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一,净手。”墙角外一身黑的暗卫端着呈有奶白色液体的金盆出来了
池青溪将手放入洗净,带上蝉丝冰手套,挑起云尽欢的下巴,纤长的睫毛下敛。
他一只手顺着云尽欢的下巴轻抚了一下,另一只手按住云尽欢的肩头。
云尽欢感受到冰凉凉的触感就像冰雹掉落在脸庞上,过后是火辣辣的疼。
“可能也不是个丑东西,自己撕下来吧。”他将手套一扔,撇过头看着古琴
“想不到如今还有这种人形面具,有点意思。”
什么?云尽权脸上的是假脸,她并未察觉,不过这样也方便行动,假人真事最好活,不过,闻赤可是仍知道她还活着。
洗冤屈这件事还没那么简单。
她从容不迫地摸着下颌骨的皮肤,感受到了一些小屑皮,忍着脸部的疼痛撕下一张宛如真人脸上割下来的脸皮。
池青溪躺的有点乏味了,坐起身来,像一只慵懒的黑猫,将骨感美丽的手腕撑着下巴看着云尽欢。
很好看呢,男生女相,不过戏份的重要性于他而言大于人相。
“可以走了,静宜楼的大老板不问各小倌的经历,淮锦表演日,识相点过来。”看到美丽的事物,花魁心情稍微舒坦了一点。
云尽欢在运十的带领下来到了竹苑附近的君梨院,这里小溪环绕,绿阴翠柳,梨花满地,也是个清净绝佳之地。
由此种种可见,静宜楼的大老板是位超脱世俗,有想法的大能人。
她正拿起茶壶小酌一口,门外穿蓝纱白靴的小童走了进来。
“云公子,我是服侍你的人,我叫小枫”小童闪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云尽欢,很是可爱。
“无事,平日除了用膳你皆可不必亲自前来。”她语罢换身行装后,走出去像是观赏风景一般。
小枫在后面默默擦了擦眼泪,心想是不是被讨厌了,他很有用的。
他掰着手指想,会记账、识字、暖被窝啥的,主人别走呀。
过惯了在系统集团的苦日子,还是喜欢凡事由自己操劳,小童看着还未及冠。
古城南称云靖奂小主,小侍卫怎么会有金钱做主子,那么他一定有另外一层身份。
云尽权用了十几年的人皮面具,他死之时知道吗?
倘若不知,那么究竟是别人自小欺骗了他,还是这只不过是他的伪装。
但从仅是一个龙套的身份看,也许那次是死前第一次看到古城南。
不过谁知道呢,连人皮面具也是伪装的,究竟谁会知道龙套的真面目?却没有在他受冤枉的路上帮一把。
“再生长在雄壮、美丽的大树上,也保不住被人刻意折断一枝弱小柳枝,就像这样。”
云尽欢走到潺潺流水的小溪旁,折断了一枝快掉落的柳树枝。
“也许古城南那里有答案。”
这个朝代以文官操纵着世界大局,她要首先接近文坛之地,若要有一席之地,其次先明文用之制。
宫中之死,宰相身亡,吏部侍郎,小侍卫冤屈都离不开政治大缸,那么先去诗会茶楼,留下眼缘。
她走的快,行的欢。故事越来越有趣了,相比之前天天硬撩不喜欢的男人来说,真是一个好差事。
诗会茶楼,雕花飞檐,高耸入天,苍劲有力的笔道在门牌上写着“弥安楼”。
走进室内,文人笔墨香沁入鼻腔,清澈的对诗声此起披伏,肆意潇洒望楼写意的文人背影比比皆是,云尽欢在找一个人。
天生儒雅官相的人。
这边云尽欢刚进来还在寻求目标人物,正忙天忙地端茶水的小儿停住了手,在持笔画茶会实景的文人墨汁晕染乱了整个画作。
公子美如斯,如画中淡泊名利的室外仙人一般,透露着**的淡雅和稳重。
突然,一位带着扶苏头饰,拿着茶壶豪饮的男子猖狂的笑道:“一群迂腐书生,爷觉得靠你们一点也不妥当。”
“看,我现在就可以一拳打死在楼前作画的那瘦子。”他疯癫地跑过去,差点一拳打到白袍男子背部。
云尽欢就在瘦子前面,为了避免这次行动出岔子,她一脚踢在疯男人的软肋处,男人立刻蹲在地上捂着档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作画男子有条不紊的转过头,折扇半遮着容貌,望了几秒地面上惨痛的男人摇头。
遂将扇子放下,对云尽欢行以谢礼,云尽欢顺时回礼,不过是小忙,且找到了想找到的人,欢喜不胜。
他一身洁白长袍,单手执扇,腰挂翡翠玉佩,面如白玉之如雪,舒眉浅笑,顿时如沐春风。
谢礼之后,他微微扇动画着白鹤的水墨画折扇,银丝带便和万缕青丝舞动着,周围有文气的姑娘都被这俊秀绝伦的男子看晕了眼。
不过片刻她们也想起了一位疯男子做了什么,便对这位男子拳脚相踢、抓花了他的脸。
这个时代,女子奔放肆意,男子却大多内敛喜文。
“再次多谢,公子不妨留下姓名,下次鄙人也好送以谢礼。”宁温书拱手惊艳地望着美少年以礼道
“云尽,不必言谢,小事一桩,我也希望再次遇见宁公子。”
宁温书也不意外,这翡翠玉佩早已显示他的身份。
“今夜吏部侍郎王大人家贵子满月,我看你亲近,不妨夜晚与我一起前去。”宁温书温和的邀请道。
今晚需要一个有缘的陌生人来进一步他的计划。
“好的,一言为定,必定奉陪。”宁温书,云尽欢早先已在来的路上看名人册有所了解。
他是摄政王的嫡长子,为人儒雅有礼,行事非常低调,喜爱来弥安楼高处描绘一幅观赏景画,不是皇宫中人都需敬他三分。
午夜,吏部侍郎家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大人家老来得子,别提有多开心,盛宴美食数不胜数。
宁温书和云尽欢两位翩翩公子走到里内入席坐下,各官人看云尽欢美貌却面生,但宁少爷带来的人也不容他人嘴碎。
挂在桌上的红蜡烛即将燃尽,风吹动着红帘乱飞,屋内仍却熙熙攘攘。
只不过夜色朦胧,烟雾缭绕,月亮渐渐被完全包住,天色变了。
一位妇女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来,嚎啕大哭的男女混杂声惊得席上的客人白了脸。
云尽欢微皱眉向声音寻去,宁温书拿起折扇在起身跟着她。
“老爷,你……你怎么就摔死了,让我们母女二人如何是好?”扑向尸体旁的妇人贵重发饰尽散其旁,满脸泪痕。
吏部侍郎死了,那么,古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