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沉带着阮白云去妇幼医院,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排到阮白云。
医生公事公办的做完检查之后,才问了句:“胎儿都这么大了,没建档吗?”
“嗯,才发现怀孕了。”阮白云没说实话,怕影响到医生的判断,而是问:“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指着屏幕上的小黑点,说:“看到了吧,这就是胎儿。
发育正常,一切健康,回去注意一下饮食,补充点叶酸就可以了。”
“孩子没事么?”傅靳沉一脸震惊。
“没事啊。”医生将检查单递给傅靳沉,才发现这男人帅的不像话,银灰色的西装服帖的穿在身上,看起来贵气的不行。
傅靳沉接过检查单看了看,过去将阮白云扶起来,才对医生说:“谢谢。”
阮白云全程都沉默着,一直出了医院,她才突然呼出一口浊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宝宝没事,肯定是宝宝来提醒我才会做梦的,太好了,我没有害死我的宝宝,太好了,呜呜呜。”阮白云越哭越大声。
“没事了,没事了。”傅靳沉看看好奇的望过来的人群,将阮白云打横抱起来,坐进车里,揽着她,安静的等着阮白云哭够。
一直到车子开回傅家,她才止住哭泣,猛地拽住要下车的傅靳沉说:“去医院。
咱们去问问那个医生,去晚了,我怕她会跑。”
“我已经让苏达派人去了,你不用操心。”
傅靳沉将阮白云抱起来,往餐厅走去:“这几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先吃点东西,然后补上一觉,养好身体,宝宝才能好。”
“好。”
阮白云睡着后。
傅靳沉才带着保镖去找已经将那位医生控制住的苏达。
人被带去郊区的小农场里。
傅靳沉进去没多久,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被捂住,身上趴着毛毛虫的医生。
他嫌弃的皱了下眉头,看向面带尴尬的苏达。
“她怕虫。”
苏达尴尬的咳了下,将录音笔和整理好的文字版,都交给傅靳沉,才说:“是柳茵做的。她给了这医生五百万,要求医生骗太太将孩子打掉。”
“呵。”傅靳沉冷笑了声,转身就走了。
苏达看着还被绑在凳子上的医生想了想,干脆也没管。
反正这附近经常有人来。
一个没有医德想害别人孩子性命的医生,把她丢到这也就丢下了。
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活该。
*
傅家老宅。
“你们在做什么!”
柳茵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十几个保镖,厉声吼道:“谁让你们来的?滚出去!
快滚,听见没有,这是傅家,你们敢得罪傅家么?”
保镖理都不理她,三个人将她围在中间,剩下的人则冲上楼,将她房间的东西一股脑抱下来,往大门口丢。
宿醉未醒的傅景也被扯了下来,丢在了客厅里。
“啊!阿景!”柳茵尖叫着扑向保镖,又抓又挠,可那些保镖却纹丝不动。
傅景本来就头疼欲裂,刚刚被人拖下来这么一丢,现在又听到尖叫声在耳畔炸裂,他脑袋都快疼的炸开了。
“妈!别喊了!”傅景揉着太阳穴,没好气的说:“我头疼。”
柳茵听到儿子不耐烦的声音,立刻就闭上了嘴,紧张的小声问:“阿景,你没事吧?”
傅景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随口应了句:“还行。”
他并不慌。
这几个保镖里有两个他认识,在傅靳沉那边见过。
呵。
他那位好哥哥是等不及了。
要将他彻底的赶出傅家了?
傅景深呵呵笑了,捂着眼睛问:“是我那位了不起的哥哥让你们来的?”
保镖当然不回答。
可奇怪的是,柳茵也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
就在傅景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清冷的声音响起:“对,是我做的。”
傅景猛的抬头,就看到傅靳沉站在自己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满是轻蔑:“老宅我要收回,你们去别处住吧。”
傅景愣了下,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从出生开始起就住在老宅里,这是傅家继承人的象征之一。
所以,哪怕他在继承人的竞争之中失败了,他也依旧住在这里,因为只要住在这里,他还能自欺欺人。
但现在。
傅靳沉却将他最后的希望给摧毁了。
“凭什么!”柳茵比傅景更介意,她疯狂的叫嚣着:“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是你的母亲,阿景他是傅家的孩子,就算是你爷爷,都不能赶我们走,你又凭什么?!”
“凭你收买医生,要害死我的孩子。”傅靳沉没给她留一点点的脸面,直接将事情戳破了。
柳茵吓到张大了嘴,惊慌失措的看着傅靳沉,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他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傅靳沉冷笑了一声才说:“你收买的医生,将你们的对话都录音了。”
“不可能!
我捏着嗓子说话的,我……”柳茵猛的住口。
不。
傅靳沉的手里其实并不一定有这样的一份录音,但她刚刚的这些话却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出卖了。
“妈,别说了。”
傅景扶着茶几站了起来,严肃的问傅靳沉:“是不是我们离开这里,你就会放过我们?”
“我该对你做什么?”傅靳沉反问。
他的确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对母子。
但是宝宝还在,而傅景又刚刚被自己赶出公司。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对他做什么,董事们不仅不会支持他,反而会觉得他在清算,很容易失去人心,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傅氏集团,再起波澜。
所以。
暂时也就只能将他们赶出老宅,隐晦的告诉所有人,他们已经不被傅家承认。
“好。”傅景笑了笑,“你说话算话,只要我们离开,你就不为难我妈。”
“嗯。”傅靳沉点头。
“妈,陪我去拿行李箱。”傅景搀着已经吓傻的柳茵,撑着她往楼上走去。
他名下还有房子,离开这里,不过是换个地方住。
他不在意。
他也不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