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楼酒儿询问的这番话,萧萧倒是震惊了。
不是,这都多么明显的痕迹,怎么酒酒还特意来问她呢?
而且还是在这种私密的时候问,难道是真的不知道?
如此想着,萧萧很是诧异地看了看楼酒儿的神色。
确认女人确实是不知道之后,萧萧这才大胆地说道。
‘酒酒,你的嘴巴都那样了,还不是顾谨言干的啊,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什么?我的嘴巴只是不小心肿了,怎么就和谨言哥哥有关系了?萧萧,你......’
话还没说完,楼酒儿便自己住了嘴。
对啊,她就说怎么会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也是萧萧的这番话,让她瞬间明白了过来。
所以,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么回事。
谨言哥哥他......对她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对吗?
没有被欺骗的愤怒,楼酒儿反倒是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欢喜极了。
一看楼酒儿这神情,萧萧就知道女人明白了原委。
担心楼酒儿会怪罪顾谨言,萧萧正准备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是还未开始,就听见楼酒儿不加掩饰的语气。
‘萧萧,我们快回酒店吧。’
‘嗯,好。’
迟疑地看了看楼酒儿的神色,发现女人果真没有生气,反倒是开心,这是怎么回事?
萧萧满脑子都是问号,只是现在也不是一个最佳的追问时间,只得将自己满心的疑惑收起来。
楼酒儿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间点,顾谨言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
可是偏偏,在送走萧萧之后,楼酒儿去往男人的房间,站在门口敲门时,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想起男人早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将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了她,楼酒儿的神色中闪过一抹迟疑。
似乎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拿钥匙开门。
女人的脑海中现在有两道声音,一道是这样说的。
‘不可以这样做,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是彼此的隐私还是要保护的,谨言哥哥拿钥匙给我,那是因为信任我,可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那不是辜负了谨言哥哥的信任吗?’
还有另外一道声音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谨言哥哥本来对自己就是全身心的信任的,我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两道声音开始在女人的脑海中‘打架’,至于最后的结果,看楼酒儿接下来的动作就知晓一二了。
楼酒儿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却是不料,映入眼帘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只见满屋子摆放了不少的酒瓶,几乎每一瓶都是空的,而且看样子,那些空的都是被男人给喝进肚子里去了。
楼酒儿一时间还没看到顾谨言的身影,倒是被这幅场景给震惊到了。
她从小接受的贵女教育,从来没有一刻是这样不顾形象的,所以她也清楚,她的谨言哥哥定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可偏偏,这样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这一切究竟是在暗示着什么?
楼酒儿突然慌了,她开始四处寻找顾谨言的身影。
终于在浴室的地板上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彼时浴室的门大开着,淋浴间的头还开着,不停地浇在顾谨言的身上。
而顾谨言呢,双眼紧闭,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可楼酒儿却是发现男人苍白的唇色,以及紧紧握住的双手。
心底一慌,楼酒儿连忙上前查看男人的状况。
‘谨言哥哥,你醒醒,谨言哥哥,醒醒.......’
叫了好半天,可是偏生就是得不到一句回复。
楼酒儿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好在她此时头脑还算是清醒,知道自己就算是哭,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快想办法将男人给带出去。
情急之下,楼酒儿赶紧打电话叫来了萧萧,随后拨通医院的电话,将顾谨言给送进了医院。
‘医生,谨言哥哥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过去?’
