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
余老夫人又怒又失望,“这可是事关女孩家清白的大事!你给我们留下这么一句敷衍,就想要走了?你可知道当时秋儿被画了像有多难过?她甚至无颜见你,千里迢迢地又折返回去,你……你竟然就想用这样的话打发我们?”
叶秋棠眸光闪动,亦是满眼神伤。
他望着萧君祐毫无波澜的面庞,嘴唇颤一颤,忍不住开口,“君祐哥哥,你当真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吗?小时候我们可是一处长大的呀。”
“抱歉。”萧君祐毫不犹豫开口,“我从未对你有那方面的感情,当时只将你当作是一个相熟些的人。”
只是……相熟的人?
叶秋棠神情崩溃,泪水忍不住划落,“那你为何还要娶慕姑娘?!她跟我长得那般相似,你怎可以说对我毫无感情?!”
“我喜欢她,与容貌无关。”萧君祐冷淡道,“只因她是慕云轻。”
“那你如何解释我们的长相!”
“巧合。”
冷漠的解释,刺在叶秋棠心头却让她疼痛无比。
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着,压抑多年的种种心绪,让她在此刻痛苦无比。
余老夫人又气又心疼,忙俯下身拍打她的后背,“秋儿,我的好秋儿,你不要太激动,他那都是骗你的。你说是不是,萧君……祐!?”
抬眸看去,哪里还有萧君祐的身影,他已然是走了,用最决绝的态度,表明了他的意思。
余老夫人不甘地咬咬牙,拍拍叶秋棠的肩,便快步追出去。
“你给我站住!”
老太太腿脚不方便,行动缓慢,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才追上他,一把将人扯住。
“你怎能变成这般冷酷无情的人?我的恩情暂且不说,就只说秋儿那双腿,若非为你,她能变成如今这模样,到哪里都被嘲笑吗?!你即便是真成了个冷性的人,也不该这般对待她!”
萧君祐难得保持沉默,没有反驳。
余老夫人缓下两口气,见状当是他心软,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玉佩。
“喏,上好的和田玉玉佩,是她特意出门买给你的,可她不好意思送你,老婆子我便擅作主张了,你拿着吧。”
“嗯。”
萧君祐急着赶回去,怕余老夫人再生事端,随意应一声,将玉佩给收起。
见他肯收下东西,余老夫人愈发和颜悦色,“这便对了,无论怎样,你与秋儿是多年的情分,哪能这般轻易就生分,你也不要总是在她面前说那些话惹她伤心,你不知她这些年过得多苦,若再被这般打击,她不就更可怜了。”
萧君祐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您若无别的话,我便先回去处理事情了。”
“行,去吧,早日将画像的事情处理了,不要整日沉溺在儿女情长当中。”
余老夫人端出长辈架子训诫一番,便让他去了。
正待要回院时,忽听隔壁的长舌妇在和人小声说着,“今日那画像,你也看到了吧?你可知那是谁的?”
余老夫人心中一紧,便听另一人问,“谁的?”
“是晋王妃呐。”长舌妇啧啧道,“想不到这样大的人物都和那寺庙扯瓜葛,眼看着一辈子的清白是毁了,说不定晋王也要休了她呢。”
“这么惨呐,太可怜了,这以后可让她怎么活……”
晋王妃?
余老夫人愣一愣,忆起叶秋棠与慕云轻相似的面孔,心中不由窃喜。
不想这事,竟然还有人背锅的。
她赶忙回到院中,将门给牢牢关好。
回眸一看,却见叶秋棠坐在那里仍旧伤心垂泪着,便是忍不住发火。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现在哭还为时尚早。”
叶秋棠泪眼朦胧地看向她,“祖母还不肯放弃吗?他都已亲口承认了,我们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何况画像也已传开,我还是……”
“我要说的,正是画像的事。”
余老夫人打断她,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现在外头都是如何议论的?都说那画像是晋王妃!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秋棠怔怔看着她,“所以呢?”
“你怎么还不明白?”余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王爷明知这画像上的女子是你,却不出面澄清,由着世人污蔑慕云轻,这说明什么?不就说明你比慕云轻更重要吗?”
“是……这样吗?”
“当然是!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心爱女子承受这种流言蜚语?如今他护着谁,自然是更紧张谁的。”
余老夫人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你呀,便不要自暴自弃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虽不知他现在为何不愿承认,可你相信我,你在他心中,绝对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叶秋棠渐渐止住泪,略有些茫然地点头。
萧君祐在离开红枫院后,便匆匆忙忙地回了府。
得知洛婉卿已然告辞离去,更是加快脚步去往房中寻慕云轻。
便见她呆呆地坐在桌前,不言不语,着实将萧君祐给吓到。
他紧张地迈步过去,掰过慕云轻双肩,便见她一双眸都哭肿了,眼角还有红印,便是心中一疼。
“你还在想着画像一事?”
“嗯?”
慕云轻眸中更多的却是茫然之色。
随即反应过来,“噗嗤”一声道,“夫君不要紧张,我不是因画像之事在难过,只是方才赵家舅母也来过,她和婉卿都是感性温柔的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关心着,又聊起从前往事,才将我惹哭的。”
萧君祐放下心,指腹擦过她发红的眼角,蹙眉道,“那也该节制些,好端端的便将眼睛哭坏了。”
“沁儿,去取些冰来。”
门口,沁儿应下一声便笑着去了。
慕云轻拽着他的衣角撒娇道,“夫君一会儿要亲自为我敷吗?我怕冰呢。”
“自然是我帮你敷。”萧君祐理所当然道,“眼睛这般脆弱的位置,我也不放心假手于人,你也不必怕冰,我慢慢贴上去,便没事了。”
“好。”慕云轻靠在他肩上,见他对自己忍让度异常高,便趁机道,“夫君,有一事要告诉你,我已写信给苏师兄,让他将梁次给接回药王谷了,只是不知道夫君你愿不愿意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