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这种兴师问罪的感觉给自己带来的不适,傅景摇了摇头:“什么汇达?我没有听说过。”
“就是和傅氏合作的一个公司。”阮白云耐心的跟他解释:“半个小时前,这家公司突然提出了终止合作的要求,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所以……”
“所以你怀疑是我?”傅景苦笑一声。
阮白云有些心虚的眨了下眼:“如果错怪了你,那我很抱歉。”
她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只不过是凭着直觉而已。
傅景叹了口气,无奈:“这件事确实和我无关,不过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我建议你了解下近期一直和傅氏作对的那家公司,它的负责人好像叫做……布鲁德。”
布鲁德?阮白云怔了一下,眼神刷的雪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是他。”
布罗德一直明里暗里的在和傅氏较劲,而且他和江芷林还有一腿,仔细想起来,这俩人更加有嫌疑。
想到这,阮白云连忙给傅景道了歉:“实在是对不住,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傅景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到了嘟嘟的声音。
他摇头,无奈的苦笑起来。
阮白云这边,一挂断电话,立马就查到了汇达的公司地址,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而此时,傅靳沉已经赶到了对方公司楼下。
来的路上他打了好几次对方张总的电话,然而始终都是提示忙线中。
他怒气冲冲地迈进大厅,迎面撞上了张总的助理。
两人有过几次合作,助理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端着笑脸迎了上来。
“傅总,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呀?”
“呵!”傅靳沉冷笑一声,目露寒意看他:“什么风把我吹过来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打电话不接,助理却早就在大厅里准备好了,这种套路他难道看不透?
助理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傅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您来我们公司,自然是欢迎都来不及的,赶紧去贵宾室里坐坐。”
“别废话!”傅靳沉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没兴趣在你们这儿多待,把你们张总叫出来,我要和他说!”
助理咳了一声,眼神躲闪:“我们张总呀,他现在没有时间……您如果想见他的话,怕是得等一会儿。”
毕竟是来谈判的,傅靳沉深吸了口气,决定先冷静一下。
“行,我给你们30分钟时间。”
助理暗中舒了口气,连忙带着笑脸把他迎到贵宾室,“那就先麻烦您在这儿坐会儿。”
傅靳沉阴沉着脸坐下,看也没看他一眼。
助理吊着一口气走出贵宾室,这才感觉周身的气温恢复正常,背心也不那么凉了。
这位爷拖得了一时,可拖不了一世啊。
想到这儿,他只觉得头疼欲裂。
傅靳沉坐在贵宾室里闭目养神,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过去。
三十分钟刚到,他立刻就睁开眼,站了起来,找到刚刚正在打电话的助理,面带寒意:“时间到了,我要见你们张总。”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势。
助理擦了把额头的汗,声音都不敢放大,“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接到消息,我们张总他……”
“他今天下午没有行程安排,是在楼上办公室里当缩头乌龟吗?!”
贵宾室的门被人推开,阮白云走了进来。
看到她,傅靳沉惊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这家公司还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阮白云冷哼,“我来的路上已经查过了,你们张总今天下午没有行程安排,这样一直拖着不见,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助理脸色立刻变了:“你别胡说啊……”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阮白云走上前,不屑的打量着他:“据我所知,当初这份合作还是你们汇达上赶着求来的,现在河还没过完就想拆桥了?!”
助理咬了咬牙,此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傅夫人,我们张总不是这样的人,停止合作肯定是有理由的。”
“是吗?那你倒是把理由说给我听听。”
阮白云看着他满头大汗的心虚模样,心中愈发想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当初你们汇达还是个小公司的时候,一直是傅氏不遗余力的在背后撑腰,才让你们走到今天的地步。”
“结果现在,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说的助理哑口无言。
就连傅靳沉也忍不住心中暗叹:阮白云居然还有这样强势独立的一面。
就在两人极力和助理做拉锯战的时候,楼上张总的办公室内,也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谈判。
“终止合作之后,你们可得按照合约上说好的,帮助我们取代傅氏的这条产业链啊!”
张总摸着汗说完,看着助理发过来的消息,心底还是有点虚。
汇达是在傅氏的帮助下一路壮大的,如今公司羽翼丰满,完全有单打独斗的能力,于是他就觊觎起了傅氏巨大的的产业链。
如果能够取代傅氏,那汇达必定更上一层楼!
所以,张总才会选择和眼前这个人签下令人争议的合约。
“放心吧张总。”面对他坐在沙发上的布鲁德笑了一声:“只要我们再找一个像您这样的公司,断绝和傅氏的合作,那傅氏就会立刻岌岌可危,离破产不远了。”
闻言,一直安静坐在沙发另一旁的江芷林脸色忽然变了。
傅氏如果破产了,那傅靳沉想要东山再起怕是难如登天!
想到这,她猛地抬头,脱口而出:“不行!”
听到这话,张总立刻转过头来,诧异的盯着她,“为什么?”
布鲁德脸色也不太好看,“怎么,你心软了吗?”
他其实一直怀疑,江芷林心里是否对傅靳沉留有私情。
为了她,他千里迢迢从国外跑到中国,又把公司迁移了过来,如果她还对别的男人有心思,那么……
“当然不是!”江芷林看着布鲁德的脸色,想也不想的否认。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让傅氏破产并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