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云这两天状态不好,又连着高强度工作了一天,本来就十分不舒服,被这么一拉,顿时头晕目眩。
等看见眼前的人正是傅靳沉时,她本能地推开了他的手:“你放开我。”
傅靳沉用的力不大,但阮白云的反应实在太过激,推开他后,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阮总。”陆亦淮离她近,立刻弯腰想要去扶她。
傅靳沉的动作比他快,大跨一步将阮白云拉起来护在身后,另外一只手顺势握成拳,砸在了陆亦淮的脸上。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
陆亦淮躲闪不及,被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嘴角沁出血丝。
他抬手擦了下唇角,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傅靳沉。”阮白云蓦地皱眉,挣脱傅靳沉的手,走到陆亦淮面前,与他对立:“这里是阮氏,不是你们傅家的地盘。”
言下之意,是怪他打了她的人。
傅靳沉太阳穴狂跳,怒意一点点蓄积:“看我对他动手,你心疼了?”
阮白云深吸口气,摸出纸巾地给陆亦淮,低声问他:“没事吧?”
等陆亦淮摇了摇头,她才重新转身看傅靳沉,嘴角露出讥讽的笑:“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三番两次伤我的心。”
傅靳沉身体猛地一震。
她居然拿他和陆亦淮比?他是她的丈夫,姓陆的算什么?。
想到这里,傅靳沉眉峰紧锁,他强压下心头的愤怒,认真地看阮白云。
“监控我已经找到了,它能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一次的话,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他冷冷看了陆亦淮一眼,转身离开了总裁办。
阮白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身体忽然失去所有力气。
“阮总。”陆亦淮扶住她,叹了口气:“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阮白云点了点头,垂下眸,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回到办公室,陆亦淮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进来的时候,发现她正站在落地窗前,怔怔地看着楼下某个地方。
他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楼下停着一辆车,于是便明白了。
“阮总。”陆亦淮将水递给她,有些不明白:“刚刚,你为什么不跟傅少解释一下?”
阮白云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再加上高强度的工作,整个人一直是晕晕乎乎的,刚才走着走着就差点跌倒。
当时他刚好路过,于是就顺手扶了阮白云一下。
现在想想,傅靳沉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对他动手。
阮白云握着水杯,目光失落的凝望着楼下那辆车,喃喃着摇头:“没必要了。”
误不误会又如何,她和傅靳沉之间,还能有比互相不信任更大的误会的么。
陆亦淮怔了怔,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没有再说什么:“那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了。”
他走后,阮白云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楼下那辆车也一直静静停靠,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较量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傅靳沉坐在驾驶座,浑身气压极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晚上九点钟。
苏达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傅总,技术部被黑客攻击,盗走了部门竞标资料,目前已经有投资方被挖走了。”
傅靳沉瞳孔一缩:“怎么回事?查到对方来历没?”
“我们请了国内最顶尖的黑客来,但目前还没有进展。”
“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傅靳沉下意识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阮氏大厦。
这么久了,阮白云依然没有下来。
看来,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他了。
傅靳沉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咬着牙一脚踩下油门,离开了阮氏。
他前脚离开,后脚,阮白云就从旋转门内冲了出来。
方才她想了很多,这些天的一点一滴让她重新凝聚起勇气,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但是,门口空无一人,傅靳沉已经走了。
阮白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忽然觉得好笑:“哈……”
原来他们的信任,就这样薄弱。
远处霓虹点点,城市里万家灯火,但是阮白云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孤单和落寞。
也许,是时候跟傅靳沉说清楚了。
阮白云回了傅家,但是傅靳沉却一直到深夜十二点半,才微醺地回来。
推开房门看到她站在窗前,他怔了怔,“你竟愿意回来,舍得让陆少独守空房了?”
阮白云本来心情已经平复,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种话?明明是你先和江芷林共度春宵,需要我再把照片给你看看吗?”
傅靳沉在公司忙了半天,好不容易解决掉了危机,又赶去周旋竞标的资方。酒桌上推杯换盏,再加上他本来就心情不佳,没几杯就有些醉了。
听到这话,他静默了片刻,也跟着冷笑:“所以你觉得陆亦淮更好,想要和他走吗?”
又是陆亦淮。
阮白云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跟他没关系。”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说:“是我觉得,我们没有接着走下去的必要了。”
傅靳沉头疼欲裂,只觉得这些字,如同铁锤一般,缓慢而又沉重地砸在心上,让他痛苦又愤怒。
“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他看着她,心下了然:“又想跟我提离婚?”
阮白云神色怔忡,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见她这般模样,傅靳沉只当她是默认了。
可是,他才刚刚把她带回身边,她就又想离开?
不可能……不可能。
傅靳沉攥紧拳头,忽然转身走到抽屉边,取出两个红色小本,刷地撕成了粉碎。
那是他们的结婚证。
“傅靳沉。”阮白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冲过去,却只抓到一手碎片:“你疯了。”
她眼眶通红地俯下身,拼命地想把碎片聚拢在一起。
傅靳沉凝视着眼前浑身颤抖的人,胸口也闷得无法呼吸。
“想离婚,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罢,愤怒地摔门出去了。
这一夜,傅靳沉彻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