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真的想置阮白云于死地。
猛烈的窒息感令阮白云眼前阵阵发黑,她的脸涨得通红,神智也渐渐抽离。
忽然,一直静默着的陆亦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绳子,猛地冲过来,一脚踹开了工人,抬手解她的绳子:“阮白云!快醒醒!”
绳子抽离,阮白云猛地倒吸口气,大口呼吸起来。
只这一瞬间,工人立刻反应过来,抄起身边的棍子,朝着陆亦淮打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棍子狠狠打在了他的背上。
陆亦淮强忍剧痛,解开了阮白云手脚的绳子,把她往外一推:“你快跑!”
“不行……”阮白在挣扎地站稳,把他扶起来:“要走一起走!”
说话间,工人们已经都冲了上来,陆亦淮将她护在怀里,又挨了好几下。
混乱中,阮白云只感觉一阵温热顺着陆亦淮的脸流到她的身上,她抬手去摸,看见满手鲜血,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住手……快住手!陆亦淮你放开我!”
话没说完,一根棍子猛地击中陆亦淮的头部,他松开手,软软地倒了下去。
阮白云睁大眼,声嘶力竭:“陆亦淮!”
几个工人呸了一声,把陆亦淮拖出了集装箱,只留一个人在里面看着她。
门外隐约传来工人的声音:“先把这个解决了吧,那个女的反正好对付,赶紧搞完拿钱走人!”
话音未落,集装箱外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看守阮白云的工人惊惧地朝外看去:“怎么回事?”
他正要出去看,门砰地被人从外暴力砸开,十几个彪形大汉从外一涌而入。
男人蕴含着怒意的声音沉沉响起:“全都给我抓起来!”
混乱中,人群散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入集装箱,一把将阮白云拥入了怀里。
“这群该死的东西……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阮白云双目无神,浑身颤抖着擦去了脸上的血迹,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受伤,是陆亦淮,陆亦淮他怎么样了?”
听到这样的话,傅靳沉眸子一暗,他咬牙切齿将人抱起来,憋着一肚子气说:“我先带你去医院。”
到了车上,阮白云抽离的神智才逐渐回笼。
她在车内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傅靳沉的怀里,立刻问:“陆亦淮呢,他在哪里?会不会还遇到什么危险?”
傅靳沉看着怀里的人,心中又气又痛。
他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声音带着几分危险:“你再多替他说一句,我让他现在就有危险!”
“你!”阮白云深吸口气,没想到这种关头了他还有心思吃醋,只能耐心解释:“刚刚要不是因为陆亦淮,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已经是我的尸体了。”
傅靳沉心脏一紧,看着她血迹斑斑的衣服,心中涌上一股后怕。
“是我来晚了。”他把阮白云紧紧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陆亦淮没事,我让人送他先去医院了,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阮白云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她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傅靳沉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勒痕,眸底忽地浮现浓重戾气:“这些混账,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好像是被人指使的。”阮白云从口袋里摸出那部崭新的手机,递给傅靳沉:“幕后指使人就是用这部手机联系工人,想要杀了我和陆亦淮。”
这是她刚刚趁乱在地上捡到的,虽然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因为被拖欠工资才绑架了她和陆亦淮,可是重重蛛丝马迹告诉阮白云,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傅靳沉接过手机,神色凝重:“我会让人好好查查。”
阮白云点点头,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她犹豫了下,到底没有说出口。
到医院后,傅靳沉强行让医院给阮白云做了全身检查,确定她没事之后,这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来到了陆亦淮的病房。
陆亦淮已经醒过来了,检查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次谢谢你救了我夫人。”傅靳沉脸色很不好看,特意在夫人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身为她的丈夫,我很感谢你。”
一句话里提了两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差没把结婚证甩陆亦淮脸上了。
阮白云听得无语,赶紧圆场,顺便瞪了傅靳沉一眼。
平日里在商界里雷厉风行的人,怎么一到这种时刻,就这么幼稚?
简单慰问了几句后,傅靳沉接到苏达的电话,顺势拉着她离开了病房。
“傅总,半个小时后您要参加一场拍卖会,别忘记了。”
得知他有事,阮白云也没挽留:“你先去忙吧,我在医院照顾下陆亦淮。”
傅靳沉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我不同意!医院里那么多护工,为什么非要你照顾?我这就给他找十个!”
阮白云:“……”
这个人是真的幼稚啊!
“毕竟是他救了我。”她尝试跟傅靳沉讲理:“照顾救命恩人不是人之常情吗?我保证,看护完后我立刻去拍卖会找你,OK?”
听到阮白云做出退让,傅靳沉深吸口气,只得同意:“那我在拍卖会等你。”
如果是场普通拍卖会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次他是要去会一个人,不能耽搁。
去拍卖会的路上,傅靳沉一直在翻这个人的资料,对方叫布鲁德,是最近在商界颇为闻名的新秀。
这个人一来国内,就迅速和傅氏成为了死对头,傅靳沉甚至还查到,这个布鲁德私下和江芷林有过来往。
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来参加拍卖会的原因。
他想知道,江芷林三番两次对阮白云下手,又是绑架又是枪击,背后是否真的有人撑腰。如果这个人恰巧正是布鲁德的话,那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防备。
走进拍卖会,苏达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人身上,压低了声音说:“傅总,那就是布鲁德!”
傅靳沉循声望去,果然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看见了一个外国男人。
他皱起眉,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