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这么吵闹。”
“外头有人闯进来了,都是皇宫侍卫,沁儿姑娘,快去报一下王爷和王妃吧。”
清晨天方初亮,慕云轻尚在萧君祐怀中酣睡,便听外头一阵吵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眸,抬起了脑袋,“……什么声音?”
“你先睡。”
萧君祐也已醒来,轻拍着慕云轻后背,“我出门去瞧瞧。”
慕云轻含含糊糊地嘟囔两句,还是挣扎着起来,“我好像听到什么皇宫侍卫……”
“无妨,他们不敢造次。”
萧君祐将她落下来的衣裳给拉上去,“你不必匆忙起身,若困了便继续睡,我自会处理。”
说罢,他便披上袍子,理好衣裳走出门去。
正看到皇后领着人晃晃荡荡地进来,院门口的丫鬟被推得东倒西歪,一众护卫根本拦不住。
萧君祐站在阶上冷冰冰.地看着她,“皇后,大早上领着侍卫跑到本王府邸,你是想谋害皇子吗?”
“少给本宫扣帽子。”
皇后冷哼一声,高高抵着下颌,气场全开,“今日本宫来,是为我皇室扫清污点。慕云轻呢?让那贱人给本宫出来。”
“你在唤谁贱人?”萧君祐微微眯一下眼,透出危险冷光,嗓音沉淀之下,满是摄人寒意,“大早上若没睡醒,便回宫里去,本王没兴趣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
“来人,送皇后回宫!”
“我看谁敢动本宫!”
皇后高声呵斥,冷眸睨着众人,一时间倒也无人敢随意上前。
“让慕云轻出来。”她继续叫嚣着,“本宫身为皇后,亲自前来见她,她便是这般没规矩的吗?”
“本王的王妃,何须你来给她制定规矩?”萧君祐冷冷道,“倒是你,私闯皇子府,这便是你的规矩?”
“哼,若不是慕云轻私德败坏,坏我皇室名声,你觉得本宫愿意来你这里?”
皇后伸出手,让身后嬷嬷将一份手书递给萧君祐,“这是本宫为你准备的休书,你即刻便签了字吧。”
萧君祐冷眸晃过去一眼,“什么意思?”
“你说本宫是什么意思?”
皇后理所当然道,“她那画像传得满京城都是,如此失德的女人,如何能再做你的王妃?本宫没赐她白绫,便已是给相府留着颜面了,你今日将这休书签了,这件事便了了。”
萧君祐唇角冷冷掀起,抬手将那休书接来,却是毫不犹豫地撕碎。
碎屑洋洋洒洒地落在皇后身上,伴随着男人寒凉至极的嗓音,“做你的梦!立刻从本王府邸滚出去!”
“你……!”
皇后怒火中烧,挥手用力散去纸屑,怒骂道,“萧君祐!本宫是中宫皇后,你敢如此对本宫?!”
“如此对你?”萧君祐不屑冷笑,“你擅闯本王府邸,即便今日本王是直接将你丢出去,父皇都不会多说什么。你若还打算保留颜面,便自行出去,否则别怪本王让人丢你出门。”
“你敢!”皇后瞪大眼,跨前一步高声道,“那贱人敢做出这样没脸皮的事,本宫今日处置她,那是奉了祖宗家法的。你既然不肯将她交出来,那本宫便派人进去搜!”
话音落下,她身后的嬷嬷便要领着人上前。
萧君祐眉眼向下一压,冷冰冰的眸落在几人身上,瞬间让她们停住了脚步。
嬷嬷和宫女面面相觑,都用眼神示意着对方先上前,却是谁都没敢动。
“还不快去!”皇后怒了,“在原地傻站着干什么。”
“娘娘,这……”
萧君祐冷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在他气场逼迫下,宫女们只觉心头惶惶,一时不知究竟该听谁的。
场面便这般僵持住,盛怒之下,皇后方要亲自去将人抓出来,便见那门“吱呀”一声开启,慕云轻从内盈盈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浅浅笑意。
“从方才起,便听院内一阵嘈杂,不想是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怠慢了,还请您恕罪。”
皇后阴沉着看她片刻,忽而冷笑,“怠慢本宫倒不算什么大事,可你被人画了像,使其传得遍京都是,丢了皇室颜面,便是大罪,你的夫君不懂事,难道你也想公然蔑视皇族吗?”
“蔑视皇族?”慕云轻轻笑一声,“原来皇后娘娘是捏着这样大的罪名来寻我的,可您这口口声声说我丢了皇室颜面,可是将事情都查清楚了?”
“还需要查?”皇后冷哼一声,“那画像都传进宫里头了,本宫亲眼所见,难道那东西是假的不成?”
“为何不能是假的?”慕云轻反驳,“那日在寺庙,我并未出任何事,是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的,更没道理被画像。我平日里在京城里时常走动,许是什么仇家将我画了脸,又随意安了一副身体也未可知。皇后娘娘若是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这罪名我可不认。”
“你还狡辩?”
皇后根本不信她,直接下令道,“将这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本宫押回去!本宫亲自教训教训她,让她懂什么是女德!”
“皇后娘娘没有证据,便打算以权压人,滥用私刑了吗?”慕云轻毫不示弱地站前一步,“我可不是能任人随意打压的普通婢子,我是晋王妃,娘娘要拿我,便要拿出一个能说服人的证据,想用一个莫须有的画像便治罪,那不能够!”
“不能够?”皇后被气笑了,“好!既然你说本宫以权压人,那今日本宫便这样做了!给本宫将人拿下!”
萧君祐眸色一寒,薄唇冷冷掀合,“凌卫,将她给本王丢出去。”
“别!”
慕云轻忙按住他的手,喝止凌卫出现。
她压着嗓音在他耳畔低声道,“夫君冷静,本朝是不允许臣子暗中养暗卫的,被人抓住把柄,会被认为是谋逆大罪的。”
皇后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不过见她忽然小心起来,只当她是怕了,便也得意几分。
“既然知道不该忤逆本宫,那你便老老实实随本宫回去,今日的这些事,本宫便也当作是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