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书房中，黎阳亲自检查过狗蛋儿屁股上的黑痣，整个人都抑郁了。
左侧！
黑痣！
十三！
无父无母！
所有线索，全都对上了！
黎阳真的要崩溃了！
怎么说？
他到底要怎么说？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黎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神情沮丧。
就这么一个弟弟，如今成了太监！
这结局，想想都让人心痛！
“黎阳！？”
忽然间，不知何时，孚嘉来到了黎阳身边。
“啊！”
“嘉嘉！？”
“什么时候来的？”
“吓我一跳！”
“走路怎么不出声儿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黎阳一愣。
“你在干什么？”
“什么不能说？”
“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孚嘉趴在书桌上，一双杏眼盯着黎阳，认真问道。
“啊......没什么！”
黎阳目光有些躲闪，露出一丝尬笑。
“不说拉倒！”
“谁稀罕似的！”
“这是审讯的结果，你看一眼吧！”
孚嘉美眸一转，白了黎阳一眼，随后便把审讯的状子，递给了黎阳。
“凌从道！？”
看着状子上的消息，黎阳一时间愣住了。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那两个奸细竟然是凌从道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不是最近才来到临安城的，而是早就住在了临安城。
披着商贩的外衣，却做着间谍的勾当。
一时间，黎阳莫名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显然，这么大的临安城，凌从道绝不会只有这两个线人。
但想要将临安城内外这几十万的人口，全都审查一遍，根本不现实。
他们这还是单线联系，想从二人身上牵出其他人，也没那个机会。
只是，若继续放任不管，黎阳真担心他的某些技术都被凌从道给偷去。
随着工厂规模越来越大，敝帚自珍肯定是不行的。
很多技术，终究都要传出去。
黎阳不担心技术传给百姓。
他是担心凌从道利用这些技术，大肆攫取金钱，然后装备武器。
毕竟，根据厉无咎传来的消息，凌从道如今也掌握了火药技术。
虽然黎阳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墨门手中得到的，但既然对方有了火药。
那他们的破坏力，就提升了好几个量级。
黎阳的武器即便占据优势，一旦战争爆发，那就是烧钱。
昨夜大战，不过盏茶时间，就烧掉了近千万两白银。
这还只是炸药和武器上的消耗，还没算其他各方面的损失。
由此可见，随便一场大战，那都是在拼财力。
黎阳心系百姓，他发展工业，发展经济，本意是希望百姓都过上好生活。
真的打起仗来，无数人会死于战火，一切又要在废墟上重建，这绝不是黎阳希望看到的！
“其实，你可以号召全民，帮你一起监督！”
见黎阳神情低落，眉头紧锁。
孚嘉试探提醒了一句。
“全民监督！？”
闻言，黎阳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
“以你现在的威望，随便一句话，百姓肯定会认真照做！”
“只要告诉他们，临安城内有奸细，让大家平日里多注意一下，但凡有什么异常情况，都可以通知衙役或者锦衣卫。”
“如此一来，谁还敢做间谍？”
孚嘉淡淡一笑，解释道。
“嗯！？”
“这也行？”
“我真怕百姓的热情太高，到时什么事儿都举报。”
“那衙门和锦衣卫可忙不过来。”
黎阳虽然觉得孚嘉的办法不错，但仔细一想又放弃了。
正如他说的那样，到时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举报，衙门和锦衣卫简直不用忙别的了！
到时再下令解除，还不如不说！
白白消耗百姓热情。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去陪羞月了！”
孚嘉双肩轻轻一抖，撂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谍战！？”
“看来得尽快让鹿师弟的天鉴组建起来了！”
微微叹了口气，黎阳暗自嘀咕了一句。
他没想到，身处如今这个时代，谍战竟然也如此重要。
......
“你说不说？”
“不说我就把你咔嚓了！”
太子府某个角落，白翰如被孚嘉拿着匕首威胁着。
“太子妃，您就饶了小的吧！”
“殿下交代过了，我说了是会死的！”
白翰如苦着脸，忐忑回复道。
他哪里想到，自己竟然会摊上这事儿？
“小白，我真不是跟你开玩笑！”
“你不说，我就让你变太监！”
孚嘉眯着眼冷冷威胁道，同时泛着寒光的匕首，贴着白翰如的脸颊，一路往下。
吓得白翰如浑身颤抖。
“太子妃，你饶了我吧！”
“我......我真不能说！”
白翰如额头冷汗直冒，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说，你若是变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匕首刚划到白翰如的胸口，孚嘉就停了下来。
毕竟她还是个姑娘，哪里好意思碰男人那里？
见白翰如还挺忠诚，孚嘉眼眸一转，准备换个方式。
“太子妃饶命，我......我说！”
一想起涿光山中的那些记忆，白翰如整个人脸都绿了。
孚嘉的手段，他们真的是太了解了。
真的被折磨一番，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着黎阳和孚嘉的关系，白翰如决定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
“你说什么？”
“找到了？”
“是谁！？”
听完白翰如的消息，孚嘉神情不由有些错愕。
秀眉微蹙，沉声问了一句。
“狗......狗蛋儿！”
白翰如结巴地回复道。
“狗蛋儿？”
听到这个答案，孚嘉眼底更是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消息不要对任何人说！”
“你走吧！”
松开白翰如的衣领，孚嘉认真叮嘱了一句。
望着白翰如逃跑的身影，孚嘉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殿下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卑职若是不说，太子妃就让我做太监！”
书房中，白翰如直接来到黎阳这里自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那里。
“起来吧！”
“本宫恕你无罪！”
听完白翰如的叙述，黎阳露出几分无奈。
难怪一向喜欢刨根问底的孚嘉，刚刚没有追问他？
原来早就打算从白翰如这里入手了！
“谢殿下！”
“谢殿下！”
白翰如蒙大赦，连忙对着黎阳磕了好几个响头。
黎阳摆了摆手，白翰如笑嘻嘻地退了下去。
......
“杞九，你对小时候的事儿，有没有印象？”
太子府后花园厢房中，孚嘉递给杞九一个大鸡腿儿，柔声问道。
“太子妃，我的记忆都是从三四岁开始的！”
“之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全都告诉你！”
杞九接过鸡腿，咬了一大口，笑呵呵地回道。
对于孚嘉，他感觉很亲切。
尤其在孚嘉认他为干弟弟之后，杞九更珍惜这份亲情了！
相比于黎阳，面对孚嘉，他少了很多约束感。
即便明知对方现在是太子妃的身份。
“我想知道，你对于自己的身世和童年，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嘛？”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孚嘉望着杞九，稍显认真地问道。
“......”
听了这话，杞九微微一愣，随后低着头，咬着鸡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