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安宁郡主冷笑一声,满眼睛都是红色的火苗。
颜若曦不明白,这大早上的,到她门口抽风呐?
晦气晦气。
颜若曦也是皱了眉头,表情也不怎么客气了,沉声道:“你有事说事,没事别挡着我,我要出去。”
安宁郡主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两人立即将她拦住,挑眉道:“我们郡主让你走了么?”
两个孩子病了这么好些天,总是看着他们惨白的脸色,颜若曦正愁满心的抑郁和火气不知该往哪里发泄。
如今可是这两个丫鬟自己撞到枪口上的。
“我就奇了怪了。”
颜若曦一声冷笑,挑眉道:“你是她的丫鬟,还是她的狗呐,大清早的就咬人,你们不烦么?而且你们是她的丫鬟,我又不是她的丫鬟,她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了么?她要是让你们去死,你们还能去死不成?”
颜若曦没好气地说道。
“你!”两个丫鬟眉头一皱,似是还有些委屈。
跟着自家郡主,向来只有她们欺负别人的,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欺负过了?
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两个丫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家郡主。
安宁郡主好像也不怎么在意她们,即便她们的眼睛都望出血来,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停留在颜若曦身上。
“我问你,昨日我那弟弟来你这里作甚?”
颜若曦一愣,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半晌,颜若曦才说道:“他与我家两个孩子是同窗,昨儿个我那孩子生病了,他过来看望罢了。”
为着弟弟而来,不是找自己麻烦的,能好好解释的,颜若曦便好好解释。
“呵呵。”
听了解释,安宁郡主似乎一点儿也没相信,或者说,她似乎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我警告你,别打我弟弟的主意,否则,别怪我对你两个孩子不客气!”
孩子?
颜若曦是一点儿也不想跟她用什么好语气,好脸色了。
这安宁郡主不是人母,远远不知道孩子在一个母亲心中的分量。
尤其是她这种,只有孩子的母亲。
颜若曦眸色一冷,缓缓上前,俯视着安宁郡主,眼里渗出让人发抖的寒气,声音如同是地狱的修罗,让人大清早的却像是在极寒之地的半夜。
“我也警告你,敢动我孩子,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郡主,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声音不大,却很重。
明明只是个穿着布衣的乡野女人,可说出的话,却让她们都为之一振。
“你,你竟敢威胁郡主!”
身旁的两个丫鬟眼睛一瞪,齐齐看着颜若曦。
颜若曦扭头,眉头一挑,冷笑道:“我跟你们主子说话呢,哪里有你们插嘴的地方,大清早,别狗叫!”
两个丫鬟脸色一红,都无助地看着安宁郡主。
是呀,狗被打了,自己又打不过,可不是只能看着自己的主人么?
“你看什么,你自己不是一个人么,什么都要看你家郡主?”
颜若曦冷笑道。
就看不惯这种人,仗着自己的主子是安宁郡主,就四处欺凌弱小,若是碰到一个硬茬儿,啥也不是。
“够了!”
安宁郡主眉头一竖,对颜若曦冷声道:“我还没死呢!我的奴婢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
颜若曦反问道:“那你又是凭的什么,来我门口,找我麻烦?我解释给你,不听也罢了,纵容你手下限制我的行动,是什么意思?”
颜若曦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虽说这里不是现代,位高权重者是有许多律法之外的特权,但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
“凭什么?”
安宁郡主也不知道,凭什么。
不过,她欺负其他人的时候,也没人问过她凭什么。
“你管我凭什么,总之,我警告你,别打我弟弟的主意!”
安宁郡主皱眉道。
颜若曦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对那孩子一点儿想法也没有,我与你不同,我不会整日绞尽脑汁儿就想着怎么找别人麻烦。”
也不知道这大户人家的姑娘是不是整日闲得慌,不用绣花下棋?一有空,就跑到她这桃花巷来了?
“那可未必!”
颜若曦这样的人,她安宁可见多了,一个乡村里出来的女人,整日不想着安守本分,尽想着攀高枝儿,先是勾引她的卿之哥哥,如今更是想利用自己弟弟跟她两个孩子在一个学堂这层关系,又想蛊惑她的弟弟!
顾卿之那边,她忍了,可是,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未必就未必吧。”
颜若曦耸耸肩,十分无奈道:“你要怎么想,那便怎么想吧,我也没有办法。”
也不得不承认这安宁郡主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
那向瑞文是自己要转学到儒和学堂的吧,昨日也是他自己来了这桃花巷的吧,怎么按照安宁郡主的想法,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了?
“别拦着我。”
颜若曦眼神一凝,越过两个丫鬟,走了。
走了半晌,她又突然回头,语气冷漠道:“安宁郡主,我对你那弟弟,实在是没什么想法,不过,我儿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你知道绝望。”
说完,颜若曦便离开了,只留下安宁郡主主仆三人,在风中凌乱。
这颜若曦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对她一个郡主大不敬!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自己那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她即便是想要教训颜若曦,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不是?
可颜若曦行事端正,实在是揪不住什么错处……
“郡主……”
两个丫鬟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叫了两声。
安宁郡主回神,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两个没用的东西,连个村姑都收拾不住么?”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委屈,但不敢说话,只敢垂头。
你不也收拾不住么?怎么又怪在我们头上?
……
金銮殿上,皇帝皱着眉头,看着底下的人,若是条件允许,他真想走下去,一个一个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