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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
来不及细想，我刚想问问对方怎么办，突然庄瑜在屋外喊我，惊得我一个哆嗦。
「敏敏，别太累了，出来喝点汤再睡」。
我还是不太相信庄瑜会这么冷血。
我调整好心情出了卧室，故作轻松道：「今天工作有点多。」
又瞥见庄瑜正给我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我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
「下午咱妈不是说你最近瘦了吗，我寻思给你熬碗补药喝喝。」庄瑜满脸贴心。
「妈年纪大了，怎么不给妈喝？」我还是有些警惕。
「妈身子太虚，这药太猛……快喝吧，我也是为你好。」
庄瑜有些不耐烦。
我装模作样尝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
「老公，好苦啊，你帮我拿点糖吃。」
庄瑜见我在喝了，转身就去帮我拿糖。
我匆忙打开手机又给那个网友私信。
「他说给我熬了补药，喝不喝？」
对方依旧很快回复道：「喝！他怕你噶太快，肯定想方设法给你吊着命呢。」
我没再迟疑，端起碗吨吨吨干了大半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庄瑜回来看我无比乖巧懂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我仍旧不死心，试图挣扎一下。
「老公，我这几天可能是病了，晚上我还是单独睡吧，万一把病过给咱妈……」
庄瑜一听脸色就变了。
「不行，你必须和咱妈一起睡，咱妈不会介意的，你最近就是没休息好，今晚和妈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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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瑜没再听我说话，而是催我赶紧洗漱上床。
横竖我也没那么快噶掉，我还是认命躺在床上，准备明天抽空问问那名网友再进一步确认一下。
没想到睡到半夜，我就被尿憋醒了，大概是傍晚那碗补药的缘故。
我平常也没有起夜的习惯，而且由于精神状态变差，几乎每次都是倒头就睡。
今天半夜上厕所还是结婚以来的头一次。
上完厕所，我打着哈欠半阖着眼睛上床，手却不小心摸到婆婆的胳膊，这一摸把我吓了个机灵。
婆婆此时浑身冰冷，四肢僵硬，像是死了一般。
我颤颤巍巍把手伸到她面前想试探鼻息，发现她竟连呼吸都没有！
这是活到头了吧？
既然人都没命了那庄瑜大概也没想用我续命，这让我有些心安。
我赶紧去叫庄瑜，想和他商量怎么处理后世。
却意外发现庄瑜此时也如同昏迷一般，不管我怎么推他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我内心顿时慌张不已。
传言还说他克妻，到底谁克谁啊，现在我不会把他俩都克死了吧？
我马上哆哆嗦嗦想找手机打120，脑袋却逐渐昏沉起来，还没拨出去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又重新进入了梦境。
第二天一睁眼，我看着外头已经大亮，暗道不好，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便马上去看旁边两人的情况。
此时床上除了我已经空无一人。
刚想下床看看怎么回事，却听见屋外婆婆的声音传来。
「小敏醒了吗？该吃早饭了。」
我刹那间汗毛直立。
怎么回事？！
婆婆不是昨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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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没事儿？」我小心翼翼问话。
「我能有什么事儿。」
婆婆虽然正常答话，声音却比之前虚弱不少。
我疑团满腹，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冷静。
此时，庄瑜已经在吃早饭了，但他看起来有些萎靡，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只有我憔悴的一如既往。
庄瑜看到我就马上发起火来。
「你昨晚是不是没好好睡觉？」
「我……」我刚想解释，庄瑜便张口先数落起来。
「你晚上不好好睡觉干嘛呢？动来动去妈都没休息好！」
婆婆向来不参与我们的争吵，她虽不拱火，但也从来没劝阻过他儿子一次。
我瞟了瞟像昨晚一样「装死」的婆婆，开口道：「可能昨天的补药太补了，我一直精神的很。」
庄瑜没吭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以后补药三天一次，早上喝，晚上好好睡觉。」
他又自顾自说道：「这几天我也不太舒服了，会不会真是你传染给我了？」
我眼睛一亮。
