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谢谢你！”
养心殿东卧宫，黎阳坐在孚嘉床边，柔声道了一句。
望着孚嘉那苍白的俏脸、疲惫的眼神，黎阳眼里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你以后若是敢欺负我，我就让皇帝大叔揍你屁股！”
孚嘉眉眼一弯，嘴角含笑，威胁了黎阳一句。
黎阳闻言，温柔一笑，摸了摸孚嘉的秀发，随后放低声音，关心地询问道：“小黑怎么样了？”
“我有什么能帮到牠的吗？”
黎阳心里清楚，孚嘉的疲惫只是施展法术，消耗了太多精力和体力，恢复几天就没事了儿。
但小黑那可是吞噬毒素，秦帝身为岳鸣谦的师弟，那可是大宗师之境。
三年多来，一直无法清除这种毒素，黎阳很难想象，这种毒素到底有多霸道。
他知道，以小黑如今的实力，吞噬这种毒素，绝对要承担很大风险。
若不是孚嘉情急之下以咒语控制小黑，恐怕牠是绝不会主动吞噬毒素的。
毕竟，当初畴离祉体内的毒素，根本没人吩咐，小黑就给主动吞噬了。
两相对比，黎阳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担忧。
到底什么样的毒素，能让踏入大宗师后期之境的秦帝，都无法清除？
这样的剧毒，小黑吞噬了，真的没问题吗？
小黑若是出了问题，那身为小黑主人的孚嘉，岂不是也要因此受到伤害？
渐渐地，黎阳看向孚嘉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上次在临津湖，小黑就要进入黎阳体内，就被孚嘉给拒绝了。
孚嘉虽然能跟小黑进行精神上的交流，但小黑却始终没有告诉她，黎阳体内到底有什么。
不过，孚嘉也看得出来，小黑在黎阳体内肯定是得到了好处，否则绝不会进化那么快。
孚嘉之所以不让小黑经常进入黎阳体内，其实，她是担心小黑会吸收黎阳体内的神秘力量，从而对黎阳的天赋和修炼，造成不良影响。
听了黎阳的问话，孚嘉不禁面露一丝犹豫。
“吱......吱吱......”
没等孚嘉回答，一连串极为虚弱的鸣叫声，传入二人耳中。
黎阳虽然听不懂小黑的意思，但孚嘉心里却清楚。
轻轻翻开孚嘉的掌心，果然，软趴趴的小黑，正蜷缩着趴在那里，一看这形态，就无精打采的。
黎阳见了，一时间有些担心，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孚嘉。
“你是不是担心牠会对我有伤害？”
“放心吧，没事儿的！”
黎阳看出了孚嘉眼底的担忧，笑着回了一句，随后不等孚嘉回应，便轻轻地把小黑拿到了自己手中。
“小黑，这次谢谢你！”
“进来吧！”
黎阳手指轻轻点了点小黑的脑袋，真诚地说道。
黎阳话音一落，小黑便缓缓化作一道黑光，融入了黎阳的掌心。
莫名的，黎阳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幅画面。
黑暗的空间中，一缕金光渐渐凝聚，那条消失已久的金龙，竟然再次浮现而出。
其实，这条金龙的体形并不是特别夸张。
按照黎阳的观察，大概只有十多米长，有时还会变得更小。
金龙浑身浓郁的金光很是瞩目，完全没有虚幻或风一吹就散掉的可能。
小黑这个三寸丁，在牠面前一对比，就显得有些小得可怜了。
黑光缓缓凝聚，小黑的身影浮现而出。
让黎阳震惊的，不是金龙再次现身，而是小黑竟然努力直起虚弱的身子，宛如人形一般，对着金龙弯了下去，好像人类磕头一般。
足足弯了九次，两头儿都快扣到一起去了。
第九次结束，金龙才缓缓睁开硕大的眼眸，很是轻蔑地瞥了小黑一眼，随后张口一吸，竟是直接把小黑吞了下去。
“不要！”
蓦然间，黎阳一声惊呼，那金龙好似完全没听到，也好似根本不在意。
看到没看黎阳一眼，倏然间，金光消散，到处一片漆黑。
“完了！”
此时此刻，黎阳心底充满了绝望。
一时间，竟是不知要如何跟孚嘉交代。
甚至他很是担心，孚嘉会因此受到牵连。
神念一转，黎阳的意识回归到现实，低眸望去，孚嘉竟然双眸微闭，昏迷了过去。
黎阳瞳孔一缩，急忙探出一缕真气，开始检查孚嘉的情况。
发现孚嘉是真的睡了，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微微叹了口气，黎阳的眉头不由得渐渐皱了起来。
“该死的金龙，你若是真的把小黑吃了，我早晚要灭了你！”
黎阳心底暗道一句，双拳不由渐渐握了起来。
自从穿越而来，黎阳就经常在梦中遇到那条金龙。
什么都不说，也没见牠给自己什么好处，不是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就是让他杀心大起、失去自我。
唯独说过的一句话，就是让黎阳带牠离开这个世界。
黎阳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离开，如何带牠离开？
虽然感觉小黑的进化，或许跟牠有些关系，但谁知道这金龙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万一孚嘉的圣蛊被金龙吞噬，孚嘉定然会遭到反噬，严重的话，甚至会因此而死。
一念及此，黎阳的目光再次落到孚嘉脸上，眼底满是担忧。
不知不觉间，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孚嘉的呼吸上，生怕一个不注意，孚嘉就在梦中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秦帝在黎阳身侧站了多久。
看着黎阳那担忧的神情，以及昏睡过去的孚嘉，秦帝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
“阳儿！？”
秦帝轻轻唤了黎阳一句。
“父皇！？”
“您应该好好休息，怎么来这里了？”
黎阳回过神来，看到秦帝站在自己身侧，微微一惊，低声回了一句。
“天都黑了，父皇已经歇息好了！”
“嘉嘉姑娘只是精神损耗太大，需要好好休养几天，不要太担心！”
秦帝面色柔和，轻声回复了黎阳一句。
黎阳闻言，微微一愣，回眸望了望满室灯盏，以及外面漆黑的夜色，不由有些心惊。
没想到，自己这一坐，竟然就是半天？
“我让人做了一些药膳，你给嘉嘉姑娘喂一点儿，顺便你也吃一些！”
秦帝指了指一旁桌上的食盒，柔声提醒了一句。
“谢谢父皇！”
黎阳笑着回了秦帝一句，随后便拿出药膳，回到孚嘉身边。
......
“有些事，事关重大，牵扯太多，父皇和你师傅没有告诉你，确实有因由。”
“今晚，我便把三年前的事情真相，全都告诉你！”
“父皇不期望你能理解和原谅，你心底若是有什么怨言和怒火，直接对父皇发泄便是！”
秦帝一直等到黎阳自己吃完饭，才望着黎阳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