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找韩姿的那波人在这里停歇。
云尽欢屏住气息在水底里,好在前面有个巨大的竹筏,这里该是接近村民生活的地方。
“宁公子,上好的烤鱼,你爸妈每次来我这都好这口。”小黑豪爽地咬下一口,大口的满足吞咽。
儒雅的少年自是轻佻一片白肉,斯文地吃下,随慢悠悠地点头,“嗯,小黑,不错。”
原汁原味的野生鱼不必京城的差,难怪那老夫老妻要跑来这过日子,顺便还可以怀念和照顾一下旧人的旧居。
云尽欢头顶一阵无语的乌鸦叫过,居然是他,但……
她不安地望着苍白面孔似纸片人的淮锦,吐出闷气从河里出来。
美人乌丝尽散,娇躯若隐若现,妙曼的曲线纯洁又美好,在绿林的衬托下,玉足白如珍珠,唇红齿白,仿佛是手心的易碎宝藏。
小黑刚又张开的嘴正打算吞咽下,却是半张着不动了,流下口水。
宁温书嫌弃地开山水墨画折扇,不能辣到他的眼睛吃不下,“小黑,快点吃,我娘还着急见我。”
“嘿嘿嘿,美人,从来没见过的美人,是妖精吗?”他一擦哈喇子。
“啊?”他疑惑地想把小黑拉走,实在是表情太过猥琐,不符合他的气质。
宁温书将信将疑地扭头,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哦?我朝的女状元郎云尽啊。”
“宁温书,拜托你照顾一下圣医淮锦,留下美德。”云尽欢诚恳地请求。
他礼貌地快速扫过,“那你呢,一介弱女子,不如也随我来吧。”
宁温书递过蝉丝白帕,勾唇调侃着,“还可唤你云尽?是名云尽吗?”
云尽欢暂时处于弱势,把淮锦交给他是最好的打算,“我真正的名字……”
美丽如斯的女子未开口,那边宁温书就被当头一棒打肿了脑袋。
温暖的精致海棠花刺绣披袈套在她几近毕露的娇躯上,怀中的淮锦被小黑带走。
“你就是这样对待云家的千金的?!温书,饱腹经书,连半点羞耻心也没有吗?!”
高大风姿仍在的老者痛恨地指着他的鼻尖,快要戳过去了,他甩袖,“太让我失望了!”
“小黑,带宁公子回房面壁思过。”
艾美云心疼地撩过云尽欢湿漉漉的发丝至耳后,“孩子,缘分让我们相见,和我们一起回家。”
云尽欢在风中凌乱,三人的关系及其亲近,不是亲生的,就是师伯师母。
宁温书被自家老爹折磨着,堂堂摄政王的天赋文者只在老爹前不能不低头。
她沾着水的睫毛颤巍巍,瘦弱的肩头更是令人心疼不已,艾美云简直想把心都掏出来地安抚她。
“孩子,你辛苦了,是我家小子没照顾好你,还让你落水了。”
她嘶哑的嗓音如烟嗓可怜,掩面哭泣,“不怪他,呜呜,是我没照顾好自己。”
艾美云眼刀快把宁温书千刀万剐,“混小子,回家有你受的了。”
“主人……你有拿什么剧本了?”
“呵呵,小宝贝,白莲花剧场。”
温书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可嘴角却疯狂地上扬,如此,爹爹和娘亲肯定觉得他两关系匪浅。
宁父看着孩子还笑得出来,拧着耳朵就提人启轻功回家
“云娘,不日我就娶你回家。”
“你可真不害臊,温书,居然欺负云家女儿,你云叔生前我答应要照顾他的女儿。”宁父嫌弃着。
“你竟敢让我翻了底都找不到的人,给我藏起来了,我回去打死你!”
宁温书大喊冤枉,“不是,不是。”
他眼眸暗沉下来,语气重重,“倘若她今天不在水上起来,温书都不知她是女子,京中的龙中凤凰云状元郎就是她。”
宁父静默片刻,感伤地道:“这只是刺猬为了保护自己亮出的外壳吧,那孩子辛苦了。”
他将折扇抵在下巴,苦涩的凉意噎在喉间,就算这样,她也没选择依赖一下认识已久的他。
云尽欢在一顿安置下,探望了下淮锦,恢复不错,宁父母们都有尚好的药材。
尽管只是小木屋,但庄园、药园、农田应有尽有,装置素朴雅致,不少名家书法和水墨画挂在卧房。
摄政王自小也生活在书香门第和艾美云一对璧人,文采极佳。
她收拾好,在浇灌农田快乐的宁父母前递着工具,“贵安,前辈们。”
“使不得,尽权你先好好休息。”
真实的名字被唤出,他们与云家两人关系匪浅……
“烦请前辈们告诉我,我的爹爹和娘亲现在在哪?”
宁父放下锄头,两人眼神交流片刻,他镇定地回答:“尽权,他们已经不在了,去了很远的地方,这里是他们的故居。”
宁母妥协地低头,悲伤的结果告诉半大的孩子也无不可。
“好。”
“不妨都告诉你,我们坐着说。”他取出几个小凳子,宁温书凝视着她乖巧地坐下,云尽欢眼瞟一瞬即过。
宁父知晓嘲讽地笑了笑自家孩子,又顺过话题,“我们在京城时便一直寻找你的迹象,仅听说你被送往皇宫中最安全的地方,又在你母亲的遗物中发现,可能与皇后的关系,之后便一直紧系着皇后张桂兰来寻找你。”
“可惜,我儿给那老女人当剑使了许久没有收获,我们便想来北方试试运气。”
宁母切开一个西瓜送到她手里,避免话题过于沉重,她慈祥笑着,“没想到真遇见了你,也多亏了我家儿和你是冤喜欢家。”
两老人家眼神暧昧地交流,如果两人凑成一对多好,这可是个好孩子。
云尽欢假面笑容,“呵呵,是啊,谢谢你们了。”
她脸色一转,氛围顿时肃然,“现在刘基戈已经回城预谋对云尽此身份做些什么?”
宁父宁母异口同声,“看出来你的身份了?!”
“啪!”折扇一开,宁温书深邃的茶眸成漩。
“没有,韩姿的死说明了一切,我从满纷阁里得来消息,皇后背后的女官已丧命黄泉。”
满纷阁,危险成迷的池青溪先又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