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傅靳沉脸色倏地冷下来,傅景这才不慌不忙地补充:“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会好好回去劝劝她的。”
“最好是这样!”傅靳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傅景缓缓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
林媛给阮白云递律师函这件事他是真没想到,但是静下心来一分析,她如今失去了孩子,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更何况,阮白云被起诉,那傅靳沉势必也得分心,自然也就没有精力跟他周旋了。
想到这,傅景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劝?那是不可能的,他倒是可以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律师,给林媛物色一下。
不过林媛那边,沈蕴已经替她找好了律师。
“确定没有问题吗?”真正闹到了法庭上,林媛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平时说说只要一张嘴就够了,但是现在要开庭的话,那可是要讲证据的。”
沈蕴笑了笑:“不就是证据吗?这东西好办。”
闻言,林媛脸色白了一下:“你这是……打算伪造证据吗?”
“不行?”沈蕴抬眸望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看不起的神色:“你放心吧,以我沈家的能力,办这点儿事情是绰绰有余的。”
说起沈家,林媛总算有了点底气:“行吧,希望这一仗能直接打的阮白云翻不了身!”
她住进傅家这么久,对柳茵假装敬爱就算了,被傅景冷落也忍了,可她阮白云算什么?三番两次的给她气受!
想到再过不久阮白云就要向她低头,林媛顿时觉得无比爽快!
这边两人商量得火热,而傅靳沉找完傅景后,也迅速地为阮白云找来了业界最好的律师,打算好好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晚上回到家,他拿过阮白云的手机,替她输了一个号码进去:“这是律师的联系方式,明天见到他,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就可以了。”
仿佛是怕她担心,傅靳沉还补充了一句:“律师是自己人,不用有顾虑。”
但是这话在阮白云听来,很是容易想偏。
她咬了下唇,有些沮丧:“我那天真的是接到了林媛的电话后才去找她的,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我知道。”傅靳沉温声打断她:“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是你的丈夫,是无条件信任你的。”
听到这话,连日来积累在阮白云心中的愁闷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鼻子一酸,扑进傅靳沉的怀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放心吧,会没事的。”傅靳沉轻拍她的后背,声音低沉缓慢:“我一定不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伤害你的。”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居心叵测的人,段位已经远超从前了。
翌日上午,几个股东又来办公室唠叨了一通,无非就是想让傅靳沉和阮白云离婚,以此来维护傅氏的名声和他继承人的位置。
他好不容易把人应付出去,门外又再度响起来敲门声。
“不是说了……”
“是我。”门被轻轻拧开,沈蕴高挑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微笑:“怎么,心情不好吗?语气这么暴躁?”
傅靳沉怔了下,礼貌性地问:“你找我有事?”
上次在家族大会上他没能认出沈蕴,作为从小交好的两家来说,是一件不太尊重人的事情。所以今天,傅靳沉也不太好意思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
“来跟你道个歉。”沈蕴笑着走到落地窗前,不着痕迹地话着家常:“你这办公室的风景倒是很不错。”
傅靳沉没理会她后面那句话,微微皱眉:“道什么歉?”
“上次在家族大会上。”沈蕴转过头,轻笑:“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傅伯伯之所以叫我去,是有意要把我们凑一对的。”
这事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靳沉本想假装并不知晓,就这样掩盖过去,可没想到,沈蕴居然会先捅开这一层窗户纸。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见状,沈蕴继续道:“其实傅伯伯叫我去的时候,我心里是很犹豫的,若你没有结婚,这倒也是一桩美事,可你毕竟已经有了阮小姐,我当然不能介入你们其中……”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白皙的俏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不过——”沈蕴很快就打起精神笑了笑:“傅家曾对我沈家有恩,我纵使不愿意,傅伯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还是赴了约,希望你帮我转告下阮小姐,如果让她不开心了我很抱歉,下次有机会,一定当面赔罪。”
沈蕴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落落大方。
“没事。”傅靳沉打量了她一番,摇头:“她很大度,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听到这话,沈蕴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冷意。
“那自然是。”她掐了掐指尖,让自己露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意:“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你不要多想,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若是别的男人看在眼里,只怕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了。
只可惜,傅靳沉却没有这么好糊弄,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沈蕴,挑了下眉:“我知道了,沈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沈蕴脸色一僵,很快反应过来,有些犹豫地说:“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见你们几个股东在讨论阮小姐,方才不高兴,也是因为这个吗?”
“沈小姐——”傅靳沉微微眯起眼,面无表情抬起了眸子:“听力倒是可以啊。”
这话明显带着三分讽刺,可沈蕴听了,既不生气,也没有发恼,而是苦笑了一声:“实话说,我回来这些天,确实听到了很多关于阮小姐的风言风语。但是我相信靳沉你的眼光,也相信傅夫人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傅靳沉拧了下眉,不太明白她说这么些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示好?没必要。
挑拨离间?却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