「要不这个补药咱俩以后一人一半吧，都补补身体。」
庄瑜还没答话，婆婆就先点着头。
「儿子你也补补吧，看你这几天都累瘦了。」
婆婆脸上满是心疼。
庄瑜立马乖巧答话。
「我知道了妈。」
好一幅母慈子孝。
吃完饭我就借口去了医院，一边照顾爸，一边询问起那名网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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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昨晚我婆婆好像死了，今早她又像没事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有些焦急，又有些好奇。
「你昨晚是不是睡得不深，这可能打断了换命过程，你婆婆大概强弩之末，没能顺利续命，让她元气大伤。你要小心，将死之人或许更是疯狂。」网友分析道。
「那我老公昨晚也像昏迷一样，怎么叫都没醒，这咋回事？」
我还是想不通。
「呃，这……或许就是睡得太熟？」
网友也有些不明所以。
我愈发相信庄瑜确实是在拿我换命了。
我顺便查了查庄瑜两任前妻。
第一任妻子已经过世。
听说她父母爱女如命，女儿过世后母亲就出家了，父亲也不知所踪。
第二任妻子于芳听说重病几年，身体每况愈下。
我决定偷偷去疗养院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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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于芳第一眼我就震惊了。
她形容枯槁，面色灰败，虽然年龄与我相仿，但整个人像已到暮年。
一张嘴，甚至牙齿也掉了几颗。
「你是庄瑜的新老婆？」
她微眯着眼像要把我看清，努力几次才让眼神聚焦在我脸上。
我点点头。
她断断续续向我说明了她的情况。
「我和庄瑜结婚的时候，他给了我家百万彩礼。我身边人都以为我是去享福的。」
「婚后，我才发现他是个妈宝男，还非要让他妈睡我俩中间，我骂他和他妈关系不清不楚，他却说我心脏看什么都脏，还给了我一巴掌。」
「不过他妈都快是百岁老人了，看起来还挺精神，甚至我结婚之后，发现他妈气色更好了。」
「反倒是我，染了重病。和他结婚后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我干脆和他离婚了。」
我举起手腕间的红绳给于芳看，她轻蔑一笑。
「追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样。」
我心下了然，果然，庄瑜的两任前妻也都是如此。
但她们都当庄瑜克妻，而没想到他在用她们帮他妈续命。
用他人的性命为自己的孝心买单，实在可恨。
临走时，于芳又告诉我，她患病后，沈芝芝父亲来看过她，只是看到她之后又哭又笑。
沈芝芝就是庄瑜的第一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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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傍晚，庄瑜催我回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小敏，你怎么还不回家？」
没等几秒钟，他又怒气冲冲质问我。
「郑敏！你怎么跑去疗养院了？！谁让你去的！你找她干什么！」
我瞬间惊出冷汗。
「庄瑜你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你想监视我！」
我马上驱车往附近的派出所赶去，和警方说庄瑜未经我允许往我手机里安装定位系统，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庄瑜也很快赶到，他向警方解释是因为太爱我才做这样的事，说以后不会再这样。
警方一看这是家务事，而且庄瑜也没有用我的信息做过分的事，便和稀泥让我们自己处理。
我看到庄瑜狠毒的目光真怕自己回家后就生死难料，便抓着民警的胳膊不撒手。
「我不回去！」
一边还不断哭诉，自己只是想替他照料一下病重的前妻，而他好心当作驴肝肺。
庄瑜有一瞬间的孤疑。
「你真的只是想照顾她？」
我装作赌气不看他。
「不然呢！他们都说你克妻，除了照顾她，我也要让别人看到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顺便吵着要回娘家住。
庄瑜马上又变了脸色。
「不行！你必须回家住！」
警方听到「克妻」两字便开始宣传「封建迷信要不得」的思想，之后又让庄瑜多哄哄我。
「既然你们二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对方好，那有什么可吵的呢？」
庄瑜不想闹太难看，便主动上前拥抱我示意和好。
「老婆，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你原谅我吧。」
他捏我手腕的力气逐渐变大。
