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谨言的眼底暗了暗。
‘医生说,酒酒现在的情况不能够受刺激,否则很容易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我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将她藏在这里。’
见状,苏年安慰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谨言,你也别太伤心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对了,楼酒儿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那个云霄干的,我刚才听到她提到云霄的名字了。’
‘是他。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酒酒失忆,还捏造了一些假的事实,让酒酒相信,现在酒酒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每句话,你知不知道我带她离开的时候,那个房间里都是他们的结婚照,呵,结婚照,云霄还真是好手段......’
提起自己带走女人时,无意间看到的一幕,顾谨言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竟然让云霄给做了个干净,这让顾谨言心底如何能够不痛?
‘谨言,那你现在将楼酒儿带回来了,云霄那边肯定会追过来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听说云家的历任家主都拥有特殊的能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相对抗的,要是谨言真的和云霄对上的话,胜算根本就不能够确定。
看出苏年眼底的担忧,顾谨言眼眸深邃,声音沉了沉,回答道。
‘你放心,我自由安排,一会儿你去将酒酒的妈妈带过来,记住不要弄出任何动静,否则酒酒现在的安全会很危险。至于其他的,我会解决的。’
‘好。’
苏年没多久就离开了别墅,按照顾谨言吩咐的那样,男人去赵玉的家中,接来了赵玉。
云软软本来是在房间里随便翻看着电视的,但是没想到屋子内竟然会有人直接闯了进来,还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小,坐着轮椅的妇人,难道这人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云软软对上赵玉的眼眸,眨了眨眼睛,秉持着你不说话,我也绝不开口的原则,女人没有开口,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倒是赵玉,一听自己原本已经‘死’了的女儿,突然又‘复活’了过来,心底的复杂可想而知。
只是在这一刻,看到安然无恙的云软软的这一刻,赵玉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酒酒,我的酒酒,你还活着......’
赵玉推动着轮椅,扑到了云软软的身上,嚎啕大哭。
‘哎,你别哭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哭啊,你快别哭了......’
云软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不顾形象的大哭,还是撕心裂肺的那种,她又不是很会哄人,自然是笨拙地说出这些话来,只希望能够有用。
‘酒酒,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赵玉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心情得到了宣泄,这才收敛了一些。
从女人的怀里钻出来,赵玉摸着云软软的脸庞,眸底是触目可见的心疼。
‘酒酒,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都瘦了。’
‘那个阿姨,你是不是认错了啊,我不是你说的酒酒,我叫云软软,云朵的云,软绵绵的软。’
云软软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其实她心底也很是疑惑,为什么见到她的每个人都要叫她陌生的名字,酒酒?她不是叫云软软吗,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叫做酒酒的名字?
‘酒酒,你怎么了,你怎么会不认识妈妈了,我是妈妈啊,酒酒......’
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内心的喜悦压下,赵玉就听到了云软软的这么一句话,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
‘妈妈?阿姨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酒酒,而且我也没有妈妈的,我的爸妈都已经去世了。’
云软软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要是一个人认错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见到她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呢,难道真的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吗,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啊,阿霄不是告诉她说自己的爸妈已经去世了吗,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说是她的妈妈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头好疼,好疼......’
突然,云软软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嘴里直喊疼。
‘酒酒,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赵玉的眼泪刚收回来,在看到云软软此时的状况时,又掉落了下来。
‘啊,好疼,好疼......’
顾谨言一直都在门外,没有离开,在听到女人的呼喊声后,连忙冲了进去。
‘酒酒,没事的,你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没什么的,忘了就忘了,不要再记起来了......’
顾谨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没有任何的厌烦,总算是让云软软缓和了下来。
坐在轮椅上的赵玉着急的看着云软软,不敢出声,生怕会打扰了男人此时的举动,让女人再次的受刺激。
女人的眼底渐渐地变得清明起来,面上呈现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只是谁也没想到,云软软却是随即便彻底地昏了过去。
‘酒酒!’
赵玉着急的声音和顾谨言关切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已经昏过去的云软软,自然是听不到了。
顾谨言将昏过去的女人抱上床,立马拨打电话将医生叫了过来。
对着一旁担忧的赵玉,道。
‘妈,我一会儿让苏年先让你回去吧。’
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以为自己少出现几次,让女人可以少受刺激,所以这才冒险将赵玉请了过来,却是没想到赵玉的带来,给女人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顾谨言舍不得云软软这般,自然是不会再继续让赵玉待在这里。
‘可是......’
赵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显然她也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了。
酒酒之所以会突然失态是因为她,她要是再继续待下去的话,只怕非但对女人没有任何帮助,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尽管很是心痛,但是赵玉最后还是同意了顾谨言的请求。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云软软,顾谨言眸底的心痛,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酒酒,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我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最后给云软软开了几幅镇定的药剂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