好不容易男人进了病房,楼酒儿这才得空走出病房,像医生询问顾谨言的症状。
只见在楼酒儿询问之后,医生倒是面色如常,只是一脸淡定地回答道。
‘病人似乎患有轻度的抑郁症,目前只是陷入短暂的昏迷,稍后就会醒过来。’
这种病症,算不得重,可也算不上轻。
随着现在社会压力的增大,每年患抑郁症的人群也在逐年增多,以前闲暇时期,楼酒儿还曾关注过这方面的内容,可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会患上这种可怕的病症。
听完医生的话之后,楼酒儿一脸的震惊。
‘什么?抑郁症?医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楼酒儿这话像是不相信自己似的,换做是任何一个医生,听着当然是不舒服的,所以站在楼酒儿面前的医生,在听到这话时,就是皱了皱眉毛。
很是不悦的回答道。
‘我是医生,说的话当然是真的。’
似是察觉到医生的不悦,楼酒儿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
美人向来都是比旁人多上那么几分待遇的,在听到楼酒儿的道歉之后,医生便收起自己的不悦,和善的说道。
‘算了,你也是心急,病人只是轻度的抑郁症,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们多多关心,多多照顾病人,就会慢慢变好的。’
‘嗯,谢谢医生。’
同医生交涉结束,楼酒儿一脸沉重的回到了病房。
萧萧是陪她一起来的,方才因为担心顾谨言的缘故,所以楼酒儿便让她留在病房照顾顾谨言。
却是没想到,女人出去了一趟,面色竟是看起来这么不好,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似的。
萧萧的眼底划过一抹担忧,走上前去,扶住楼酒儿的胳膊,关切的询问道。
‘酒酒,怎么了?是不是顾总的病比较严重啊?’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萧萧却是心底纳闷,她刚也观察过了,顾谨言除了手心都是血之外,好像也没有受什么伤啊,难道不是外伤,是内伤?
可是内伤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绝症之类的?
低头看看楼酒儿此时灰败的面色,萧萧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话都不敢再问了,生怕触碰到楼酒儿的伤痛。
‘不是,萧萧,谨言哥哥他......他.......’
‘他’了好半天,楼酒儿愣是没有把话讲清楚。
见状,萧萧只当女人是难以开口,心中对于自己的猜测却是又肯定了几分。
体贴地说道。
‘酒酒,算了,不要说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你先坐下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去,忙到现在,你肯定也饿了,你先乖乖地坐着,哪里都不要去啊,现在你还在拍戏期间,可不能有什么事啊?’
自己的本职就是楼酒儿的助理,更多关注的地方应该是女人的事业,而不是女人的私生活。
说完,萧萧便出了病房,出去为楼酒儿准备吃的。
至于楼酒儿,在萧萧走出去,病房就剩了她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尚未苏醒,还躺在病床上的顾谨言,楼酒儿哭了。
无声无息地哭了。
握着顾谨言的手,楼酒儿就这么趴着哭了。
像是怕吵醒男人似的,楼酒儿哭得很是压抑,就这么窝着,趴在男人的病床边上。
恍惚中,察觉到男人的手指似是轻微的动了动,楼酒儿连忙收起自己的哭声,擦了擦眼泪,抬头紧张兮兮的看着顾谨言。
顾谨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待看到自己所处何地的时候,男人的眼眸暗了暗。
这是医院,也就是说,他的症状,酒酒已经知道了。
一时间,顾谨言觉得自己十分的丑陋不堪,根本不配出现在楼酒儿的面前。
女人那么单纯美好,他就像是个臭虫一样,不停地在腐蚀着女人,期望女人能够同自己一同沉沦。
可是直到这一刻,顾谨言还是狠不下心来,他想,也许自己是时候要放手了。
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糟蹋,她值得拥有更加完美的人生。
只是不料,顾谨言想要拒绝,伤人的话,尚未出口,楼酒儿就阻止了他。
女人窝在男人的怀里,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带着抽泣的声音响起。
‘谨言哥哥,我们以后一定不要分开,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
楼酒儿觉得,顾谨言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样子,一定跟自己是脱不了关系的。
蓦地脑海中想起上次苏年欲言又止,没有表明,说清楚的话,楼酒儿觉得当初的自己,简直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她要是早点询问苏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要不是今天她去了谨言哥哥的房间,如今出现在这里的,是不是?
楼酒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只觉得自己罪该万死,而唯一赎罪的机会,就是顺从顾谨言,对男人百依百顺。
虽到不了奴仆的程度,可是也远远要比寻常的男女朋友要好上很多。
闻言,顾谨言心底的震惊是多于其他的情绪的。
男人沉了沉眸子,随后说道。
‘好。’
酒酒,对不起,让我自私这么一回,好吗?
就这么一回,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