以原主面对魏荀的冷嘲热讽,从来没动过手,“但我为什么要忍,不过就是几个没脸没皮的公子哥学长舌妇散播谣言,我怕吗?”
“你……”
“我跟你不一样。”许鹿婉抢断他的话,“你事事都想圆满,事事都要瞻前顾后,今年过完生辰我才十六岁,你想想你十六岁的时候,会这样吗?!”
不会。
云北穆在心中回答。
十六岁的他,比谁都张扬,别说两个没功名的公子哥,哪怕是父皇的龙威他也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