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多口杂，不是说事的地方，而且许鹿婉还是更想坐下来慢慢聊。
柳卿来立马给她安排好了，还让石头现在去跑腿，把许鹿婉喜欢吃的东西都买一份过来。
林淑雅和乐雪站在许鹿婉跟前，前者倒是挺镇定，后者看着明显有些慌张。
能不慌吗，乐雪在猜许鹿婉听到了多少，全部还是半截？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来，说说吧，你们刚刚说的那些有几分真，几分假。”许鹿婉靠在椅背上，支起下颌一副吃瓜的表情。
见两人都不主动，许鹿婉先点了林淑雅的名字。
“林淑雅，你先来。”
“启禀王妃，方才……方才民女跟乐雪只是发生了一点口角，情急之下才说了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当不得真。”
林淑雅到底不忍心赶尽杀绝，想着捞乐雪一手。
毕竟当时的事很难说清楚，主要是事情的受害者甘秀竹自己不去追究，她们这些外人更不好仔细探究其中的细节。
“乐雪，你呢，你怎么说？”
乐雪自然是顺着林淑雅的话头往下讲，“林淑雅说的没错，我们只是在吵架，话赶话说的一些混账话。”
许鹿婉挑挑眉：“哦，是嘛？可我看你们吵架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可不似你们讲的这般，只是气话而已。”
林淑雅和乐雪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许鹿婉继续道：“既然你们的谈话提到了两个人，不如把那两人也请来，我听听他们是怎么认为的。”
柳卿来立马会意：“在下去请杜老师和甘秀竹，王妃稍等。”
甘秀竹来的时候还带着妆，她不能留太久，顶多一刻钟便要返回后台。
她恭恭敬敬行了礼，许鹿婉也不拖沓，直接问她决赛前扭伤脚是怎么回事。
甘秀竹瞥了眼乐雪，老老实实回答道：“民女其实也不太清楚，原本是乐雪要扶我一下的，但那时候可能我们配合不够有默契，她没有及时到位，所以民女才扭伤了脚。”
听到甘秀竹的回答，乐雪松了口气，还好，她偷偷做的那些手脚并没有被发现。
许鹿婉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是。”甘秀竹便离开了。
然后是杜修德，他也按照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大抵跟许鹿婉听到的没什么差别。
杜修德没啥事，所以许鹿婉便让他一起坐下了，毕竟他对乐雪还有林淑雅都比较熟悉，待会再有什么想问的比较方便。
许鹿婉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叩击，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最后手指一顿，她叫了林淑雅的名字。
“林淑雅，进来表现不错，继续保持，你可以先走了。”
林淑雅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行了个半礼离开了房间，剩下乐雪一个人站在许鹿婉面前。
“杜老师，你觉得乐雪演技如何？”许鹿婉问。
“尚可。”杜修德回答的很含蓄。
许鹿婉啧了一声：“要真的尚可，你就不会让她近段时间都不上台了。”
她看着乐雪，“说实话，当初给你谈签约我是有赌的成分，现在看来，你让我输的很惨。”
乐雪是个会整幺蛾子的演员这件事许鹿婉早就知道了，不过许鹿婉觉得乐雪确实还行，而且之后的大戏中，她很适合演其中的一个角色，便把人收了进来，看她能不能改好。
但是是有风险存在的，现在她承受的就是乐雪带来的风险。
乐雪咬着下唇，心里很忐忑：“王妃，民女会好好磨练演技的。”
“不用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换做是别人，还不感恩戴德，尽心尽力，你自己想想都做了些什么有利于天上人间的事。”许鹿婉说的毫不客气，“你该不会以为有几个粉丝便能眼高于顶吧？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我们天上人间捧起来的人，离了这儿，你去看看，外面会有哪家戏班子会要你，等你没了作品，不继续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你以为还会有几个粉丝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柳卿来，给她结算，让她走人。”
“是。”柳卿来起身手一摆，“乐雪姑娘，请吧。”
乐雪含着泪，不甘不愿的走了。
许鹿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向杜修德：“杜兄还是太温柔了点，也不怕嫂子吃味？”
杜修德哪里当得恭王妃称呼一声杜兄：“王妃叫草民名字就行。”
“啧，我摊牌了，以后也不装了，我就是言巳，言巳就是我，以后私底下你们还是把我当成言巳来相处吧。”
杜修德：“啊？这？”
这马甲说掉就掉的吗？
“之前用女扮男装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为了方便行事，但现在天上人间已经步入正轨，我也不必继续扮男装了。”许鹿婉慢条斯理放下茶杯，“也省的黄嫂子一直对我的性取向耿耿于怀。”
还是上次去余汇县闹的，云北穆对她多方照顾，一度让黄鹂产生怀疑，这事黄鹂跟别人都没说，毕竟云北穆是她的救命恩人，而言巳算她的老板兼朋友，她就只跟杜修德提了一嘴。
要说这龙阳之好也算不得什么见不得光的是，别人可能看的少，但杜修德他们见的还挺多。
现在许鹿婉把言巳的马甲一抖，现出真身，那黄鹂说过的那些奇怪的地方便顺理成章了。
随即许鹿婉跟杜修德还有黄鹂一起去了天字号包厢看表演，没办啊，其他作为被卖出去了只剩这间不能对外出售的天字号包厢。
起初得知了许鹿婉马甲真身的杜修德跟黄鹂很拘谨，后来跟许鹿婉多待了一会，也就没什么了。
“我看他们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和上台机会，有些地方看着仍旧不顺畅。”许鹿婉自己虽然不会演戏，但她看得多啊，而且化蝶就是她写的，所以她既没有故事滤镜，也没有粉丝滤镜，看东西相对来说是客观的。
“王妃说的是，有了乐雪的警告在前，他们应该会老实听教训了。”
台上演员的问题黄鹂和杜修德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们没有开除演员的权利，顶多决定谁上台谁不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