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她又不是圣人,凭何要坐怀不乱?
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她亦可以做。
“怎地?”姜小鱼微微歪头,美眸潋滟,“只能男子调戏女子,女子就不能调戏男子?”
楚穆尧平静的心湖,再一次泛起点点涟漪。
这不是姜小鱼第一次调戏他,他本以为他已经心如止水。
但是每一次,只要她露出猫爪,主动来挠他,他便忍不住的想要多逗一逗她。
他深邃的黑瞳闪过一丝讥笑,语调十分欠揍,“你敢再重复一次试试。”
“啧!”姜小鱼根本没被他吓到,满眸不屑。
一回生,二回熟。
这一次,姜小鱼连心理建设都不用做。
踮脚、身子向前倾、印上香吻,一气呵成。
只是在她想要退离的时候,碰到了意外。
楚穆尧的大手覆在她的脑后,稍稍用力,便将她按回。
本是蜻蜓点水,不含任何情愫的轻吻,此刻,却似狂风骤雨,打得她猝不及防,避无可避。
不远处站在酒楼雅间窗前的刘荣昂着脖子,努力的相看看清楚,“他们在那角落里做什么?”
他抬手,用力的锤了下窗楞,低声暗骂一句,“该死的!”
楚穆尧那厮,竟然厚颜无耻的当街调戏大姐!
大姐……大姐竟然没有揍他!
“你要去哪?”即墨云拽住他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
即墨云对上楚穆尧含笑挑衅的视线,深呼一口气,“你若再冲动行事,便即可回去。”
“五哥!他在轻薄大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荣现在只想将楚穆尧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可以用误会、阴差阳错来安慰他们自己。
但现在楚穆尧当着他们两人的面,青天白日的轻薄大姐,他如何能再坐视不理!
刘荣眼透疑惑的盯着面前瞧着格外冷静的五哥。
五哥明明对大姐有着超乎兄妹之情的爱意,为何看到这一幕,五哥什么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他误会五哥对大姐的感情?
即墨云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强迫他自己冷静下来。
“楚穆尧是故意的!”
“他已经发现咱们两人在这地方。”
“想来,咱们二人身份已经暴露,这时候,若是被他抓住把柄,定会引起两国战乱!”
这些话即墨云不仅仅是说给刘荣听得,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得,“咱们定不能自乱阵脚,让他有机可乘。”
“怕他个锤子!”刘荣根本没将楚穆尧当回事。
他们在意识的至始至终都只有姜小鱼的安危、想法。
“打仗就打仗,难道咱们南安国还怕它天盛不成?”
“若是两国因为此事开战,大姐定会自责……”
“五哥!”刘荣忍不住的提高音量,“你再这般想东想西、顾虑太多,大姐就要被楚穆尧给抢走了!”
“你想大姐一辈子隐姓埋名的跟在楚穆尧身边当一个妾?”
“这事要传出去,咱们南安国的颜面何在?”
即墨云垂眸,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大姐若是恢复记忆,又怎可能甘愿为妾。”
“你的意思是?”刘荣终于抓住了重点,“咱们想办法尽快帮大姐恢复记忆?”
“以你的医术,你有几分把握?”
“并无把握。”即墨云重重叹息一声,“人脑是身体最复杂的结构,失忆这个病症存在太多可能性。”
刘荣敢怒不敢言的瞪了即墨云一言。
敢情即墨云说半天,都是说的废话。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刘荣重重叹息一声,他多希望此刻二哥、三哥、四姐他们在这里,如此,便不用他都费劲脑子的去想该如何是好。
他只需要乖乖听从哥哥姐姐们的吩咐。
“大姐失忆、落入天盛国摄政王手中的消息,你瞒不了多久。”
刘荣的视线落向街上丝毫不避讳、一脸欠揍笑意的楚穆尧处,“他故意招摇撞市,定是想拿大姐做文章。”
冷静下来的刘荣也发现,他们若是贸然出手,让大姐的真实身份暴露,不管是对大姐,还是对他们南安,无疑都是沉重一击。
南安、天盛两国纷争,本就不该将女眷牵扯进来。
“楚穆尧这厮心思歹毒,可恶至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即墨云强忍着心中翻腾的怒意,强装镇定,“还是快想想办法,咱们该如何与他们相遇,而后不露痕迹的与他们同行。”
刘荣摇头,“五哥,楚穆尧不都已经知道咱们两人身份?”
“既如此,我们又何须不露痕迹?”
“伪装靠近,只会让大姐对咱们心生怀疑,认为咱们别有所图,还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去寻大姐。”
即墨云犹豫了下,点头,“去打听打听,咱们在哪里落脚。”
他之前一直努力克制,不想打草惊蛇,但楚穆尧也不是笨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也许他是该换个思路。
楚穆尧的行踪很好打听,即墨云他们没费多大功夫便打听到了。
他们二人未做任何隐藏,直接大大方方的前去客栈入住。
“五哥,你说楚穆尧来泰银府做什么?”
即墨云将楚穆尧这一路的行程仔细地分析了一遍,“楚穆尧前两年都在前线领兵打仗,最近一年才会国都,协助太后执掌天盛国朝政。”
“成为天盛国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听闻楚穆尧行事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朝野,都很武断独行。
在楚穆尧回到国都执掌朝政的这一年里,天盛国朝廷之上与他政见相悖者,死的死,被贬的被贬。
即墨云仔细的研究了下地府,发现泰银府并不在楚穆尧回国都的必经之路上,他是故意绕道来此。
像楚穆尧这般有主见,且不受旁人影响的人,是绝不可能特意带着大姐来泰银府闲逛的。
而且,以楚穆尧的身份,又何必住在城内偏僻客栈?
他大可亮明身份,去住驿馆。
“他此行必定是来涤荡泰银府官署。”
“我记得,泰银府乃天盛国恒王封地。”
“这位恒王,是先帝的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