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白露凑到姜小鱼身侧，压低嗓音，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问着，“难道之前王爷每次宿你房中，你们二人都未行事？”
“你不知道？”姜小鱼挑眉，她以为白露知道的，“你难道没发现？”
白露之前心有怀疑，但一直没好意思问。
今日亲眼看到王爷恼羞成怒地扔下她家如花似玉的姑娘，仓皇而逃的背影，才察觉蹊跷。
“王爷难道是柳下惠转世？”
她家姑娘此等绝色，夜夜躺在王爷身侧，他竟能无动于衷？
“还是王爷身有恶疾？”
姜小鱼无奈耸肩，如果楚穆尧似那些一见她便忘乎所以的人，她是不是就不用似现在这般纠结？
“不好说。”
之前吧，她总觉得楚穆尧对她另有所谋。
眼下来国都之后，知道楚穆尧这般费心将她带回国都，只是为了替新帝解毒。
说失望谈不上，但总觉得……有些没面子。
她主动勾过楚穆尧几次，但唯有一次擦枪走火，被人打断。
“白露，你能不能教我几招？”
“为何？”白露眼透疑惑，“姑娘不是准备一年期后便离开国都 ，离开王爷的吗？”
“既如此，为何还要撩拨王爷？似现在这般不好吗？”
“不甘心。”
姜小鱼语带无奈，“总觉得就这样走了，有点太便宜他。”
“我不希望被别人掌控，我要成为掌控他的人。”
“阿？”白露完全跟不上姜小鱼的思绪，只觉得姜小鱼说的每一句话都骇人听闻，“姑娘，你拿定主意了？”
“哎。”姜小鱼重重叹息一声， 要是费尽心思勾搭楚穆尧不成，反被她嘲笑，那她这脸不是丢更大发了？
姜小鱼心中犹豫，“罢了，还是再容我想想。”
三月十四日，春社前一日。
白露拿着恒王妃遣人递来的帖子来到前院府医院。
“姑娘，恒王妃派人送来帖子问你明日有何打算？”
“明日？”姜小鱼正埋头在研究新制的外伤药，“明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自打那次从恒王府回来以后，她便日日在府医苑摆弄药草。
每个医者对于药物、药具的摆放都有自己的习惯。
姜小鱼也不例外。
府医苑内的一切，姜小鱼是哪哪都用不惯。
她就像是老鼠搬家一样，看中哪个就往她暂住的静园西屋里搬。
管事梁叔看不惯，曾来问过她想要什么，她列了个清单，但总觉得新的没旧的好用。
她还是喜欢来朱府医这搬。
朱府医也是被她搬的毫无脾气，旧的前脚刚被搬走，梁叔后脚就送来新的。
“明日是春社。”白露现在已经与府内的下人相熟，打听到了不少事，“据说这一日，皇室会去太庙祭祀，请求祖宗保佑，新的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是一个丰收年。”
“而百姓们会在一早在家祭祀，祭祀完后，他们便会结伴前往郊外踏青。”
“明日竟已是春社。”
之前的上巳节，她因为后背有伤，楚穆尧不允她出门玩乐，她还生气来这，明日春社，她自是不能再错过。
“给恒王妃回帖，就说咱们明日一早便去寻她。”
“姑娘，您不问问王爷的意思？”
“有什么好问？”姜小鱼眼透疑惑，“你不都说了，皇室会去太庙祭祀。”
楚穆尧身为摄政王，明日自是要陪着太后、皇上前去太庙祭祀，哪有闲工夫来搭理她。
话说，她好像有好几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了。
想来他最近应该都在忙着祭祀一事。
“咱们明日就跟着恒王妃好好出门玩。”
春社当日，春、光明媚，花红柳绿，春意盎然。
姜小鱼同管事梁叔交待了去处，便领着白露前往恒王府。
“姑娘，皇室前往太庙祭祀，为何恒王妃不用去？”
“恒王妃尚在孝期，不便祭祀。”
“那她今日带咱们出去玩，若是被王爷发现，会不会怪责于她？”
“热孝已过，趁着春社出来走动，楚穆尧、太后他们要是这一点都容忍不来，只怕天盛国早就乱了。”
“恒王妃说，她已经向太后递了折子，春社过后，不日便要回泰银府了。”
“这么快就要走？”白露眼透不舍，偌大的国都内，她们姑娘只与恒王妃交好。
恒王妃若是回泰银府，姑娘连个串门的地方都没有。
“你若不舍，这次便随恒王妃一起回泰银府？”姜小鱼忍不住提议，“有恒王妃照应，往后定是无人再敢欺你。”
“姑娘这是要赶我走？”白露眼透担忧，着急的问着，“可是我最近做了什么错事，惹姑娘不高兴了？”
“你知我不是这意思。”
“那为何要我走？”白露主动勾住姜小鱼的胳膊，“我不走，唯有待在姑娘身边，我才心安。”
“才觉得这日子有滋味。”
“我就怕……你跟着我吃苦。”
“不会！”
她们主仆二人有说有笑，没一会便到了恒王府。
恒王妃早就等候多时，听到她们二人前来，立马迎了出去，“本宫就不同你们客套，咱们赶紧出门，去荔河。”
“本宫今日包了一艘画舫，咱们游湖去。”
“这要是去晚了，人多，挤得慌。”
姜小鱼她们自是没意见，随着恒王妃一路往荔河畔而去。
“我早就想来游湖，一直没寻到机会，没想到今日竟能够得偿所愿！”
姜小鱼透过半掩着的马车窗户，往窗外看，“王妃，今日街上好像多了许多未出阁的娘子和儿郎。”
“花朝、上巳节相中彼此的姑娘和儿郎，会趁着春社当日，再相看一眼，若是彼此心意依旧，儿郎家中明日便会去寻官媒上门将婚事定下。”
“届时春日农忙时，儿郎去女方家帮忙，便名正言顺，不会惹周围街坊邻居议论。”
“原来如此。”姜小鱼看得正是兴浓时，冷不丁的与人群中的崔鸣对上了眼。
她看到崔鸣身侧站着一位样貌不俗、衣着华贵的女子，想来，这位便是崔家为他物色的夫人。
只可惜啊。
崔鸣他有心无力。
恒王妃见姜小鱼突然勾唇娇笑，好奇问着，“瞧见什么了？笑得这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