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女拥报信的沈蕴意识到,哪怕自己并没有实质性的跟江芷林产生接触,但是只要她表现出想要买通江芷林的意思,傅靳沉那边就会很紧张。
三人成虎的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她决定更频繁的凑到江芷林的身边,而且每一次都要让傅靳沉看到,加深傅靳沉的怀疑。
而傅靳沉越是怀疑,就越会去找江芷林的麻烦,越找麻烦,就越能更快的将江芷林从傅家那边,推到自己的阵营来。
傅靳沉还真没让她失望。
根据女佣报信,傅靳沉已经和江芷林吵过不下三次架。
可自己如今也只跟了江芷林四天。
看来该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这一天。
傅靳沉早上在公司工作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他打电话回去让林嫂子将文件拿出来给司机,给他送回来。
结果这份文件无故消失了。
开始的时候,傅靳沉并没有怀疑文件不见了,而是觉得林嫂子没有找到。
好在这份文件并不是急着要的,他也就没有当回事,准备回家自己再找一找。
可没有想到,回到家之后,他将整个书房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这份文件。
他将家里所有的佣人都问过一遍,但并没有人动过他的文件。
实际上,在来这里工作之前,每个人都曾经签署过一份员工守则,里面的重中之重就是,不可以碰触傅靳沉的任何文件。
但文件就是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嫂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看到江芷林进过书房。
这话如果是家里任何一个用人说出来,傅靳沉都会怀疑江芷林是推脱。
但林嫂子在这里干了很多年,傅靳沉十分信任她,立刻就将江芷林叫来了。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进了我的书房?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文件?”傅靳沉说的特别不客气。
而且这话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确认就是江芷林做的了。
“昨晚是阮白云让我帮她拿之前云霓传媒的一个广告策划案,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阮白云。”江芷林毫不示弱。
傅靳沉看她这个态度,就知道不是她做的。
但是他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将她赶出去,故意说:“可我的文件不见了。”
江芷林耸了耸肩,特别坦然:“我不相信你的书房里没有监控,查一下就好了。”
话说到这。
傅靳沉要是再提不查监控反而有些假。
何况现在已经将家里所有的人,都放在了嫌疑人的位置上。
不查?别人也不同意吧。
监控倒是挺好找的,只可惜找出来的结果让大家十分尴尬。
是打扫的女佣带着耳机一边唱歌一边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撞掉的那分文件。
然后因为她又唱又跳的,文件就被她的拖把扫飞,钻进了书柜下面。
可江芷林因为太沉浸在舞蹈之中,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所以她说她没有见过这份文件也是合理的。
事情到这一步。
就变得十分尴尬。
傅靳沉罚了那名女佣五百块,并要求她以后都不可以上二楼之后。
又单独将江芷林叫进书房给她道歉:“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没什么。”
江芷林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傅靳沉的歉意,说:“我明白你心里对我有偏见,这都是我之前做错事情的报应。
但我现在也在很努力的改过自新,好让你们能够接受我,我想我的努力终究会让你有所改观的。”
江芷林的话说的特别冠冕堂皇,傅靳沉差一点儿就信了。
结果半夜,他出来倒水的时候,却发现江芷林偷偷摸摸的进了书房。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
很有可能是拿手机进书房去拍一些文件。
这让傅靳沉心里非常不爽,就好像自己是个傻子,随便被她糊弄。
翌日。
傅靳沉到公司开完早会之后就去了阮白云的办公室,很直白的跟他提到了自己怀疑江芷林,并说江芷林半夜溜进书房。
“所以我还是觉得,将她开除比较好。”傅靳沉看着皱着眉头的阮白云认真的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由我去跟她说。”
“不行。”阮白云不同意:“万一是误会呢?
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去这样揣测别人?要是这样开除她,她以后的名声会很差,你让她将来怎么找工作?”
“嗯,好。”傅靳沉点了点头:“不想开除,就换个方式吧。
你可以跟她说,因为她腿受伤了你觉得她很辛苦,希望她能够回家去修养。”
阮白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傅靳沉:“她受伤当天我都没有这么说,现在让我这样说,你觉得是她蠢还是我蠢啊?
你就这么防备她吗?没有必要吧。”
“是的,有必要。”傅靳沉看着生气的阮白云,上前轻抚她的小腹说:“先不说公司如今处在关键时期,一旦有内鬼会功亏一篑,让公司彻底翻不了身。
你有没有想过,她万一想害了你和孩子呢?
白云,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根本赌不起这个万一,你对我有多重要,你自己想象不到。”
阮白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沮丧的说:“你这根本就不是让她休息,你是在变相的开除她。”
“本来她来给你做助理,就是因为你需要养胎,现在你自己能工作,还需要助理么?”傅靳沉试图跟阮白云解释。
有些时候他真的对阮白云的善良无能为力。
“你并不是来跟我商量,你已经坚信,她昨天半夜去书房就是在偷拍资料。”
阮白云有些无力,坐回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身边也不一定全是坏人吧。
或许江芷林就是那个例外呢?”
阮白云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十分低落。
已经很多次了,她将满心的热情倾注到别人的身上,将别人当做挚友,当做闺蜜,掏心掏肺的去对江芷林。
结果却被江芷林伤害得体无完肤。
这种事是挺听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对阮白云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傅靳沉沉默了。
他走到阮白云身边,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抵在阮白云的头上说:“我只是想防患于未然。
白云,我跟你性格上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最很多人都怀有善念,你总觉得他们会悔改,但我不会。”
“嗯。”阮白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了,就找了个借口敷衍他:“我要工作了,你也回去忙吧。”
“……好。”傅靳沉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手往外走。
结果门一开,他就看到江芷林端着咖啡杯。微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