看着善于伪装的庄瑜，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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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瑜一路上都阴沉着脸，可能看我还算乖巧，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
回到家还亲自为我倒水，让我好好休息。
为了打破睡梦中的换命仪式，我装作感动吨吨吨喝了好多水，希望晚上再次起夜。
可一整晚我都没有要醒一下的意思，甚至在喝完水之后愈发困倦起来。
这让我不禁怀疑水有问题。
第二天婆婆看起来精神又好起来了。
而我不仅面色苍白，甚至头痛欲裂噩梦不断，只好待在家休息。
婆婆故作贴心说要留在家照顾我。
处在换命的阵法之中，我只觉自己更是虚弱。
实在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借口准备换个新手机便溜出了家，然后去附近的两元店挑了一条红绳，和手腕上的神似九分。
我换掉红绳后又回到家中继续养病。
晚上，庄瑜又亲自为我倒水，让我生病多喝热水。
看着递过来的杯子，我眨眨眼。
「老公你工作辛苦了，也多喝点水吧。」
庄瑜微微抿一口就又不动声色将杯子递给我。
我趁他去洗澡的间隙，把杯子里的水倒入花盆之中。
那种离谱的困倦感没再袭来。
比起前一天，我相对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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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就把昨晚喝过的水偷偷送去化验。
庄瑜和婆婆都在睡梦中，几句无意识的嘟囔就让我冷汗直冒。
看到二人都没醒，我赶紧叫车前往药检所。
刚到检验所，我就接到了庄瑜的电话。
原来婆婆意外昏迷了。
庄瑜似乎瞬间六神无主，他反复给我打电话，不断咆哮让我马上回家。
「回家？？老公别慌，妈昏迷应该赶紧送医院啊！你别着急，我已经打急救电话了，我现在正往医院赶呢！」
我语气慌张，面色却平静如水，说完就挂断电话。
直接忽略掉庄瑜拒绝将婆婆送医的请求。
我知道，庄瑜现在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我的命。
看着手中的检测报告，纸上写着水中有毒成分，而我的毛发中，也检测到同种成份。
我果断报警，顺便替庄瑜拨了急救电话。
医生不断抢救、不断用药，婆婆的生命体征却不断消失。
他们震惊于婆婆五脏六腑如腐朽一般开始快速衰败！
整个人显得有种诡异的苍老。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庄瑜还在试图疯狂敲手术室的门，而身边两个保安死死拉住他。
他一看到我就大喊。
「谁让你打120的！我们回家！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笑话，在打120的时候我就提前说明了庄瑜可能因为母亲重病的原因忧思过度，导致精神有点问题，希望医生们不要理会他，全力救治庄母！
庄瑜疯狂拉扯我，也妄想打断医生的急救。
拉扯中，他注意到了我手腕处那条陌生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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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那条红线呢？你把它换了？！」
他双眼冒火，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
「庄瑜你冷静一点！」
我打掉他的手。
「不小心撒上了咖啡而已，我就换掉了。」
「这是我妈的命啊！」他甚至想冲上来给我一巴掌。
我装作听不懂。
「别说胡话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咱妈活到这把年纪，即使人没了也算喜丧了，你看开点。」
我丝毫不在乎，甚至还往他心上扎刀子。
「我妈绝不可能有事的！」他被激怒甚至挥起了拳头。
正在这时，警方赶到了医院，将发狂的庄瑜控制起来。
「你涉嫌投毒，现在必须配合我们调查。」
「警官！我不能走！我妈需要我！我不能走！」
庄瑜被带走调查了。
半小时后，婆婆不治身亡。
医生也对这种案例束手无策。
我让他们照实开具报告就好。
而庄瑜这边，他被带去派出所后这才发现报警的人居然是我。
我将证据交予警方，还附上了自己的体检报告。
律师说，庄瑜这种行为违反了夫妻间相互的夫妻忠实义务。
在民事上庄瑜侵犯了我的健康权，在刑事上，这种药物将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而且有致癌的成分，所以这种行为涉嫌构成故意伤害罪。
就在这时，庄瑜又被人告上法庭。
