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这厢根本不知道姜小鱼、楚穆尧的筹谋,心中正是得意楚穆尧被他逼得骑虎难下。
“派人沿途寻机灭口。”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守住秘密。
一个庶子的性命,恒王根本没放在心里。
他有那么多的儿子,死一两个根本无足轻重。
在这一点上姜小鱼、楚穆尧都想错了。
他们还以为恒王会在意这儿子的性命,派人前来灭口,也只是灭几位大人的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楚穆尧将恒王的请帖递给姜小鱼,“本王三日后回国都,恒王设宴明日邀请本王前去府中一叙。”
“你来这么久,他就在你走的时候,设宴请你。”
“你和他是不是关系不睦许久?”
“若非先帝早有遗诏,立太后之子为太子,这帝位怕是就要落到恒王手中。”
恒王封地富庶,这些年他在此养精蓄锐,其野心,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天家血脉单薄,唯有恒王膝下有七个儿子。
若是新帝无法安然成年,这皇位十有八、九便是恒王的。
楚穆尧自是希望自己的外甥能够长命百岁。
所以在处理完手中军务,威慑住虎视眈眈的邻国后,便着手开始处理恒王之事。
“你若想他死,为何不派杀手暗杀?”
楚穆尧眼透错愕,抬眉,扫了一眼姜小鱼,而后淡淡道,“本王希望师出有名。”
“亦不想新帝亲政后,背负一个弑杀皇叔的污名。”
“额……”
姜小鱼神色有些尴尬,她是万没有想到楚穆尧居然是一个如此正直之人。
这般倒是显得她有些小人了。
杀了恒王,一了百了,哪里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楚穆尧倒是并不意外姜小鱼的想法,“小鱼儿,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为敌,你是否会派刺客,将我暗杀,一了百了?”
“王爷是否太看得起我了?”
她一个记忆全无的孤女,哪怕她是药王谷的传人,江湖人人敬仰的“鬼医”,她到哪里去寻顶尖的刺客,来刺杀一国摄政王?
“小女子我无财亦无权,哪里请得起杀手暗杀王爷。”
“言下之意,若是请得起,定会派人杀了本王?”
姜小鱼捕捉到楚穆尧黑瞳内一闪而过的恨意,这眼神她实在是太熟悉,每每他要向她发怒前,便是这般骇人的眼神,就似一个无底深渊,想要将她牢牢囚在其中。
她立马站起身,“我想起早间在厨房里炖了鸡汤,此刻应该好了,我去瞧瞧。”
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楚穆尧冷哼一声。
机灵鬼。
“修竹。”
“属下在。”
“刘荣、即墨云的去处可打探清楚?”
“刘荣此刻还在泰银府境内,并未有离去的迹象,他伤得挺重,断了一条手臂,应是在养伤。”
修竹如实汇报,不敢有丝毫隐瞒,“那夜过后,即墨云就似人间消失一般。”
“南安的人也在寻即墨云,暂时还未有他的消息传来。”
“暂时不动南安在泰银府的势力,待我们离开后,寻机会告知恒王。”
“是。”
修竹正欲告退,又听到楚穆尧补了一句,“那夜之事可清理干净?”
“属下已经清理干净现场我方痕迹,若是有人要查,也只能查到崔府所行之事。”
楚穆尧这才满意点头,“切不可让姜小鱼知晓此事。”
“是。”
翌日,恒王府
姜小鱼盛装打扮,随楚穆尧一起前往恒王府。
姜小鱼看着一溜烟站在恒王身后的六位相貌堂堂的儿郎,心里面忍不住感叹,为何大家族中特别注重子嗣延续了。
这光是出来迎客,带着自家一众儿女,光是气势上就胜人一筹。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几位少儿郎容貌清秀,个个一表人才,实在无法将他们几个与矮矬圆的恒王联想在一起。
她发现这几位儿郎中,三人已经弱冠,三位还未配冠,但是三位还未配冠的儿郎都已经高出恒王半个头了。
难道这些儿郎的生母都高人一等?
这般想着,她心中好奇更甚,一会她一定得好好瞧一瞧恒王女眷们。
“你刚盯着恒王的儿子们在看什么?”
楚穆尧眼透不悦,“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他带来的宠妾,盯着恒王年轻气盛的儿子们猛瞧,这话要是传入国都,他的脸还往哪搁?
姜小鱼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楚穆尧的情绪,她现在满脑袋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恒王的儿子们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说实话,她觉得恒王女眷们给恒王戴绿帽子的几率很小。
但是……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没看错!
她伸手主动勾住楚穆尧的手臂,暗暗用力,示意他附耳过来。
察觉到走在前侧的恒王与恒王妃、侧妃回头瞧来的视线,楚穆尧不悦皱眉,“成何体统!”
嘴上训斥着,身体却很是配合着弯下,毕竟他在泰银府打造的是宠妾如命的形象。
这也正是恒王没有对楚穆尧下死手的原因,毕竟在恒王眼中,楚穆尧能够一举拿下刘大人、何大人他们几个,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要不是他们几个蠢货被色心迷住眼,强行掳走楚穆尧的爱妾,哪里会有后面这些事?
“楚穆尧,王爷的六个儿子瞧着都不是他亲生的!”
“混淆皇室血脉,此罪当诛!”楚穆尧眼透严肃,语带警告,压低嗓音,“你莫要再节外生枝。”
“哎。”姜小鱼重重叹息一声。
楚穆尧这货完全无法明白她体内燃起的熊熊八卦之心。
现在什么事情能有她想吃瓜的心情来得重要?
六个啊!
不是一个!
六个全不是亲生的。
恒王能不知道?
如果是恒王不行,只要她能替恒王把一下脉就能确定。
姜小鱼又扯了扯楚穆尧,踮起脚,主动凑到他耳畔,“找机会让我给恒王把个脉呗。”
听完姜小鱼的话后,楚穆尧便仔细地打量过恒王与他的六个儿子,本来他们站一起,就挺扎眼。
眼下心有怀疑的多瞧几眼,这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难道从来没有人和恒王提过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