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祐无奈解释,“余老夫人病了,请我去看一眼,并非什么隐秘之事。”
“这次不是隐秘之事,那此前呢?”
慕云轻神色仍是冷淡无比,“你与凌云时常偷偷摸摸,说过话便出门,每次,你都是去见她们祖孙二人吧?”
她清晰记得此前几个夜晚,每每等萧君祐等到困倦,可他却是在另一处院子里,和叶秋棠相对。
见萧君祐沉默不语,她自嘲一笑,索性合上眼眸,不再去理会。
萧君祐坚持将她送回府中,才前去红枫巷。
看着他仍是离开的背影,慕云轻只觉失落憋闷,一口郁气憋在胸膛,让她益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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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祐纵马匆匆来到红枫巷院落,只盼着能早些回去。
他推开大门进门,便见余老夫人坐在庭院太妃椅上,虽有几分虚弱,却瞧着不像是有什么大病,叶秋棠就在一旁伺候着她,二人很是安稳平静。
萧君祐眉眼微蹙,嗓音冷淡下来,“老夫人唤我来,有什么事?”
余老夫人听闻动静太眸,起身冷道,“怎么,我都生病了,还不能将你给请来?还来得这般迟,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
“若您难受,我去请大夫来。”萧君祐与她们远远站着,眉目没什么温情,“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余老夫人怒骂起身,冲到萧君祐面前道,“你知道那画像一事澄清后,我的秋儿日日惶恐不安吗?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允许皇宫发出那样的告示?这若是让秋儿出门时被人认出,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叶秋棠下意识垂下眸,抬手抚了抚脸颊。
“怕便不要出门。”萧君祐冷道,“我没逼着你们出去抛头露面。”
“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萧君祐因与慕云轻冷战,今日格外冷淡强硬,“若此事无法平息,要让轻儿日后不断受苦,那便让叶秋棠出面澄清,将这件事说明白。”
叶秋棠错愕抬眸,慌张茫然地看着他,眼眸瞬间便红了。
“你……你这个混账!”
余老夫人怒火再压抑不住,一巴掌用力打在萧君祐脸上,气得浑身发抖,“你怎能这般对待我们?!当初你和安嫔……不,如今是安贵妃了,你二人被故太子一事牵连,若非叶家帮你顶罪,你早便死了!”
“秋儿的双腿,也是因有人追杀你,她为护你,替你挨了刀子,才导致如今这惨状!你竟然……竟然……”
“祖母!”
叶秋棠轻咬唇瓣,红着眼打断了她,“够了祖母,不要再说了,我做这些事,都是出于自愿,没有想过让君祐哥哥做什么。”
“你这说得什么话的?”余老夫人呵斥,“你是心甘情愿,可他承了你的恩,却必须得记着!否则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祖母……”
“行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少在这里和稀泥!”
呵斥过叶秋棠,她便指着萧君祐骂道,“你若敢当真做伤害秋儿的事,别怪我老婆子和你撕破脸皮!”
萧君祐不为所动,冷冷道,“这些恩情,我自然记得,可这些是我欠你们的,和轻儿无关,你们若想着拉她出来顶罪,那不可能。”
说罢,他缓一缓后道,“我会请郎中过来,既然害怕被人认出,这几日便都别出门,有事唤凌云做。”
眼见着他说完便走,老夫人一阵气急败坏,跺脚怒喝道,“我看你都是被那贱人给唆使坏了!你这是应当对我们的态度吗?!尤其是秋儿,你怎能这般待她!”
萧君祐头也未回,径直走出了院子。
余老夫人气得想要追出去,被叶秋棠从后拦住,“祖母,算了吧……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怎么就算了?你看他被那贱人唆使成什么样子了!”
“可他说的也没有错,此事与晋王妃并无关系,何必拉她进来。”
“无关?”
余老夫人冷哼一声,“她掺和到你们之间,抢占了你的位置和身份,这些都是她该受的,否则谁找你麻烦啊。”
叶秋棠还待说什么,直接被余老夫人不耐烦挥手打断,“行了,少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去煎药吧。”
看着她独自气闷地坐回去,叶秋棠垂下眸,目光复杂至极。
萧君祐从她们处离开,便匆匆茫茫回了府。
一路回到房间,却并未见到慕云轻,屋内一片冷冷清清的。
想起往日里慕云轻每每等待的身影,萧君祐心头一阵不适。
他走出门来,将沁儿给唤来,“王妃呢?”
“王妃……去了西厢房安置,方才刚歇下。”
西厢房?
萧君祐压下眉眼,隐隐流露出怒色。
他二话不说,便大步寻过去,直接闯入房间。
一眼便见慕云轻背对着他躺在榻上,也不知是否安睡。
抿一下薄唇,他径直过去,强硬地将人扶起,便打算抱着她回房去。
“谁?!”
慕云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被拉起,直接被惊醒。
在瞧清来人面容后,她条件反射般地将人一把推开,神色也冷下来,“你要做什么,在这王府上,我连安生觉都不被允许睡了吗?”
“要睡回房睡。”萧君祐压下声道,“这里许久未住人,多少会潮湿,有冷气。”
“至少我睡得舒心。”慕云轻撇开目光,重新拉好被子,“王爷让我回房,是打算让我今夜都不要睡了吗?”
萧君祐指下不自觉捏紧被角。
见他没有回应,慕云轻便侧身卧下,冷淡道,“若无其他事,便请王爷离开吧,我要歇下了。”
看着她冷硬的背影,萧君祐扯着唇角凉凉溢出一道音,便干脆和衣在她身后躺下来,将她给环抱住。
“你放……”
“三日后,皇家祭祀,你随我一同出席。”
萧君祐打断她,径直开口安排下了行程。
慕云轻一阵恼火,“我没……”
“那一日,洛婉卿也会去。”萧君祐强自说下去,“她这几日在国公府过得如何,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