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他。
傅靳沉心中微微一动,唇角勾起笑意。
“放心吧,真的没有。”他抬手拍拍阮白云的脑袋,眼底浮现宠溺:“你先生可厉害着呢。”
听到这话,阮白云不禁哼了声。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得多加小心,柳茵那个人狡猾多端,还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花招对付你呢!”
虽然裴肆没有说是谁要对付傅靳沉,但是她下意识地,就觉得是柳茵了。
傅靳沉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这个,你才要小心。下午叔父来通知我了,这个周末傅家要开家族大会,你必须得出席。”
听到这话,阮白云的心咯噔一下坠入了谷底。
完了……这个关键时候去家族大会,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枪靶子。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傅靳沉弯起唇角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呢,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
阮白云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傅家家族大会召开的地点定在半岛酒店,为了能减少存在感,阮白云特地选了一件灰粉色的礼裙,画着淡妆,提前和傅靳沉赶到了现场。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人渐渐到齐了,众人开始落座。
傅靳沉和阮白云就坐在舞台的正前方,四周一直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动。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拍了拍傅靳沉:“靳沉啊,你小叔刚从澳洲回来,不去跟他打个招呼?”
男人说完,目光转而落在阮白云身上,带着些许打量:“这位就是咱们的傅夫人?”
“您好……”阮白云赶紧站起来,有些求助地看向傅靳沉:“这位是?”
“二伯。”傅靳沉言简意赅,望了方才中年男人指去的方向,见是一堆男人,微微蹙了下眉。
“我去那边和小叔打个招呼,你就不用过去了,坐这儿就行。”他握了握阮白云的手,“有什么事立刻过来找我,知道吗?”
他这是害怕她被人欺负了——阮白云微微一笑:“知道。”
傅靳沉离开后,她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忽然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阮白云有些不舒服地回过头去,只见两个陌生的女人正看着自己,被发现后立刻将头扭了回去。
她觉得莫名其妙,转回头,发现桌前也正有一对夫妇,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就是她吧……”四周传来窃窃私语。
“自己弟妹也下得了手,真是狠毒啊……”
“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啧啧,不知道靳沉是怎么看上她的……长得就那样,这么久了肚子也没动静!”
阮白云咬咬唇,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头发。
那边,傅靳沉还在和几个男人交谈,仿佛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我……”阮白云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用口型说:“我去一趟就回——”
傅靳沉点点头,垂在一旁的手摆了摆,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仿佛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阮白云长出一口气,拎起裙摆奔向了卫生间。
为了防止再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她一直待到音乐声起才出去。
因为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场的人都在来回奔走寻找自己的座位,阮白云只勉强记得方向,伸着脖子往那边边走边找。
眼看距离桌前只有十几米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站到了方才傅靳沉坐过的位置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快速倒入了他的杯子。
阮白云一怔,连忙用力往前挤去,想要抓住那人。
然而等她赶到,人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先她一步回来的傅靳沉。
兴许是刚交谈完口干舌燥,他一回到座位上,立刻就拿起了那杯水,仰头要喝。
“阿沉!”阮白云连忙喊住他。
人声嘈杂,傅靳沉充耳未闻。
阮白云急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脚下飞快往前跑去,在他把水喝下之前,快速地抬手,一把打掉了杯子!
“这水不能喝!”
傅靳沉猝不及防,杯子被她打飞,溅了路过的人一身,引起一片惊呼。
“怎么了?”他诧异地看她。
“这水……”阮白云气喘吁吁,回转头在人群中找去,想要抓到那个人:“这水刚刚被人放了东西!”
傅靳沉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旁边一个被水泼中的女人却抢先出声了。
“放了什么东西?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有没有点礼貌啊!”她一边说,一边气急败坏地捏起自己被泼湿的裙子:“这可是今年的限定款,你知道多贵吗!?”
“是啊是啊……”旁边不少人跟着附和:“这可是家族大会,谁敢闹事?”
阮白云脸色一白,声音有些低地解释:“是真的……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真的看见有个人往阿沉的杯子里放了……”
话没说完,女人就不屑地哼了声:“行了吧,别在这给自己找借口,早就听说你心机深重最擅狡辩了,我可说不赢你!”
“三姑姑!”傅靳沉抓住阮白云的手,将脸色苍白的她牵回自己身边,目光冷厉地看着那女人:“白云从来不说谎,我不管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这种话,麻烦你给她道歉!”
阮白云惊了一下,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算了……”
“道歉?”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恶狠狠瞪向阮白云:“你也不用装了,道歉是不可能的!”
她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看傅靳沉:“今天大家都在场,咱们就把话说开,你现在是傅氏的继承人,先不说没有孩子,连夫人也是这副德行,大家是不可能让你继承家业的!”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迎合:“是啊!这女人德不配位!”
听着那一声声反对,阮白云只觉得浑身发冷,几乎要站立不住。
幸好,傅靳沉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我人生的附属品,无论你们怎么说,我傅靳沉这辈子,只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