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沉扳回了一局。
阮白云也终于放下心了,回到云霓传媒去工作。
结果,她刚到办公室没多久,电脑里的文档都没有打开,裴肆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开口就是:“傅氏集团要告裴氏侵权抄袭和诽谤,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阮白云笑着摇了摇头,问他:“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件事,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肆看着阮白云眼底淡淡的提防,心头有些酸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来的不合理,可却也因为阮白云的防备感的难过。
“我只是好奇。”他笑着找了个借口:“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大家都会好奇吧。”
“会吧。”阮白云很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指着门的方向:“我工作很忙。
请您先离开好吗?”
这个“您”让裴肆呼吸停滞了一秒。
他一脸的茫然,却还是努力笑了笑,尴尬的说:“阮小姐,何必这么……”
“什么呢?”阮白云抬头看着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明明是很客气的表情,但却疏离的让人觉得,中间隔着一座雪山似的冷。
“没什么。”裴肆笑的勉强转过身走出了办公室。
临关门前,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阮白云一眼,却发现阮白云的注意力都在电脑上,一点儿余光都吝于赏给他。
这让他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也是满头的雾水。
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阮白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应该啊。
裴肆并不知道。
他跟阮白云前后进办公室的这个巧合,让阮白云怀疑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也因此。
阮白云怀疑可能真的像傅靳沉猜测的那样,裴肆是裴家派来的人。
甚至怀疑那份设计稿,是裴肆通过自己这边偷走的。
裴肆走出云霓传媒后,心情低落了很久。
还有一个人比他的心情更糟糕。
“都TM是蠢货!”
傅景的房间里,这会儿是一片狼藉。
梳妆台上的玻璃镜裂了一半,台面的瓶瓶罐罐全部都碎了不说,那些乳液,粉底,七彩斑斓的落在地上,又被人用脚踩成泥泞,跟用了许久的调色盘似的。
窗帘被扯下,床单被丢在地上,枕头这会儿都丢在角落,歪七扭八的躺在,蜷缩在那里的林媛的身边。
林媛吓坏了。
她满脸的泪痕,却不敢哭出声音,抱着一个枕头护在自己身前,生怕下一秒那些花瓶、圆凳就砸到她身上。
可就算是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花瓶依旧被砸碎在她脚边。
“蠢货!你去那边干什么?不知道公司现在在查内鬼吗,你大张旗鼓的跑过去,这不是告诉别人你有问题吗?”
林媛吓得缩的更厉害,摇着头哭着说:“我没有,我是去看看。”
傅景嗤笑了声:“去看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看阮白云的笑话吧。
现在笑话没看到,反而惹了一身腥,不是吗?
林媛,你脑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个笑话,现在还在圈子里被当谈资吗?
如果我是你,这房间的门我都不会出,更别说主动上门,让人家把你赶出来了。
真够丢人的。”
林媛错愕的看着他,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妻子。”
傅景冷笑了声,很绝情的说:“我倒希望你不是。”
林媛听到这句话,吓得呼吸都停了几秒。
她如今已经没了孩子,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和她的那张结婚证。
如果他真的厌恶了自己,非要离婚的可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离婚!
她要得到沈蕴的帮助,她必须想办法彻底的将阮白云逼进绝路里去!
……
翌日。
傅氏集团。
“你是说,傅景提出要开一个小会?
他自称已经找出内鬼了?”傅靳沉看着面前的苏达,面露疑惑。
苏达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傅总,如果小傅总真的找到了证据,是否会将董事们拉拢过去?”
“先看看再说。”傅靳沉并不着急。
他倒是想看看在监控坏掉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弟弟是怎么找出内鬼的。
说是小会,但公司能来的董事却都在会议室里坐着。
傅靳沉坐在主位上,看着右手边坐着的弟弟,指甲轻轻的弹着桌面。
“傅景。”傅靳沉突然开口喊他,就看他本来还算放松的身体,猛的紧了一下。
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恢复往常那种模式,扭头看着他,笑着问:“怎么了?”
傅靳沉看着他轻微的小动作眼底闪过深意,“你说的内鬼,在哪呢?”
“等董事们到齐,我会告诉大家的,傅总不要着急嘛。”傅景脸上是一派轻松,但桌子下的手早已攥成了拳。
“嗯。”傅靳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很快董事们来齐哪位内鬼也被带了上来,是个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
设计部新来的实习生。
据说是拿了别人一大笔钱,把设计稿子卖了出去。
卖的是谁不知道,最后稿子流到哪里也不知道。
银货两讫的事情他没有多问。
一切都合情合理,但却因为过分的合情合理,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至少傅靳沉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反常,于是在散会之后,走进了傅景的办公室。
傅靳沉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开门见山的问:“那实习生你是在哪里找的?”
“哥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公司的实习生吗,我去哪里找?”
傅景板着脸一脸不愤的开口:“你现在是在怀疑我?那你还真没必要。
爷爷过世之后,整个傅氏就只有咱们两个继承人,如今董事那边支持我的人,比支持你的还要多一些。
我当然不希望公司出现内鬼,影响整个公司的市值,让能到我手里的东西变少。
你到底是怀疑呢,还是想用这种理由来打压我?这手段太次了吧。”
“我什么都没说。”傅靳沉嗤笑了声:“你解释的有些多了。
无所谓,事情已经过去了,究竟谁是内鬼,我也不深究了,毕竟占便宜的是我。”
说完傅靳沉就走了出去。
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不过没关系,赢家是他。