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婉让车夫停下,叫赵小雀上车,跟着跑像什么样子,她又不是虐待小姑娘的人。
赵小雀受宠若惊,但还是依言爬上了马车,不过她就坐在车辕上,没进车厢。
许鹿婉没劝,左右就这么一截路,很快便到了。
马车驶进农庄,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赵小雀跳下车,从车夫手里接过马凳放好,“王妃,我扶你下来呀。”
平时是小满先下车,再转身扶许鹿婉,这次有了赵小雀,许鹿婉轻拍了下小满的手,让她不用着急下车了。
许鹿婉搭着赵小雀的手下了车,环顾了一圈,上次过来时,除了朱管事住的那栋完好无损,其他房间都是破破烂烂的,路面也有些坑坑洼洼,杂草丛生,看着很是荒芜破旧。
这会而全部焕然一新,甚至于之前瘦到皮包骨的庄户们脸上都充盈了起来,穿着没有补丁的衣服,兴高采烈的欢迎她。
“拜见王妃,王妃吉祥。”众人齐刷刷跪了下去,把许鹿婉吓了一跳。
她穿书后还没被这么多人跪拜过,自己顶多拜了个先人,都快忘了有这种大礼了。
“快起来,快起来,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她哭笑不得,连忙把人叫起来,“以后也不用,你们叫我王妃便可以了。”
赵小雀道:“我们是心甘情愿的,王妃对我们太好了,端午节的晚饭我们大家伙一起吃的饭,肉是王妃给银子买的,都吃的可开心啦。”
“吃的开心就成,你们忙去吧,不用都在这儿。”
反而让人不自在。
庄户们也就慢慢散了,各自去忙活还未完成的农活。
赵小雀领着许鹿婉去了重新布置过的主屋,之前朱管家住在这里为非作歹,许鹿婉都想把这里推了重建,奈何腰包不够鼓,还是选择了放弃。
赵小雀带人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清洗过晒过,丢了一些比较私人的物品,比如床啊什么的,还改动了一下摆放的位置跟格局,故而许鹿婉这次进来一看,还有点到了新房子的感觉。
“王妃,这里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还满意吗?”赵小雀很想得到自己崇拜喜爱的人评价。
要许鹿婉说,平平无奇,毕竟赵小雀之前是个非常贫苦的农家女孩儿,眼界有限,她认为最好的,实际上很一般。
可许鹿婉愿意昧着良心哄她。
“很棒,这花好看的。”
“王妃喜欢就好,我每天一大早都会换新鲜的,让屋子里充满了花香。”
这就是她以前的梦想,自己的房间每天都是香香的,干净明亮的,而不是像一个猪圈。
赵小雀的父亲赵二郎端上来一些瓜果和茶水,现在赵二郎不怎么下地了,那一次朱管家差点把他打死,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他,越发残破。
赵小雀便不让他干重活累活,想他享享清福,好好养身子,奈何做惯了事的人停不住手,赵二郎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将东西端上来后,赵二郎便出去了,里面是三个女孩儿,他也不好留在里面。
赵小雀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几乎把庄子上的大小事都说了个遍。
许鹿婉含笑听讲,等她全部说完后才问:“现在庄上的人手够吗?”
“够,怎么不够,吃饱穿暖了大家后干活都有力气,庄子里的田不算多,还有好些个人没事干,着急呢。”
“大概有多少人?”
赵小雀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十来个吧。”
“我倒是有个地方需要人手。”许鹿婉把她要开戏院的事讲了一遍,“你要不跟他们说说,愿意来的,我额外给月钱。”
赵小雀直摆手,“哪能让你如此破费,本来就给钱了,他们又没事做,给王妃干的活不是应该?”
“反正可以放心,在我戏院里干活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只是会辛苦些,额外的月钱就不给了,干得好,年底我给分红。”
许鹿婉换了种方法,给月钱确实不太好,这对还在农庄干活的人有些不公平,那就改成年底分红吧,毕竟戏院开起来后,可是会忙的很,还得住在城里。
“行,我这就去找他们说说。”赵小雀脚步一顿,“王妃,女孩行吗?”
“当然可以,除了年纪大手脚不方便,跟还在读书的娃娃,其他人都行。”
赵小雀更开心了,几乎是挑着出去的。
小满有点点吃味,“王妃对他们可真好。”
许鹿婉摸摸她的小脸,“我对你不好呀?”
小满歪头想了一下,“好。”
王妃现在对她真的好,皇后同款护肤水用着,只要云北穆不在,她都跟王妃一起吃饭,送她首饰和衣裳……
“对了,王妃是不是该给宫里送护肤品了呀?”小满突然记起这件事。
许鹿婉喝茶的手一顿,害,她最近太忙了,居然给忘了。
不过顾念安好像也没来催,估计也忘了,毕竟现在正式选秀最后的阶段,她几乎都要忙疯了吧。
正如许鹿婉所想,顾念安不仅忙疯了,还气得要死。
京城适龄女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怕筛选了几道后,也有千八百个。
端午节后最后一轮的面圣便开始了,正好撞上大朝会,云天明还特意推了,对此大臣们也没啥意见,毕竟云天明登基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选秀,重视些也无可厚非。
当然,这些秀女里面还有他们的后辈,若能一朝入龙眼,选入后宫当妃子,再努努力,拴住圣心,适当吹一吹那枕边风,那就美了。
圣选阶段都有才艺表演,一天下来能看个一百位都算快的,顾念安本就不乐意干这事,特别是堂下表演的女子是铆足了劲要跟自己分丈夫的,越发兴味索然,冷着一张脸坐在凤椅上,半天过去没笑过。
云天明就不一样了,看的津津有味,还会随着乐曲用脚打拍子,听到妙处还摇头晃脑,十足的昏君像。
顾念安用余光冷冷撇他,在心里问自己:这男人还能要吗?
“这绿腰舞跳得着实曼妙,来人,赐牌子。”龙椅上的男人满面春光,眼里全都是喜悦的光,堂下穿着轻薄红裙的女子微微喘息,双手接过了太监递过来的牌子,盈盈朝上一拜。
云天明的眼里只有红裙女子的细腰,他悄悄在桌后用手比了一下。
啧,真细啊,搂起来一定特别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