原告是沈芝芝的父亲，他控诉庄瑜故意杀人，杀害了他的女儿沈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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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庄瑜在得知庄母去世后似乎已经疯癫。
看到我，他眼神又如淬毒般，无视周围人大喊。
「都是你！你个贱人！是你害死我妈！」
我内心波澜不惊。
毕竟沈芝芝的父亲是我联系的。
当时在疗养院于芳和我提到沈芝芝父亲时，我就深感奇怪。
两家人非亲非故，沈父为什么会去看于芳呢？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见到沈父后，我才从沈父的口中得知。
十几年前，沈芝芝和庄瑜自由恋爱。
她自以为是幸福的起点，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始。
结婚后，庄瑜和庄母之间的异常关系时刻折磨着沈芝芝。
但沈芝芝这个人乖巧听话，即使如此，只要庄瑜对她还行她就可以继续劝说自己忍下去。
而且婚后几年，即使她的身体大不如前无法怀孕，庄瑜也没有抛弃她。
她就这样在扭曲的婚姻关系中咬牙坚持下来，连沈父沈母都未告知。
看着逐渐消瘦的女儿，二老带女儿到处检查身体，还找各种营养师为其弥补身体亏空。
医生只是说身体虚弱，基础病慢性病居多。
沈父沈母无比困惑，孩子明明从小身体健康。
每次检查，庄瑜都忙前忙后照顾沈芝芝，甚至还带上了庄母。
这让二老深感欣慰。
而沈芝芝也用庄瑜的这些浅薄的爱来粉饰她所受的折磨。
她丝毫没想到庄瑜是用她来为自己母亲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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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后她的病越来越重甚至无法自理。
这时，他们发现庄瑜似乎变了。
先是私自把沈芝芝接回家，又借口不让沈芝芝受罪而拒绝接受治疗和检查。
等她病死后，庄瑜更是马不停蹄派人火化。
沈父沈母最后见到的甚至只有女儿的骨灰。
二老总觉得庄瑜是在掩饰什么，却没有丝毫证据。
爱女的离世带给他们极大的痛苦。
沈母直接出家，而沈父也开始寻仙问道、求神问药希望排解心中的悲伤。
这反而歪打正着，让他发现了续命这种仪式。
见到于芳后，他更加笃定庄瑜在害人。
但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佐证。
他去报警，警方和法律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
他们只当沈父痛失爱女，精神出现了错乱。
直到此时，由我报警作为开始，警方开始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着手调查。
沈父也终于找到了由头，让警方彻查此事。
一番调查下来，警方确实在庄瑜家中找到了如沈父所说的奇怪符文。
密密麻麻刻在床板底下。
而且还在床底发现了一个小隔板，里面放着三条红线。
每条红线上都刻着不同的人名，除了沈芝芝和于芳，甚至还有一个意外的名字——庄国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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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方对庄瑜的盘问中，一切似乎都更加明了。
庄国伟是庄瑜的父亲。
庄家当时老来得子有了庄瑜，全家很是激动。
却不曾想，就在养胎这段时间，庄母发现庄父不仅早在外面养了女人，甚至对方也怀了他的孩子。
这让庄母一直怀恨在心。
庄国伟在得知庄母怀孕后，就和外面的女人断了联系。
他向庄母发誓，自己只是想延续老庄的香火，对那女人并无感情。
庄母只感到恶心。
她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灌输给了庄瑜。
庄瑜从小对母亲的爱便非比寻常，他相信母亲是全世界最爱他的人。
有母亲的陪伴是庄瑜最幸福的日子。
但是在懂得生老病死后，庄瑜就非常抗拒庄母变老。
庄母脸上的每一根皱纹、头上的每一根白发都让他抓狂。
随着庄瑜不断长大，他读的书越多懂得也就越多，不知哪天，他在一本记载民俗邪门歪道的书上发现了续命一事。
极致的兴奋让庄瑜开始疯狂寻找续命方式。
他想让母亲长长久久的陪伴自己。
万万没想到，最后真让他搞出一条邪路，他偷偷在床板下写满了续命符文，然后将庄母的头发塞到红线中。
不过，有了方法还不够，谁来当这第一只小白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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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瑜把算盘打到了庄国伟身上。
从小到大庄瑜都感受到庄母对庄父的厌恶，连带他也与父亲有所隔阂。
于是，庄国伟成为这场续命实验的第一人。
庄瑜借口自己去寺院求来了开过光的红线送给庄父，希望他长命百岁。
