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开始阮白云的那一声尖叫,两人的动静都并不算大。
但也吵醒了住在走廊里侧的厨娘。
她披着衣服跑了过来,先是将餐厅的灯打开,然后走向苏云溪,拍着她的后背说:“怎么又哭上了,不是眼睛疼吗?”
说完她站在苏云溪的面前,冲阮白云说:“太太,苏小姐肯定不是故意吓到您的。
她有神经衰弱,晚上总是睡不着,所以才会出来玩手机的,这边有桌子坐着也更舒服一点,她才会待在这里的。
太太,这都是误会,请您不要怪她。”
阮白云看着这个平时对自己还挺和善的厨娘,完全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心里瞬间就不爽了。
尤其是对方现在跟她说话的语气,居然还有责怪她的意思。
呵。
什么情况啊。
她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但她现在却不能在自己家里自由行走了,是这个意思吗?
阮白云刚要发火,就听到傅靳沉冷清的声音:“不怪她,怪你吗?”
说完,他走向阮白云轻抚阮白云的小腹说:“吓到孩子了吧?”不然阮白云也不会这么生气。
“宝宝动的厉害,我,我有点害怕。”阮白云本来还挺生气的,但看到傅靳沉那一刻就开始觉得委屈,被他安慰后立刻就想哭了。
“不怕,先上去,我叫医生来。”傅靳沉说着就将阮白云抱起来,回到房间里去,并给医生打个电话。
全程他都没有理会苏云溪和厨娘两个。
好在阮白云虽然被吓到,但是之后因为情绪发泄了出来,并没有对身体造成特别大的伤害。
孩子也是因为阮白云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激动的滚来滚去的。
但是。
傅靳沉还是在管家也被吵醒,上来问情况的时候,让管家将厨娘开除了。
喧宾夺主的客人,他或许不能赶走。
但这种主次不分还不知道好歹的厨娘,他总能开除了吧。
处理完一切。
阮白云握住傅靳沉的手,有些郁闷地说:“你这同学有点手段啊,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把人拉拢过去了。”
“不想看见她就赶走。”傅靳沉将阮白云抱在怀里,柔声说:“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更重要。”
“赶走她干嘛?”
阮白云冷笑了声说:“我本来还以为她真的是一朵胜放的小白莲,纯洁无辜又可怜的。
哼,现在看来,她恐怕是个黑心莲啊,都会装鬼吓我了。
我还没见识过这种人,给自己长长见识也是好事。”
她!
阮白云!
不畏这种人!
大不了就正面刚!
“你怕伤害到苏玥吧。”傅靳沉直接戳穿阮白云:“不赶就不赶,反正江芷林要来了。
以江芷林直来直往还会动手的性格,她讨不了好的。”
“啊?”阮白云意外的眨巴眨巴眼:“你,你这心态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傅靳沉轻轻按摩着阮白云的小腿,声音冷漠:“你不许说她有手段?
总得有个人唱黑脸,逼着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这人。
江芷林最合适。
*
江芷林是第二天下晚上,下班的时候,跟着一起过来的。
她来的时候只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并没有说自己来长住,只说明天是周末,想过来借宿。
第二天才方便一起出去玩。
江芷林来了之后就寻找苏云溪的身影,结果就看到她旁边站着的,乖乖巧巧的小女孩。
“阿姨,你好。”苏玥热情地打着招呼,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让人恨不得过去捏一把。
还真是个容易让人心软的小可爱。
晚饭是平平静静度过去的。
吃完饭。
江芷林就拽着阮白云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完电视就到了一楼的客房里去休息。
她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将门关严,而是留了一个缝。
一直等到一点多。
外面才有了动静。
她又等了一会,打着哈欠开门走出去,直接就坐在了苏云溪的面前。
江芷林看着一脸错愕的苏云溪,冲她笑了笑说:“睡不着呀?花园不是挺大的吗?不能去。”
“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手机是静音,我也没有说话……”
苏云溪顿了顿,委屈兮兮的开口:“是不是我的呼吸吵到你了?”
“哟,厉害啊。”
江芷林被噎了下,啧啧两声,挑了挑眉头说:“你的呼吸没吵到我,可你坐在这就碍了我的事。
大概就是你这个人的存在就让我不顺眼吧。”
苏云溪捏紧了手机,低着头缩着肩膀,畏畏缩缩的说着气人的话:“可这里是傅家。
你要是真不顺眼,要么就,就离开?”
“你还知道这里姓傅啊。”江芷林直接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按了锁屏键,看着屏幕撒上一闪而过的桌面,瞬间变成输入密码的界面。
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刚刚不是在发信息,也没有录音什么的。
“你干什么!”苏云溪生气的站起来:“麻烦你把手机还给我。”
“我不还,你还能打我?”
江芷林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晃着手机,痞气的笑了笑说:“好好的人不做,每天半夜出来装神弄鬼的,你图什么?
白云心软,什么都能放过,可我不行,你要是再继续玩这种恶心人的招数,被我逮到了。
你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儿就……
呵,我不介意再次坐牢的。”
“我根本就没有装神弄鬼,我真的神经衰弱,我只是坐在这里玩手机而已!”
苏云溪委屈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哭:“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为难我,都不肯放过我呢?”
“你不应该问别人为什么为难你,而是应该问,为什么所有人都为难你。”
江芷林见的人多了,压根就不吃苏云溪这一套。
她直接就蹲在了苏云溪的身边,用指腹擦过她的脸,碾了碾手心的泪水,笑了下:“能让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你,这也是一种本事。
行了该警告的呢,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要非执迷不悟,我们两个就只能牢里见了。”
“你什么意思?”苏云溪吓得脸都白了,颤巍巍的问:“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要是毁了你最在乎的东西,你肯定会跟我拼命,到时候一定是牢里见的呀。”江芷林笑的特别灿烂,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齿。
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