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股紧张刺激的气氛传播开来。
安宁郡主接过那簪子一看,眉头猛然一皱,扭头,看着他身后的男子,满脸的疑问。
那男子也是一惊,随即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安宁郡主看着手里的那支闪闪发光的金色玫瑰簪子,眼珠一转,蓦然点头道:“这可不就是我丢失的那一支簪子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女人就是盗窃了我的簪子!快,把她抓回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颜若曦差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安宁歹毒归歹毒,反应还是挺快的。
颜若曦早前便瞧见了,那不就是秦峙送她的那一支金簪么?
“官爷,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宁郡主的簪子,这是民妇的一个朋友所赠,而且,方才安宁郡主不也说了么,她丢失的簪子是银色的,民妇这支是金色的,所以啊,官爷,这簪子,定然不是安宁郡主的!”
安宁郡主瞪大了双眼,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布衣草鞋,也能配得上这样的簪子么?穷乡僻壤里的村姑,哪里会有富亲戚?这东西,分明就是你偷我的!”
她好歹也是从金银器材里头摸爬滚打长大的姑娘,这簪子她一眼便瞧出来了,价值不菲,绝对不是颜若曦这样的人能拥有的。
颜若曦失笑,说道:“既然郡主你说这簪子是你的,那请问这簪子是在何处买的,这簪子上的花纹是什么,花纹细节你又能说出几处?”
安宁一时哑然,片晌后,她才支支吾吾道:“这,这簪子是我从藏宝斋里头买的,花纹、花纹是玫瑰……花纹细节嘛……我,我已经买太久了,不大记得了。”
“这样啊。”颜若曦笑了笑,歪着头说道:“那我替你说吧,这簪子不是京中的东西,是从外地买来的,花纹是玫瑰,玫瑰中的一片花瓣上,爬着一个螽斯。”
三个官兵愈发为难起来,不知是过去多久,终于有个人伸出手来,放在安宁郡主面前,皱眉道:“郡主,还请你将这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一看便知。
安宁郡主的手紧紧地抓住那簪子,语气不甚自然地说道:“我为何要给你们,要验也是让冯大人来验的!
颜若曦挑眉道:“郡主。你莫不是心虚?”
安宁郡主眼睛躲躲闪闪道:“谁心虚了,你偷了我的簪子,该心虚的人应该是你才是!”
颜若曦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安宁身后传来道声音。”谁偷了你的簪子?”
是秦峙,颜若曦惊讶地看着他,问道:“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秦峙没有回答,反而道:“你方才说,她偷了你的簪子?我记得,这簪子是我送她的。
秦峙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安宁郡主手中的金簪。
安宁郡主正想说话,却发现是之前的那人,语气不由自主软了几分,皱眉道:“你说是你送她的,就是你送她的了?这簪子分明就是我的!”
颜若曦曦笑道:”这话说得不错,郡主,你说这簪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了?这簪子分明就是他送我的!”
这各执一词,三个官兵头都要大了。
“拿来。”
轻轻两个字,却像是有千斤的分量,狠狠地砸在安宁郡主的耳朵里。
这样轻和的语气,却让安宁郡主感到了阵阵的压迫。
“最后说一次,拿来。”
秦峙声音冷了几分,让原本就十分压抑的安宁郡主更是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安宁郡主就这样将方才还握紧的金簪拱手送出。秦峙皱眉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颜若曦。
颜若曦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两人心有灵犀般,赶忙拿了腰间的手帕给他。
果不其然,秦峙接过手帕,厌恶的眼神看了眼安宁郡主后,拿起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手中的金簪。
安宁郡主眼眶一红,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
安宁郡主终究是爆发了、尖锐的声音刺破刚刚初晓的清晨。秦峙皱眉道:“看不出来么?
颜若曦及时补刀:“他这是在嫌弃你。”
说完,颜若曦还耸耸肩,一副“他嫌弃你,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安宁郡主肺都要气炸了,翻了两个白眼才缓过气来。
“真是两个!两个!“
想了半天,安宁还是将嘴角的脏话忍下,连连道:“你们竟敢侮辱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侮辱?
颜若曦惊讶地看了看左右,问道:谁侮辱你了?郡主,今日是你找上门来,冤枉我愉了你的簪子,如今没找出你的银簪不说,还想污蔑我的金簪是偷的你的?
安宁皱眉道:“这东西就是我的!
很好,不仅反应很快,而且死鸭子嘴硬。
秦峙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颜若曦耸耸肩表示:我今日是瞧见了。
“这东西,是我从樊城带回来的,在樊城的彩霞阁里购置,订单俱在,大可让冯冯大人一看。
不等满脸通红的安宁郡主发飙,秦峙已然说道。
三人默默记下秦峙所说,皱眉对安宁说道:“郡主,我们我们也是按律法办事的,还劳烦你们,都跟我们走一趟。”
安宁音调高了几倍:“什么?!你让我们跟你去京兆尹府?!”
笑话,她一个郡主今日要是去了京兆尹府,还不知道京城的官宦子女圈子里,要传出多少闲话呢!
颜若曦笑道:“怎么,郡主是不敢吗,你今日也带人来了我的院子,京兆尹府的人也搜过了,并没有你要的簪子,既然你说这簪子是你的,那好,咱们就去京兆尹府,让冯大人查查,究竟是谁的!”
安宁郡主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声道:“你也配?你自个儿是什么身份你自个儿不知道么?想让我跟你去京兆尹府,别做梦了!”
颜若曦的笑容凝滞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