庄父眉开眼笑，这大概是庄瑜长大以来第一次向自己示好，毕竟平时他都非常冷漠。
看到自己的儿子懂事乖巧，庄父感动之余丝毫没怀疑就带上了。
庄国伟本就年纪大了，再加上这种阴损的招数不断侵蚀他的身体，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体大不如前。
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内里空虚。
各种补药流水般摄入，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庄国伟还是迅速衰老。
反观庄母，整个人气色愈发好了，脸上皱纹感觉都少了几条。
庄瑜看到了成效，更是兴奋了。
可惜庄国伟没撑几年就被自己的亲亲好大儿送走了。
此时，庄瑜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他转头就把续命的念头打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反正结了婚也是他们庄家的人了，一百万彩礼买条命不过分吧？
于是沈芝芝便成了他的牺牲品，于芳也被整没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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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庄瑜被判死刑，狱中将他的随身物品都悉数退回。
箱子打开，最上方赫然摆着当初我送给他的转运串珠。
珠子漆黑透亮，泛着莹莹的光。
我一时有些感慨，拿走手串准备去起诉离婚。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沈芝芝的父亲走了进来。
一切尘埃落定，沈父也终于还了女儿一个公道。
他整个人似是如释重负，曾经佝偻的背脊看起来也舒展不少。
沈父进门有些局促，咽下一口茶后开了口。
「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要一样东西，你开个价也可以。」
我有些意外，我这里竟有什么东西是沈父需要的？
「您先说说啥东西吧，我可能也不一定有。」我有些好奇。
「是一条手串……就是，你结婚前送给庄瑜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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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分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条手串，我知道是你求来为庄瑜转运的，不过，我换了你的手串，它确实也是用来转运的，更准确的说，它是我向庄瑜索命的。」
「庄瑜夺走我女儿的命，我当时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他的命不过分吧？」
沈父说着又哽咽起来。
「庄瑜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也是因为这串珠子，他晚上可能还昏迷了，我只盼他带久一点让我的手串把他一点一点吸干！这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原来这段时间庄瑜精神头逐渐变差、还有那晚他昏迷，都是这层原因！
我怔愣片刻。
庄瑜可能也不会想到，误以为是猎人的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猎物。
我表示不会向警方告发，毕竟庄瑜确实死不足惜。
「这手串，你给于芳带吧，珠子采阳补阴，能让于芳身体好点，这是庄瑜欠她的！我的女儿已经回不来了，但是我还能帮帮别人家的女儿，等珠子完全变透明也就无用了……」
沈父走了，而我迟迟还未回神。
手指摩挲着手串，似乎确实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细细暖流。
我将串珠给了于芳，并说明了情况。
于芳震惊万分，颇为感动，说要将沈父当作自己的亲身父亲好好照顾。
我也顺利和庄瑜离了婚。
我最后去狱中见庄瑜的时候，他精神很不好。
他嘴里喃喃有词。
「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为了我妈妈，他们会理解我的……」
狱警说庄瑜晚上会在睡梦中偷偷哭着找妈妈。
听说后来庄瑜提出自己火化后葬在母亲身边，我深感唏嘘。
庄母错误的教育方式让庄瑜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毫无疑问是可怜的。
但他视人命为草芥，终归也是可恨的。
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买单。
幸运的是，父母再也不催婚了。
毕竟，这些与生命相比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