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很后悔。
薄君临没有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她后悔什么?后悔这么爱薄承御,后悔坚持生下薄承御孩子?
无论怎么想,薄君临也只能想出她后悔的这几种。
她后悔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不那么爱薄承御了?
他薄君临比白清年长了十七岁,年龄跨度有点大,但是也还是相配的。只是薄承御横在中间,论说相配,女孩子应该更喜欢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薄承御一些。
正因为如此,薄君临也曾感慨过,如果他晚生几年,或者白清早生几年,也许他们不会像两条平行线,也许他们会有交织点。
“今天晚上的宴会咱们不参加了,等会儿小爱在宴会厅玩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好像快到苏蜜生辰了是吗?”白清忽然插了这么一句话。
从她嘴里提到苏蜜,薄君临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果然她周围的人看她都是一样的,无论是白父白母还是薄君临,他们都觉得像她这种德行有亏的肮脏人不配。
“好端端你提她做什么?”
“她忌日的时候你没去北欧苏家,只在薄家的祠堂祭拜了她。那么她生辰,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要去北欧?”
北欧,那是薄君临和苏蜜相见的地方。薄君临亦是在北欧苏家第一次见到苏蜜,对她一见钟情。
白清在奢望,在期盼。
让薄君临故地重行,让他去明白苏蜜是他心里不可替代的白月光,让他知道她白清没资格做苏蜜的替身。
白清累了,走都走不掉,薄君临不让她走。
甚至在她一个月前吐血住院昏迷的时候,这厮在她耳边说:“没有妈妈的孩子很可怜,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折磨你女儿。”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在她醒来后,薄君临还亲口对她说:“你一日不在薄爱身边,我就亏待她一天,看是你心疼还是我冷血。”
做人做到薄君临这样的,世间罕见。
忽然想到这些话,白清的心情不好了。她推开薄君临的手,还在他身上推了一把,“我不想看到你。”
薄君临:“……”
大概女人都是这样?说着说着话自己就生气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我想见时音。”
“她是阿御的妻子。”薄君临着重强调。
白清深爱薄承御,与林时音理应是情敌,见情敌干什么?
“我知道,我不想见到你,我要见时音。”白清从沙发上下去,“你不帮我叫她,我自己去宴会厅叫她……”
“好了我帮你去叫她。”薄君临拦住她,把人抱回沙发上坐着。“你的脸还红肿着,别去宴会厅了。”
“你嫌我给你丢脸。”白清盖棺定论,“我说了我今晚不来,是你偏要我来,来了之后你又摆着谱说我让你丢脸,什么话什么事都让你说了做了。”
薄君临无奈了:“……”
白清本就有些自卑,总是提不起自信。他不让她去宴会厅,是顾及她脸上的伤,免得到了宴会厅被人笑话。
到时候不开心的又是她自己。
现在好了,所有的罪名都归在他身上。
薄君临又不敢和她辩论,只得哄着:“是我说话不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去帮你叫她过来,你们聊天。”
白清没理他。
-
林时音是十分钟后来的包厢。
在宴会厅时薄君临走到她身旁与她说了些话,让她来包厢一趟,白清想与她叙旧。
林时音没有任何的耽搁,立马就过来了。
“你这脸怎么了?”林时音进门,本是想询问她最近身体情况如何,却没想到第一眼就看见她红肿的脸。
而且是刚被人打了不久,唇角都裂了。
“薄君临对你动手?”林时音在她身旁坐下。
白清摇头,“不是他,是白夫人。”
白夫人,即白清的母亲。她称呼她白夫人,想来关系很不好。
“我们在说话的过程中起了冲突,她气急了打了我一巴掌。也不是很疼,过些天应该就消肿了。”白清笑着。
“……”林时音哑言。
他们白家的私事,她不好干涉,本身林时音了解的情况也少,就更不好多说什么。
林时音:“你最近身体情况如何了?上次我回京城,见你晕倒上了急救车。”
“好了很多,只是我吃饭吃得少,所以看起来消瘦。但是整体来说,好了不少。”白清回答。
身体好了很多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林时音却听不出白清话语中任何一丝欢愉。不但没有欢乐,反而满是颓丧和落寞。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劝人生和劝人死之间,林时音当然是劝生。
林时音:“你之前生小爱的时候就是活活折腾自己,那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伤害了自己,也没让别人疼到不是吗?”
“既然现在身体好些了,那就把身体养好。你也想看着小爱一点点长大,你还有小爱。”
“席间老爷子给了她一块蛋糕,她还说你喜欢吃芒果,要给你留着半块呢。小爱多孝顺,以后长大了肯定对你很好。”
女儿对她好,白清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过分担忧薄爱的人身安全。
薄君临可是亲口说过那些话的!
白清在说话前先看了一眼门口,确保屋内只有她和林时音两个人,她才放心地开口说话。
“时音,我和你不一样。你不是我,你不清楚我的处境。”
能让林时音感同身受,那说明她们两个人之间就有共通的地方。林时音:“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和你年龄相仿,都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咱们都是妈妈。”
“是妈妈没错,但是孩子的父亲不一样。”白清抬起头,借着灯光细细凝着林时音。
与一个多月前在薄家老宅相见时相比,现在的林时音气血更好了,看起来人也精神焕发,脸蛋儿白里透红。
想必是过得很舒心。
“你和阿御吵架的那段时间,我知道你过得不好,但仅仅只是那一段时间。我看得出来,阿御心里眼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