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彤能怎么办，除了点头应是，她总不能再违背父亲了。
盛彤想去告示上写的勾栏大街88号看看，盛泽说现在还不到20号，去了也没用，她只好作罢，在西市逛了一通，买了些小玩意回去了。
隔了两三天，被选中的秀女陆续进宫，原先后宫内的妃嫔也确如顾念安所想，升了份位，比如陈燕舞，由美人晋升到嫔，差一步就是妃了。
陈燕舞倒是不在意这些，圣旨到的那天晚上云天明也来了，她娇滴滴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臂环过对方的脖项，眉梢眼角俱是风情。
“皇上该不会是想用一个嫔位安慰妾身吧？这么多好妹妹入了宫，妾身怕是一个月都难见着您一次了。”
云天明屈指刮了刮她挺翘的琼鼻，“瞎想，燕嫔在朕的心里一直都有无可撼动的位置。”
无论是以前陈燕舞的救命之恩，还是入了后宫这些年的陪伴，她和云天明之间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存在。
这跟顾念安不一样，顾念安是他的至亲，他的左膀右臂，陈燕舞是红颜知己。
陈燕舞笑得花枝乱颤，白晃晃的肉抖得如同水浪一般，惹人注目，她似乎很满意云天明的回答，主动献上了樱唇，一室缱绻，红帐翻浪，美人的呻/吟传了出去，守在屋外的宫女面不改色，嬷嬷还让人去叫来热水。
确实没什么好害羞的，云天明每次来陈燕舞都这样，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听了这么多次，已经习惯了。
乾清宫，顾念安坐在镜子前，繁重的头饰一样样拆除，披下一头秀发，碧枝拿着梳子一下下梳理长发，若是梳齿有断发，也不会声张，悄悄拢在手心，塞进袖子里。
“皇上去了悦仙宫？”
听到皇后问话，碧枝手一颤，梳齿卡在秀发中。
“……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顾念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今天是秀女们入宫的前一夜，他居然跑去悦仙宫陪陈燕舞，而不是来乾清宫陪她。
碧枝大气不敢出，梳顺了长发，静静候在一旁等顾念安吩咐。
“去，叫热水来，本宫要做保养。”
生气无济于事，也只是让自己更加不爽罢了，不如好好泡个澡，按按摩。
顾念安最近很沉迷这件事，遇到心情不好了，就给自己安排一次，只可惜纯露用的太快，做第二次的时候就用完了，她让人催了催许鹿婉，好不容易才得了小半瓶。
要不说许鹿婉贼精贼精的，纯露这东西做起来也只是比蒸馏水稍微复杂一点点，但她就是要卡着顾念安的用量，要给对方一种好东西难寻的感觉，只有东西越珍贵，越能提现她的价值。
许鹿婉每天都会上街窜一次，去天上人间转一圈，期间收了茶馆里卖艺唱曲的一对祖孙，爷爷的二胡，孙女的琵琶都弹的不错，碰上个给自己插着草标卖身葬父的汉子，也带走了，将这三人塞给了柳卿来。
汉子给他跑腿当仆人，爷孙负责。
“柳老板好，俺叫石头，以后就在你手里讨生活了。”汉子抓了抓后脑勺，憨厚的笑着。
钟老头佝偻着身躯，拉着孙女钟灵儿向柳卿来问好，“柳老板好，咱爷孙还请您多多关照。”
柳卿来看了眼三人，转目望向正在喝茶的许鹿婉，“王妃，您这是？”
“有些个跑腿的事你就让石头去做，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有个仆人不是很正常，另外过两天就20号了，那些报名的人你先登记着，让她们第二天过来海选，表演表演才艺，唱歌啊，跳舞啊，或者演段戏都成，不得有人伴乐呀？”
“我已经试过了，钟老爷孙曲库很广，足够应付了，到时候再让他们练练化蝶，组个乐队班子，也就有模有样了。”
听她这般安排，柳卿来也就点了头，安排好三人的住处，又签下文书。
许鹿婉瞧他做事有条不紊，还挺上手的，笑眯眯问道，“柳老板，做老板的感觉如何？”
柳卿来勾唇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不如王妃自己试试？”
因为人少，柳卿来什么都要管，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让他来拿主意，才做了几天的剧院老板，柳卿来便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风流了，变成了一个俗人。
许鹿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汁，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是双手不沾杂物事便是画中仙，那看佛经上得道飞升的佛祖，哪个不是历经磨难来的，你呀，不要暂时被眼前的事情蒙蔽了双眼，往长远些看。”
柳卿来只觉得心头一震，她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许鹿婉接收他的眼神，颔首以示鼓励。
决不能让柳卿来找理由把担子撂了，不然她上哪儿找个这么趁手的剧院老板。
二人正说着话，夏荷走进来禀告，“王妃，外头有人找您。”
“找我？”
“是小李将军。”
听到这四个字，许鹿婉楞了一下，才用记忆里挖出这个人相关讯息。
啊，是他呀。
许鹿婉走到前面戏台，果然瞧见一个身姿提拔的少年伫立在戏台下方，仰首在看些什么。
“李越霖？”
少年侧首望来，眉眼稍弯，“王妃，许久不见了。”
真的是许久不见了，上一次见到是端午，他站在下方看台，往上也只能瞧见许鹿婉一点点倩影，根本瞧不真切。
许鹿婉感觉他状态不错，不似之前，总是一副哀怨幽深的痴男形象，不由得也眉开眼笑。
“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原本在对面茶馆喝茶，正好瞧见你的软轿落在天上人间的门口，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
“哈哈，等我的剧院开起来，你就不用去茶馆喝茶了，来我这儿，我给你留个包间，好茶管饱。”
“这戏院，你开的？”李越霖好奇道。
许鹿婉点头，“算吧，我跟人一起开的，我负责出银子，还有哦，我这个是剧院，不是戏院。”
李越霖越过她，看向徐徐走来的俊美男子，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同这位公子吗？”
许鹿婉回头瞅了一眼，摇摇臻首，“不止他，还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