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初次见面，送酒能理解！”
“可您带着几本书，是不是......？”
一路跟随黎阳朝着城内走去，禽越看着自己帮黎阳携带的几样东西，心底不禁升起些许疑惑，忍了半天，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闻言，黎阳回眸望了禽越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这几本书可不同寻常！”
“有何不同寻常？”
禽越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几本书，乃是我亲手书写！”
黎阳神秘一笑，轻声回道。
“......”
听了这话，禽越不由神情一怔，缓缓挤出一丝尬笑。
见禽越如此神情，黎阳笑而不语，继续前行。
禽越低头沉思了片刻，不由双眸一亮，似乎猜到了什么，就没再继续追问。
一时间，主仆二人，在已经被踩硬了的雪路上，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
万里无云的晴空下，两匹黑色骏马，鼻孔中时而喷出两股白雾，在金色的阳光中，缓缓升腾，变幻成薄纱一般的各种形状，渐渐消散。
黎阳骑在马背上，微微闭着眼眸，一面享受着侧脸上阳光的明媚、温暖，一面也体会着纯净的干冷气息。
这种惬意的感觉，黎阳此时很是享受。
不知不觉，二人便由左安门进了帝都。
沿着崇文大街一路向北，行了足有三千米，才赶到崇文门。
过了崇文门，继续向北，不足五百米，便到了姜家的望泉酒楼。
看着异常冷清的望泉酒楼，黎阳无奈摇了摇头。
随后，黎阳带着禽越，一路沿着崇文大街，穿过安乐、安盛、安慈、安和、泰和、永安、永和，七条大街，最后赶到永宁大街，往西一拐，大街北面就是姜家府邸。
到了姜府门口，黎阳并未急着敲门。
微微凝眸瞥了一眼，两扇实木的朱红大门，随后黎阳的目光便缓缓下移。
七级汉白玉台阶！
两尊将近两米高的青石狮子雕像。
不得不说，姜克讼这府邸，也没那么普通。
东西长四百米，南北宽两百米。
这等面积，放到后世，唤作庄园也不为过吧？
国丈府，黎阳没去过，但听说，是姜克讼府邸的两倍大小。
至于面积的最大的镇国将军府，更是相当于四个国丈府。
如此一对比，姜克讼这兵部尚书的府邸，似乎也就微不足道了！
“两位公子，你们这是......？”
就在黎阳感慨之际，姜府侧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一名老者，看到二人在大门前仰望府邸，不由轻声唤了一句。
“老伯，您好，我叫黎阳！”
“今日特来拜访尚书大人，麻烦您帮忙通报一声儿！”
黎阳看到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带笑意，礼貌回了一句。
“黎阳！？”
“好，我这就......”
“你......你说你叫黎阳！？”
“您......”
“草民有眼无珠，拜见九江王！”
刚一听闻黎阳回答，老者还挺欣慰，毕竟这么有礼貌的年轻人，属实不多。
正打算转身回去通报，嘴里刚刚暗自重复一遍黎阳的名字，那老者竟是表情渐渐凝固，随后眼眸不由瞪得老大，直接俯身对着黎阳跪拜下去。
身在尚书府，黎阳的名字，他又怎会没听过？
一想起自己还重复了两遍黎阳的名字，那老仆不由忐忑不安。
帝王将相以及帝子公主，这些人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随意叫的。
一个不慎，那就是大不敬，严重的甚至会判死刑！
见那老者如此模样，黎阳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老伯请起！”
黎阳上前几步，连忙柔声道了一句，将那老者扶起。
“王爷！？”
“您怎么来了？”
“太好了！”
“我正要去找您呢！”
恰在此时，姜尚宾推开大门，见到黎阳到来，不由喜出望外，满脸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姜克讼否决了他与林芃的合作，但并未阻断他与黎阳的交往。
之前答应了黎阳，给他回复，今天就是最后的日期了，他自然要告知一声儿。
只是没想到，黎阳竟然自己过来了！
“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
“你爷爷在家吗？”
黎阳转眸望向姜尚宾，笑着问道。
“啊......在呢！”
“我爷爷就在书房，我带您过去！”
姜尚宾并未因为黎阳不是来找自己而尴尬，反而笑呵呵地要主动带黎阳去见姜克讼。
“如此甚好！”
黎阳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将马匹缰绳交给那老仆，便带着禽越，跟随姜尚宾走进了姜府大门。
“王爷......你怎么闻到了一股酒香？”
三人一入大门，没走出几步，姜尚宾不由鼻子轻轻一嗅。
话音未落，目光便从黎阳身上，不自觉地转到了二人身后的禽越身上，最终落到了禽越手中的礼盒上。
“鼻子倒是挺灵！”
“听闻姜尚书颇喜美酒，本王便把为数不多的佳酿，取出两瓶，送给老大人！”
黎阳笑呵呵地回道。
“为数不多！？”
“不会是极品鹊桥仙的阴阳至尊吧？”
“但是这酒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一想起黎阳的美酒，姜尚宾不由舔了舔嘴唇，有些向往。
随后眼中又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
“阴阳至尊尚有数十瓶，怎能与此酒相提并论？”
黎阳微微扬了扬下巴，斜睨着姜尚宾回了一句。
“还有比阴阳至尊更好的！？”
“爷爷可真有口福！”
闻言，姜尚宾不由惊呼一声儿，随后便是一脸艳羡地暗自嘀咕了一句。
黎阳见此，笑而不语，没有过多解释。
“微臣见过王爷！”
没等二人走到书房，提前得到老仆通知的姜克讼，便亲自走出来迎接黎阳。
“尚书大人客气了！”
“本王没有提前预约，突然造访，实感歉意！”
微微对了姜克讼点了点头，黎阳很是礼貌地回复道。
随后，二人再次客套一番，姜克讼便带着黎阳来到了客堂。
“前辈，晚辈初次到访，略备薄礼，还请笑纳！”
将两个礼盒从禽越手中接过来，一放到桌上，黎阳便一边说着，一边将礼盒打开。
姜克讼看到这一幕，不由微微一愣。
若非十分珍贵之物，想让主人第一时间知晓，寻常情况下，可没人会这么干。
“闻之前辈最喜美酒，晚辈特意准备了两瓶！”
“此酒，名为‘幽海’，世间唯有六瓶。”
黎阳望着姜克讼，语气轻柔解释了一句。
没有显摆，也没有得意，点到为止。
“只有六瓶？”
这几个字落在姜克讼耳中，不由让他一惊。
这段时间，姜尚宾没少从黎阳那里买酒。
别的且不论，单单酿酒这一块儿，姜克讼确实佩服黎阳。
前两天，姜尚宾从黎阳那里拿回来的鹊桥仙五行系列，就已经让姜克讼沉迷不已。
没想到，黎阳竟然还有更好的酒？
姜克讼喉咙不禁滚动两下，很是艰难地把目光从酒瓶上移开，尽量表现出一副很是淡定的神色。
“老臣谢王爷赏赐！”
姜克讼微微躬身对黎阳行了一礼，以表感谢。
“前辈，晚辈听闻您素喜钻研兵法，尤爱《六韬》，却求而不得！”
“晚辈侥幸，晓知全篇！”
“这里是晚辈手抄本，请前辈过目！”
说话间，黎阳将第二个盒子打开，取出两本精装书册，双手递到姜克讼身前。
“《六韬》！？”
闻言，姜克讼不由神色一怔，满面震惊，语气更是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
如此神情，属实让黎阳感到几分意外：不过是一部兵法之书而已，至于这么震惊吗？
黎阳哪里知晓？
这本书，对于别人是失传已久的兵书，但对于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