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院门猛然被撞开，凌云带兵闯进来，二话不说便先将蒋氏给控制住。
“你们干什么！”蒋氏惊慌大叫，“这里可是相府！老爷，老爷救救我！”
慕重光站在那里冷脸未动，却还是多问凌云一句，“几位这是……？”
“我们是晋王爷手底下的人。”凌云举着牌子高声道，“前来捉拿寺庙婬邪一案的主犯和从犯，还望大人配合。”
这样快就来了？
慕重光诧异一下，因有慕云轻在前提点，当即便道，“我正打算拧了这对奸夫婬妇去衙门，既然这位小哥亲自前来，我当然不会阻拦，还请你们秉公处理，从严处罚。”
“这是自然，说起来我们能破案，还要感谢相府呢，若不是当日蒋氏自作聪明想要害我们王妃，还没有今日这事呢。”凌云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那边正被套上绳索的谢绍，听闻这一句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向蒋氏，“是你暴露的？！”
“我……我没有……”蒋氏瑟缩一下肩膀，惶恐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无辜的！”
“贱人！亏我还信你那番甜言蜜语，这段时日屡屡帮着你暗中敛财，你竟然敢这般害我！”
谢绍气得眼红，挣脱枷锁便冲过来，顾不上身上疼痛，对蒋氏一阵拳打脚踢。
若不是凌云给拦了一下，他或许会直接将人给打死。
慕重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声，由着凌云将一干人都给带走。
院子内清净下来，他也徐徐吐出一口气，仿佛一瞬间便苍老熟岁般。
“父亲去休息吧。”慕云轻柔柔道，“其他事情，等您休息好了再说。”
慕重光淡淡“嗯”一声，便挥挥手，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院内便只剩下慕云轻和慕云姝。
淡淡看一眼站在那里一身华服的人，慕云轻便转过身，打算离开此处。
“站住！”
慕云姝指着她怒斥，追到面前来，满眼恶毒地控诉，“慕云轻，你毁了我的后半生，便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
慕云轻冷淡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我装什么傻。”慕云姝怒道，“若不是你今日设计这一切，我母亲怎会被抓走，我又怎会依旧是庶女！”
若一切顺利，她现在便该是相府的嫡小姐，受万人追捧，日后高嫁，自是前途无量。
慕云轻凉凉笑出一个单音，“若你母女当真什么都没做，任我从中如何作梗，你们都不会受影响，你与其在这里斥责我，不如好好想想日后要怎么过下去。”
蒋氏是罪人，又有偷情在外的名声，慕云姝作为她的女儿，如今也已是污名满身，慕重光会如何对待她，也未可知。
这也是慕云姝在方才一力撇开自己的原因。
至少她还是慕重光的血脉。
慕云姝话语都梗住，心底渐渐攀升起一股惊慌。
她依赖十几年的母亲没有了，往后又要依附谁？
眼看着慕云轻再度抬步，她忙上前去拉住，缓下嗓音，“是我不好，我也是因被今日之事震撼到，才一时口不择言，你别怪我。至于我母……蒋氏的事情，我当真不知情的，我也不知道她胆子竟然那么大。”
慕云轻轻笑一声，将手腕给收回，柔淡道，“你与我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是嫁出去的女儿，还能管得到你不成？”
说罢，便再不与她多言，径直离开此处。
回到老太太院中，慕云轻一眼便望见站在门口的婵儿。
婵儿也看到了她，忙碎步踱上来，讨好地行过一礼，“见过王妃，您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慕云轻淡淡扫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难得见你在我面前这般恭顺。”
婵儿满面笑容道，“从前是奴婢不懂事，冲撞了您，这段时日在后宅做苦活，奴婢也认清楚了究竟谁是有能耐的好主子，往后若有机会，还想伺候王妃您。”
“想回到王府？”
“呃，不回王府也行的，只求王妃念在今日之事上，稍微提拔一下奴婢，至少，别让奴婢再做粗活了。”
她静静揉搓着手指，那双柔荑般的手，早已是粗糙不堪，还裹着一层蜡黄。
慕云轻笑一声，放缓声音道，“既然如此，你去此后慕云姝吧，经此一事，她房中不少人都是要撤换掉的，你去伺候她，好过做那些粗活。”
“王妃！”婵儿惶恐至极，陡然拔高嗓音，“您这是要奴婢死吗？！”
她当众检举蒋氏，导致她落到如今下场，而慕云姝也因此无法成为嫡女，心里还不知道如何恨她呢。
“不愿意？”慕云轻笑道，“那你便继续做粗活吧，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说罢，她便径直擦过婵儿，向内走去。
沁儿扶着她入院，压低嗓音道，“她有意示好，您却一再打压，她会不会记恨您？”
“恨便恨了，难不成我会怕她？”慕云轻淡淡道，“何况她满心算计，眼眸污浊，待日后当真过上好日子，便又会不安分，还不知会做什么。”
沁儿便不再多说，扶着她走入房中。
老太太已然转醒，正由人伺候着喝药。
看她两鬓发白，形容愈发憔悴，慕云轻眼眸里闪过心疼之色。
忙上前去接过碗，亲自喂她喝药。
“你回来了？”老太太抬起头，虚弱地说着，“那边处理得如何？”
慕云轻喂着药，便将那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给说了。
老夫人听罢叹口气，露出几分疲态，“你父亲是当真糊涂，这么多年纵着蒋氏，却也未看清她的真面目。”
“蒋氏伪装得好，祖母和我不也是未看清吗？”慕云轻道，“若非她求子心切露出破绽，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被抓住错处。”
老夫人摇摇头，在将药全部喝尽后，缓慢开口道，“你父亲今日在堂上逼我离开，我虽觉他狠心，可经过这么多事，我也确实是累了，倒也觉得回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慕云轻一怔，“您要回老家？”
“回去安心养身子，不理会这边的事，或许还能活久一点，往后说不定也有机会帮你带孩子呢。”老太太笑着握住慕云轻的手，“如今见你处事细心，也有手段，加上还有个疼爱你的夫君，我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