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婶被颜若曦的眼神看得一愣,她连忙道:“怎么不是呢,老身就是一个农妇。”
说实在的,自打李大婶搬进颜若曦的院子里,她就一直在观察,这李大婶虽然做起事来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对农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可是,农妇是不会有李大婶这样的见地,更不会像李大婶这样,虽然年迈,浑身上下都还是透露着一股寻常人不会有的气质。
而且,李大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远远超乎颜若曦的想象。
“大婶,我不在乎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只要你是真心实意地对我两个孩子好,我也会把你当成家人。”
颜若曦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
李大婶心里一松,突然又一紧,打量颜若曦一眼,才笑道:“老身自然是真心对待夫人和两个孩子的。”
颜若曦看她这样紧张,失笑,说道:“李大婶,我知道你是真心对待他们的。”
李大婶也笑了起来:“夫人既然知道,那老身就放心了。”
一直到了中午,颜若曦跟李大婶才回家。
看着院子里两个人满脸的“红光”,颜若曦长长地叹了声气,唉,没想到自家大哥这么不争气呢。
给了机会都不中用啊。
“你们俩别聊了,今天中午想吃些什么?”
见颜若曦回来了,冯媛媛似是找到了“救星”,赶忙上前,拉了拉颜若曦的手臂说道:“若曦,我跟你一起吧,我从小到大,还没进过后厨呢,我母亲总是不让我学做饭做菜,说是女儿家就得学学女红,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做饭。”
上次颜若曦也教过她几招,可无一不是最为简单的蒸饭煲汤,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颜若曦笑道:“好呀。”
若是再不把冯媛媛给“解脱”出来,看看这脸色,只怕一会儿就要冒烟了。
“对了,我上次过来,还瞧见有一位公子,为何今日不见?”
进厨房的时候,冯媛媛问了一句。
颜若曦也才想起来,秦峙自从送了孩子走了,就没回来过了。
想了想,兴许是镖局有什么事情,颜若曦便回答道:“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冯媛媛不再多嘴,跟着颜若曦在厨房一起做起了饭。
今日一天,颜若曦兄妹二人一直跟冯媛媛说说笑笑,一直到冯媛媛要走的时候,颜若曦才发现,秦峙竟然还没回来。
傍晚,都已经送走了冯媛媛,还是没看见秦峙的影子。
颜若曦有些着急了,因为他今日一日未归,这会儿已经是大宝和二宝下学的时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别耽误了两个孩子下学回家。
因为,明日二宝还要去参加联考,今日晚上是务必要休息好的。
颜若曦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出门,去儒和学堂看看。
可是路还没走了一半,就看见秦峙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你今日一天都去哪里了?”
他接到了孩子,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可颜若曦心里就是不大乐意,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归是有点生气。
秦峙解释道:“镖局一些事情罢了。”
跟颜若曦预想的一样。
这是人公事,总不能生气吧?
心里的火苗熄灭,三人一同回到家中。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此次联考,颜若曦远没有上一次那样紧张了。
简单地鼓励了二宝几句话,就让他放下书本,一齐入睡了。
今日的夜晚格外的安静,静到颜若曦在房里都听不见一点儿的声音。
这样安静的气氛里,她反而是不怎么好入睡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个时辰,估摸着天是不是都快亮了,这才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可是这一觉还没睡一会,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吵闹,她猛然惊醒,打开房门,发现三道黑影,正在纠缠。
她赶忙点亮油灯,也就是点灯这一会儿的功夫,一道黑影,已经将旁边两道黑影给制服了。
“怎么又是这样……”
看着院子里风轻云淡的秦峙,又看着另外两个鼻青脸肿不怀好意的人,颜若曦已经无语了。
又是深夜闯她的院子?
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一、二、三,至少也有三次了吧?
“秦公子,直接送官吧。”
颜若曦无语了,压根问也不想问了,直接送管,交给京兆尹府的人审问便是了。
“行。”
秦峙从一旁找来绳子,将早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两人五花大绑。
“可是明日,我们还得陪着二宝去联考呢。”
颜若曦有些为难。
秦峙略加思索,便说道:“我现在将他们送过去吧,等我们从东区回来了,再去京兆尹府也不迟。”
“好。”
看着秦峙拖着两人往外走,颜若曦莫名感到有些瘆得慌,连忙道:“秦公子,你出去的时候,可小心一些。”
秦峙点头道:“好。”
两人相视一眼,没再说话。
秦峙走后没有多久,颜若曦重新盖好了被子,睡了过去。
深夜中的秦峙骑着马,走在去京兆尹府的路上。
深夜中的颜若曦,已经睡熟了的模样,没有注意到她的窗户被一根竹管捅破,几缕白色的粉尘从竹管里飘了进来。
颜若曦不安地翻了个身,并没注意到任何的动响。
“咯吱”一声,外头的人似是听里头的人呼吸声渐渐沉稳起来,他缓慢地打开房门,一把匕首被他握在手上,黑夜中,却还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去了地府,可别赖我。
来人心里默念两声,被子也不掀开,干净利落地捅了下去。
“噗嗤”一声,可让他惊讶的是,好像没有血液流出。
等他打开被子的时候,“轰隆”一声,地面突如其来地裂开,方才还稳稳的大地,一瞬间开了一个窟窿,他一个不稳,重重地跌落进去。
忽然,黑暗中,一盏油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是谁派你来的。”
他惊恐地望着自己头顶,一个脸色冰冷的妇人正举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